姜年說完話後深深看了眼眼前人。

    臨了她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意味深長道，“傅懷君，有些時候有些東西可不能忍讓。”

    “不然你到嘴的鴨子可就該飛走咯。”

    面帶笑意地看了眼抱在一塊兒的柯夏二人，她收回視線後，轉身跟著Adam離開。

    “姜年，你說的什麼症，是什麼毛病嗎？我記得你之前有頭疼的毛病，是一直沒好嗎？”

    “已經好很多了，謝謝你的關心，不過厭蠢症和頭疼沒關係，厭蠢症指的是厭惡蠢貨……”

    兩人前後腳擠進人群中，最後消失在拐角處，連著說話聲也逐漸減小，直到再也聽不見。

    傅懷君站在臺上，他偏過頭看了眼自己的肩頭。

    剛纔姜年在他耳邊的提醒好似還在耳畔迴繞。

    他抿了抿唇角，轉過身看到柯夏的手掌不斷在裴書瑜脊背上輕撫後。

    本以為能控制好的情緒，霎時崩裂。

    快步走上前去來到二人身邊，他伸手抓住裴書瑜的手腕，將其拽出了男人的懷抱。

    不光裴書瑜，還有柯夏以及臺下的一幫記著粉絲都被傅懷君突然動怒的舉止嚇了一跳。

    裴書瑜紅著眼眶看著他，還在小聲啜泣的她吶吶開口，“懷君，你怎麼了？”

    哪怕傅懷君早已知曉姜年就是Zoe，但他始終沒有正面去面對這個事實。

    現在姜年是Zoe的身份徹底曝光，他方纔意識到自己當真一點都不瞭解這個女人。

    之前她溫婉純善時，他嫌惡她厭棄她，覺得她哪兒哪兒都比不上裴書瑜。

    然現在他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麼。

    從來不是姜年比不上裴書瑜。

    是因為當初的她愛他，所以自甘放下身段，企圖用最好的那一面吸引他的注意力。

    現在的姜年因為不再愛他，所以她會對所有人好，獨獨對他渾身長滿了刺。

    至於裴書瑜……

    他垂眸看著眼前眼眶泛紅的人兒，只是看到她落淚，他便心生煩躁。

    手指收緊，耳邊響起一陣輕呼聲，令他驟然回過神來。

    “懷君，你弄疼我了。”

    嬌俏中帶著泣音的驚呼聲讓一旁的柯夏聽了去。

    然後他就看到柯夏不滿地皺起眉頭，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傅懷君你聾了嗎？書瑜說你弄疼她了。”

    看到柯夏對裴書瑜的維護，傅懷君不免想到曾經的自己。

    也是這樣維護眼前人。

    可是到頭來他落得的結果呢？

    眼瞼微微下垂，傅懷君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沉聲開口。

    “書瑜，你選一個吧。”

    他的這番話說的令人猝不及防。

    裴書瑜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愣愣地看著他，也不喊疼了，“懷君你在說什麼啊？”

    傅懷君看著她嘴角勾起的笑意，知道她又要敷衍了事。

    眸光暗了下去，他重複了一遍剛纔說的話。

    “你喜歡的人究竟是我，還是柯夏，如今這麼多記者在，你選一個吧。”

    他的話音落下，臺下再次響起陣陣窸窣聲。

    裴書瑜偏頭看了眼臺下，見眾人交頭接耳的模樣，臉色泛起一陣白來。

    她的雙唇囁嚅，好半晌才聽她低聲開口，“懷君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和姐姐之間……”

    “我明白了。”

    不等她把話說完，傅懷君的一句‘我明白了’瞬間讓她慌亂起來。

    感覺到抓著手腕的手鬆懈了力道，她當即伸出雙手去抓他的手，“懷君，我不是這個意思。”

    “書瑜你難道還想和一個有婦之夫糾纏嗎？他就是個廢物，明明我才能給你更好的。”

    伸手攔下了裴書瑜的手，柯夏說這番話時，目光直直落在傅懷君身上，“他什麼都給不了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滿足你。”

    挑釁意味十足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

    後者與他四目相對。

    沒有再像從前那般硝煙四起，傅懷君只看了二人一眼，便轉身離開。

    裴書瑜見此跺了跺腳。

    她甩開柯夏的手，紅著眼眶哽咽道，“小夏，你太過分了。”

    眼看著裴書瑜也跑開了，一場熱鬧的剪彩儀式以鬧劇收尾。

    見臺下閃光燈閃爍，柯夏掃過在場所有人後這才轉身離開。

    -

    姜年不能開車，她坐在副駕上聽著Adam高歌，情緒瞬間放鬆下來。

    掏出手機給小助理說了裴書瑜佩戴的首飾上的缺陷，卻聽到小助理帶著哭腔的說話聲從聽筒裡傳來。

    柳眉輕蹙，姜年問她，“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

    “裴家人又去工作室鬧你了？”

    由於受傷的緣故，姜年這段時間沒去研究所，也沒去工作室。

    偶爾小助理會帶著員工來醫院看望她，大家皆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並沒有表現出異樣。

    怎麼好端端的，小助理又在哭。

    “老闆，裴書瑜他們沒有心，他們就是欺負你是個弱勢群體！”

    姜年聽到這話後啞然失笑。

    她抬眸看向交叉路口的紅綠燈，笑道，“我怎麼就是弱勢群體了？我賺的可比他們多多了。”

    “你就是，他們太過分了，總是欺負你。”

    原來裴書瑜的剪彩儀式有直播，姜年的到場打破了儀式程式不說，還徹底崩了所有人的心態。

    小助理偶然間刷到直播，看到姜年被那麼多人欺負，氣憤的同時又紅了眼眶。

    “是是是，我就是，如果你的設計再完美一些，或許我就不用被針對了呢？”

    姜年的玩笑話落入小助理耳中。

    就聽她一邊抽噎一邊雙手緊握成拳，語氣堅毅道，“老闆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偷懶了。”

    “我一定好好學習，再也不給你丟臉了。”

    電話被結束通話，姜年看了眼暗下去的手機螢幕，眉頭輕挑。

    這是，轉性了？

    Adam在一旁開車，聽到姜年說的話後，笑道，“除了你的丈夫和妹妹外，你身邊的人都很好。”

    “那個商北凜最好。”

    聽到Adam提起商北凜，姜年耳朵驀地一燙。

    她把玩著手裏的手機，思索許久後纔打開手機給對方發了條資訊過去。

    她的資訊剛傳送，手機上便收到了對方的回覆。

    唇角微微上揚，就聽她笑著開口，“我與傅懷君馬上就要離婚了，他算不上是我的丈夫。”

    “不過你說的沒錯，他們確實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