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麻煩登門
姚二狗聞言搖頭道:“這人蔘雖然貴重,但也不是我白拿你錢的理由,況且這五百兩銀子就算我挖一輩子的人蔘恐怕也未必還得上,你還是抓緊幫我把這人蔘賣了吧,要是到時候錢不夠,我再回去湊些東西過來賣!”
“二狗,這次就聽我的安排,難道你不把我當兄弟嗎?”
姚二狗見閆子書發怒,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便又被他嚥了回去。
閆子書強行將姚二狗按坐在了椅子上:“實話和你說吧,我現在雖然有些積蓄,可是全加起來也不夠五百兩。”
“你這顆人蔘要五百兩都算要價低了,只是這全城上下恐怕沒幾個醫館能買得起你這顆人蔘,既然你非要賣,那不如就將這人蔘賣給我,日後你若是再有用途,就再來我這裏取了便是!”
此等人蔘極為難得,這也是姚二狗的老爹當初冒死從山上挖回來的。
若不是這次老孃重病,姚二狗也捨不得賣這顆人蔘。
可是在聽說這顆人蔘如此值錢的時候,姚二狗的臉上確實閃現出了一絲驚詫之色:“啥玩意兒?你說這人生能值多少錢?”
“就現在的情況來估計,這人蔘起碼能賣上一千兩銀子,這可是用來吊命的靈藥!”
聽到這人蔘的價格,姚二狗非但不喜,反而還開口怒罵道:“他媽的癟犢子,我們那的一個藥房老闆就給我五十兩,看回去我不拆了他的店!”
就在姚二狗怒罵之際,榮娘也抱著一隻上鎖的匣子走了回來。
見榮娘現身,姚二狗立刻閉上了嘴,並對榮娘赧然一笑。
榮娘被他這副憨厚模樣也逗了個夠嗆,她捂嘴輕笑,退到了閆子書身邊,並隨手將匣子交給了他。
閆子書開啟木匣,呈現在三人面前的便是滿滿一匣的碎銀和珠寶。
這裏擺放的珠寶,除去榮孃的母親給她的兩件首飾,再就是閆子書近幾日給容娘買來的簪環。
閆子書將匣子裡的銀子和銀票聚攏到一處,清點一下之後發現這還不到二百兩。
而這裏麵還有一大部分是他之前欠下的貨款。
他的地窖裡現在雖然還儲藏著幾千斤的紅薯,不過釀酒所用的麥子現在已經即將見空。
宋朝糧食價格雖低,可奈何釀酒所用的糧食實在太多,所以即便賺了這麼多的錢,閆子書也不敢隨意揮霍,只怕哪天會產生資金鍊斷裂的情況。
閆子書將木匣中的銀兩和銀票全都交給了姚二狗:“這是一百五十兩銀子,你先收下,剩下的銀子你和我去個地方,我想辦法幫你湊齊!”
聞聽此言,姚二狗連忙擺手:“咱倆之間的關係就不提什麼剩不剩了,這人蔘賣別人五百兩,賣你就只要一百五,我家裏還有些其他藥材,等我再回去一趟,取來之後再換些銀兩!”
姚二狗說的真切,明顯是真想將這顆人生低價賣給閆子書。
閆子書雖然感動,但卻不想趁人之危。
他一把拉起姚二狗的衣袖:“我既然要買這顆人蔘,那就一定要給你一個高價,你跋涉千里,要是連老孃的藥錢都湊不齊,那豈不是打我閆子書的臉嗎?”
閆子書強拉著姚二狗出了門,臨行之前還不忘叮囑榮娘,讓她一定要招待好家中來客,若是有人要來買酒,那就問清對方的身份,等他回來再另行處理。
閆子書拉著姚二狗直奔客來居,而克萊居這邊,之前與他發生衝突的幾個小混混也已經在此等候了多日。
他們一直在等閆子書出面,然後再想辦法讓閆子書當面出糗,名聲掃地。
只是他們一連等了幾天,都沒見閆子書出面,反而還幾次三番遭受到了店中夥計的驅趕。
若不是為首那混混的身上有些背景,恐怕他們早就被客來居的老闆叫官府抓走了。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接連幾天的等待終於讓他們等到了結果。
這一日幾人還在客來居飲酒作樂。
突然聽到門口的夥計吵嚷了一聲:“閆大郎,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看著面前笑容可掬的夥計,閆子書卻是面色嚴肅地對其問道:“你家掌櫃的呢?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閆子書身為燒刀子的創始人,現在已經成爲了這城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若是換做往常,對方如此囂張的來店中直呼要見掌櫃的,那一準是要被他們打出去的。
可是現在今非昔比,閆子書的身份已經不再是之前所能相比。
即便是這見慣了大人物的夥計,面對閆子書也得滿臉堆笑:“大郎,我家大掌櫃的今天不在,出門和夫人進貨去了。”
“不過我家二掌櫃的現在就在樓上查賬,您要是真急著見,那我就帶您去見見二掌櫃的?”
“嗯,不管是大掌櫃還是二掌櫃,只要能管事就行,這位是我從遼邦來的朋友,你先把他招待好了,再帶我去見掌櫃的!”
閆子書說著,從懷中摸出了半兩碎銀:“今天他的所有吃穿用度全都由我安排,你先去招待一下,剩下的就算是我給你的賞錢!”
這小夥計收了賞錢立刻眉開眼笑,並將姚二狗帶到了一旁。
他先是吩咐廚房給姚二狗掂量幾道小菜,隨後又給姚二狗燙了滿滿兩壺燒刀子。
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之後,他這才帶著閆子書上了樓。
而另一邊,之前還在尋歡作樂的小混混,此時也終於找到了報復的機會。
只見那名為首的混混頭目從懷中捏出了一顆拇指大小的藥丸,並將其碾碎之後丟到了手下的酒碗裡。
那酒碗裡剩下的半碗酒清澈見底,一看就是燒刀子。
眼看著混混頭目將藥丸丟到自己的碗中。
那小混混的一張臉頓時皺成了苦瓜:“老大,您這……”
“廢什麼話,趕緊喝!”
“誰知道這藥有沒有笑啊?萬一喝死了人,那該怎麼辦?”
“你少他孃的放屁,老子之前已經吃過好幾次這藥了,每次不過是暈厥一陣,像是死人一般,可等藥勁兒過了之後便又會甦醒過來,你要想報復閆子書,那就抓緊把藥喝了,別逼老子抽你!”
這小混混雖不想喝,但又礙於老大的淫威,最終只能不情不願地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
坐在角落處的姚二狗自斟自飲,並時不時的看向這店中的酒客。
幫他將目光轉向這幾名混混所在的位置的時候,他恰好看到了那名混混頭領將一顆捏碎的藥丸丟進了一名手下的碗中。
隨後他又見幾人嘀咕了一陣子,而那名混混便將碗中酒全都喝了下去。
他雖然不知道這幾人在鬧什麼么蛾子,不過他見這幾人獐頭鼠目,便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那小混混纔剛將藥酒喝下去,隨後便猛的朝後仰躺了過去。
他的後腦重重摔在地上,口鼻中也都滲出了鮮血。
見此情景,那為首的混混頭領立刻踹翻了身旁的一把椅子,同時開口大罵道:“他媽的,你們客來居的管事呢,好好的一碗就燒刀子,怎麼把我兄弟給喝死了!”
聽說這混混是因為喝酒喝死的。
在場眾人全都嚇了一跳,並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而那名混混頭領此時則像是抓住了表演的機會一般,對著在場眾人嚷道:“各位,你們看看啊,我這兄弟不過是貪杯,多喝了幾口燒刀子,現在竟然就被喝死了。”
“你們客來居賣的究竟是燒刀子還是孟婆湯?怎麼會把我兄弟喝成這樣?”
正在樓上議事的閆子書和客來居的二掌櫃此時也都聽到了樓下的吵嚷聲。
二掌櫃覺得事情有些奇怪,於是便起身對閆子書說道:“閆老闆稍等片刻,我要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好,我陪你一起下去!”
閆子書剛剛隱約間彷彿聽到了有人提及燒刀子,於是便想著跟對方一起下去看看。
可誰知兩人才剛出二樓房門,閆子書便見一把椅子直朝著自己的面門砸來。
緊接著他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呵斥聲響起:“閆子書,我兄弟就是喝你釀的燒刀子喝死的,我要你給我兄弟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