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姜年毫不猶豫的回答讓裴書瑜暗地裏鬆了口氣。

    她走上前去抱住姜年的手臂，眼眸間帶著笑，“就算是也沒有關係的。”

    “姐姐你畢竟是學設計出生的，哪怕盜用了Zoe的頭銜騙錢，但我相信姐姐，終有一日你會超越Zoe的。”

    說完這番話後的裴書瑜，像是後知後覺般用手捂住嘴。

    她偏過頭去看向一旁的記者，麵露窘迫，“各位，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她究竟是不是在暗諷姜年盜竊了Zoe的名聲騙錢這件事，大傢伙都心知肚明。

    聽到一眾記者打了個哈哈，裴書瑜回過頭去與姜年四目相對，“對不起姐姐，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

    姜年不想與她打太極，垂眸看了眼她脖頸間的項鍊，“沒關係，我知道你是利用我吸引關注。”

    臺下有裴書瑜的粉絲聽到她的這番話後，當即輕嗤一聲。

    “自己技不如人還出來騙錢，還敢說我們家書瑜？姜年，做人做到你這種地步真是失敗。”

    “還把親生父母送進監獄，你是在嫉妒書瑜過得比你好嗎？”

    “吐了，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心腸歹毒的人。”

    ……

    一句接一句的嘲諷不斷在臺下響起。

    裴書瑜聽言壓下唇角的笑意。

    她自然關注到了姜年剛纔看了眼自己項鍊的目光，於是她伸手就要去接脖子上的項鍊。

    “但如果這是姐姐的成果的話，我還給姐姐好不好？”

    “小夏你也真是，以後可不能再好心辦壞事，把姐姐的成果給拿了。”

    看似是在指責柯夏，背地裏卻是在嘲諷姜年幹不了設計師的活，還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柯夏站在裴書瑜身邊，從剛纔Adam說姜年的功力退步時，他就沒再說話。

    因為他響起了之前與Zoe溝通時，與對方打的那些電話。

    由於隔著手機的原因，他只覺得Zoe的說話聲十分耳熟。

    當時的他也曾懷疑過姜年，可很快他就把這抹念頭打消了。

    畢竟這也太可笑了，姜年成為京大研究所的科研人員可以依靠她的腦子。

    然Zoe早年就已經名聲在外，姜年默默無名這麼多年，她如果真的是Zoe的話。

    在裴海夫妻表現出對她的嫌惡，對裴書瑜的喜歡時，她為什麼不把Zoe的身份甩出來？

    這些念頭早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後。

    現如今Adam的話重新喚起了他的記憶。

    姜年的說話聲，也在這時候與電話裡Zoe的聲音重合。

    瞳孔驟然一縮，如果說姜年是Zoe的話，她說這條項鍊不是她設計的……

    雙手緊握成拳，面對裴書瑜的指責，柯夏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裴書瑜本就是接著他的由頭嘲諷姜年。

    他說不說話於她來說沒差。

    唇角微微上揚，她繼續向姜年開口，“姐姐是缺錢了嗎？我這裏還有五十萬，你拿著用。”

    “如果不夠的話，我再替你想想辦法。”

    裴書瑜吃準了姜年不會要這筆錢。

    對方剛被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羞辱，要是再拿她的錢的話，定然會被千夫所指。

    還有她在研究所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這樣想著，裴書瑜唇角笑意加深。

    就在她以為姜年不會伸手接過銀行卡時，一隻素白纖細的小手湊到了她的面前。

    “要是早說我來了你會分錢，我也不至於遲到。”

    “你說的沒錯，我最近確實有些缺錢，工作室需要擴大面積，這筆錢來的很及時。”

    “這應該是爸媽留給我的吧？畢竟我在外頭吃了那麼多苦，他們心疼我……”

    姜年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衝裴書瑜眨眨眼。

    後者面上神情呆愣了一瞬，很快她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翳。

    只是這抹表情落下的太快，以至於沒有鏡頭拍到她。

    剛哭過沒多久的雙眸微微泛着紅，裴書瑜低聲道，“姐姐你缺錢了嗎？找Zoe定製項鍊的錢並不少，你盜用了Zoe的頭銜騙了小夏……”

    她的說話聲越來越輕。

    饒是如此，離得近的記者還是聽到了她說的話。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斥著看八卦的興奮。

    姜年伸手去抓她脖頸間的項鍊，揚眉道，“我剛剛不是說了，這個不是我設計的。”

    “你這潑髒水的功力不足啊，還得好好練練，錢我收下了，謝謝啊。”

    姜年理直氣壯的語氣反倒讓裴書瑜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眼巴巴地看著對方要走，她伸出手去想要阻攔，就聽許久未開口的Adam開了口。

    “對啊，這個確實不是她設計的。”

    Adam看著裴書瑜的項鍊，當即擰起了眉頭，“這個應該是她找人設計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更容易令人誤會。

    這番話落入眾人耳中，只會以為姜年明明不是Zoe，還要盜用Zoe的身份，請人專門模仿Zoe的設計風格，高價出售設計。

    柯夏聽到這裏的時候，微微鬆了口氣。

    他寧願自己白花了這比鉅款，也不願意聽到姜年是Zoe。

    然越不想什麼就越來什麼。

    Adam眨了眨眼，道，“你們是不是付錢付少了？畢竟一般時候她都會親手設計。”

    “伊麗莎白的皇冠你們知道嗎？那就是她親手設計的。”

    “還有你剛纔說的她盜用Zoe的頭銜？她為什麼要盜用自己的頭銜？”

    一連串的疑問從Adam口中說出。

    這下不光臺上人面露驚愕，就連臺下的閃光燈都少了許多。

    裴書瑜顫抖著雙唇看向Adam，好半晌才聽她啞聲開口，“Adam先生剛纔說，盜用自己的頭銜？”

    Adam聞言聳了聳肩，“是啊，姜年就是Zoe，Zoe就是姜年，你們不知道嗎？”

    “可你們不是她的家人嗎？一個是她的妹妹，一個是她的丈夫。”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Adam下意識抬眸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傅懷君。

    後者眉頭緊鎖，在看到裴書瑜和柯夏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他突然心生煩躁，抬腳朝著姜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