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毛衣給狗穿
開啟衣櫃她將毛衣拿了出來,帶著絨毛的,又細又軟,很舒服,雖然是手工鉤織的,但是看上去很高階,很符合紀暮勻冰冷的氣質。
這可是上一世林婉清特意報班來學的,就是爲了讓紀暮勻穿上自己親手鉤織的衣服。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在鉤織這件衣服的時候,滿手都被鉤針扎出繭子,沒日沒夜的鉤織,眼睛都腫了好幾天。
最後織出來幾件都不是很滿意,直到最後,終於鉤織出一條自己滿意的,滿心歡喜的給紀暮勻送去時,最後被這個男人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垃圾桶裏。
雖然那時候她心裏非常難受,但是還以為是紀暮勻覺得毛線的東西比較廉價不上檔次,後來林婉清才明白。
不過是不愛罷了,如果真的愛自己,送什麼東西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低頭看著手裏的那件毛衣,上面都是自己的心血,對紀暮勻滿滿的愛意,而如今,她看見的只是自己的恥辱,犯賤,和紀暮勻冷血無情的踐踏。
想起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她怎麼能不恨?
和兩條命相比,自己當初對紀暮勻的愛是多麼可笑,可悲!
想起前塵往事的那些悲涼,林婉清心裏那股火氣熊熊燃燒,隨即拿出針線三下五除二的開始改良。
不到半天的時間,這毛衣就出現在了紀家狗狗的身上。
這小泰迪是紀家養的,平時怕老爺子沒事可做無聊,所以養了一隻狗逗悶子。
可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林婉清懷孕的事情,這小狗也不圍著紀老爺子轉了,一直放在紀家後院養著。
紀家的下人在院子裡給花澆水的時候,突然看見穿著毛衣的小泰迪,頓時嚇了一跳。
“哎呀,樂樂,這麼熱的天氣,你怎麼穿著毛衣啊?”
樂樂熱的舌頭伸出老長,一直不停的哈哈。
“李姐,你看這毛衣是不是有點熟悉啊?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聽到李姐的話,這個下人也擰眉思索。
好像是有點熟悉,但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了。
“啊,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少夫人之前熬夜織出來的毛衣嗎?可是……少夫人織這毛衣不是要送給少爺的嗎?怎麼穿在樂樂身上了?”
“誰知道了,可能是這件衣服也織失敗了吧?”
畢竟少夫人對這件衣服要求可是很嚴格的,少有不順眼就會拆了重新織。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澆花,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的紀暮勻。
今天紀暮勻忙完公司的事情就提前回到家裏了,想著之前爺爺抱怨他沒時間陪他,所以今天特意抽空提早回來了。
沒想到剛回到家就聽到這番話。
他視線落在那條泰迪的身上,林婉清之前沒懷孕時,他看見她織過,那時這女人就一直唸叨著給自己織個毛衣,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今天竟然穿在了狗身上。
可能下人們會覺得是因為這件衣服織失敗了,所以纔會給樂樂穿。
但是從林婉清這段時間的反常狀態上,紀暮勻知道,這件衣服不是失敗了,是這個女人故意的。
把他的衣服給狗穿?
他現在在林婉清的心裏和狗一個等級嗎?
紀暮勻雙手握拳,氣勢洶洶的朝著別墅裡面走去。
剛一進門就看見林婉清一臉閒情雅緻的彈鋼琴,坐姿優美,手指輕盈的跳躍。
“林婉清,你什麼意思?”
紀暮勻走過來,直接將鋼琴蓋子蓋上,冷聲的質問。
冰冷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好像要把這個女人看穿一樣。
就因為三年期限到了,他提出了離婚,所以她對他的態度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嗎?
鋼琴蓋子蓋上發出‘嘭’的一聲,林婉清卻面不改色。
“紀先生,什麼我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件藍色的毛衣,不是你給我織的嗎?怎麼穿在樂樂身上了?”
聽到這話,林婉清一副恍然的樣子。
“哦,你說那衣服啊,反正你也沒打算穿,我給樂樂又能怎麼樣呢?”
聽到這話,他微微一愣,這女人怎麼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穿那件衣服呢?
之前林婉清織毛衣的時候,曾經拿著毛線和尺子找紀暮勻量過尺寸。
那時候紀暮勻就很嗤之以鼻,這女人織的衣服他絕對不會穿,但是他貌似從來都沒有把心裏想的事情說出來過啊。
“這麼熱的天氣,你想把樂樂熱死嗎?”
紀暮勻的臉色冷颼颼的。
這個衣服他可以拒絕,可以不穿,但是怎麼能給狗穿?
簡直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那就讓下人給樂樂脫下來啊,墊在它的狗窩好了,毛線很軟,樂樂睡覺也比較舒適。”
“……”
紀暮勻氣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他直接上前,大手扣住林婉清的下巴。
聲音冰冷到極致,說話的時候,喉結滾動,渾身都散發著怒氣。
“誰告訴你我不穿的?”
上一世面對這樣的紀暮勻,林婉清一定害怕死了,這男人總是用這一招來恐嚇她。
但是現在這樣的招式,只會讓她覺得幼稚。
林婉清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無害的開口說道:“紀先生想穿就從樂樂身上扒下來啊,樂樂是你們養的狗,穿它的衣服不用經過我同意的。”
“……”
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的了?
每一句話都噎的他好像吃了一坨饅頭一樣。
“林婉清,你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嗎?我這段時間的好脾氣是因為你懷了我的孩子,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你以為我會這麼慣著你?”
林婉清淺笑,上一世連自己老婆死活都不聞不問的人,他慣過誰?
“紀先生,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段時間不是你慣著我,而是你本來就沒本事把我怎麼樣?”
“……”
紀暮勻身上的寒氣更甚了幾分,扣着她下巴的雙手更加用力。
“林婉清,別把我逼急了,你就是殺人犯的女兒,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林婉清不著痕跡的冷哼了一聲。
“紀暮勻,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穿我親手織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