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五糧液
有了這名官兵的疏通,他們接下來的道路自然是暢通無阻。
眾人縱馬馳騁,一路出了登州。
等到官道之前,馬車停下,左道安率先下了馬車。
閆子書手撩車簾,有些無奈的對左道而說道:“左大人,你真的不跟我們上山嗎?”
左道安聞言搖了搖頭:“左某雖然已經洩去這一身官職,但卻仍不能與匪類為伍,你告訴邢玉森,讓他一定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左某日後與他還有一場較量!”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強留左大人了,只是不知左大人該如何回登州?”
“我既然已經出了登州城,那就沒想過要再回去,我有一個部下,就住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我先去他那裏暫避風頭,等事情結束之後,再想辦法為自己伸冤。”
說到此處,左道安對閆子書拱了拱手:“閆老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閆某也多謝左大人這一路上的拂照,後會有期!”
兩人拱手而別,那名負責趕車的鏢師拽緊韁繩揚長而去,而左道安也順著官道一側的小路直奔鄉下去了。
在返回翠屏山的路上,一名鏢師不屑的說道:“那個左道安明明自己都已經淪落到了這般田地,竟然還將咱們稱之為匪類,我看他真是當官當糊塗了。”
“是啊,他一口一個匪類,說的我真是不爽,要是大當家的在這,恐怕還要與他鬥上一番……”
聽著這群彪師七嘴八舌的議論,閆子書無奈苦笑了一聲:“唉,你們的見識終究還是太淺薄了,你們以為那左道安真的是因為不想與你們為伍,所以才假意推辭嗎?”
“要不然呢,難道他還有其他的苦衷?”
“他之所以不願跟著咱們上山,怕的就是連累咱們,我已經在曹家拿到了曹雪巖賄賂黃奎安的證據,只要在關鍵的時刻拿出這份證據,便能證明咱們的清白。”
“但是左道安不一樣,他除了頂撞上司,公然劫獄之外,還要承擔咱們釋放天牢囚犯的那些罪責,他身為登州武官,監守自盜,就算咱們能拿出證據證明黃奎安是錯的,烙印在他左道安身上的罪行也終究無法洗脫。”
說到此處,閆子書無奈嘆了口氣:“左道安的確是個妙人,就是性格有些太過孤傲,日後若是相見,我真要和他好好喝上兩杯。”
聽完了他的這番解答,眾鏢師頓時唏噓不已。
他們之所以會表現的對左道安不滿,不過也是對於左道安那一口一個匪類的稱謂。
對於左道安這個人,他們還是比較欽佩的。
眼見著閆子書情緒不高,那名鏢師也主動改換了話題,不再提及此事。
他試探性的對閆子書問道:“閆老闆,雖然你已經拿到曹家行賄的罪證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將這賬簿公諸於世?”
“現在還不是時候,起碼要等到酒商競選的時候!”
“可是你不是已經讓你的朋友將燒刀子的釀酒配方透露給曹家了嗎?這樣一來,你還拿什麼和曹家競爭?”
聽到那人的詢問,閆子書笑著搖頭道:“我肯將燒刀子的配方透露給曹家,那就說明我有更好的配方用於競選,區區一個曹家而已,我還並未將其放在眼裏!”
說到此處,閆子書轉頭看向身邊幾人:“山寨裡的酒是從哪裏來的?”
“那都是我們前幾年釀下的,我們雖然佔山為王,攔路搶劫,可實際上我們也不富裕,爲了讓兄弟們都能喝上酒,我們便在山上支了一口燒鍋,咱們之前喝的酒,全都是我們前兩年存下的!”
聽說山上有燒鍋,閆子書頓時來了興致:“那山上的燒鍋現在還能用嗎?”
“當然可以用了,我們閒暇之餘,每年都會回山上住一段時間,至於那燒鍋也是精心養護,畢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再回來落草呢!”
他的這番話逗得車上眾人哈哈大笑,而閆子書的臉上此時也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他這裏的確還有一個釀酒的配方,而且這還是一款在後世聲名遠播的華夏名酒。
他之前便想復刻這款名酒,只是因為條件不足,再加上覆刻這款酒的成本實在太高,所以閆子書纔將其擱置了下來。
如今到了競選御用酒商的時候了,閆子書自然不能留手。
這群鏢師眼見著閆子書面露笑容,便知道他打的是什麼算盤。
那名鏢師試探性的對閆子書問道:“閆老闆,您要在山上開鍋釀酒?”
“對,你之前不是問我要怎麼打敗曹家嗎?我這次就準備在山上給你們錄上一首,讓你們嚐嚐比燒刀子更好的酒!”
這群鏢師個個都是嗜酒如命,閆子書之前釀製的燒刀子但是他們這麼多年都未曾嘗過的好酒。
如今聽說閆子書能釀造出比燒刀子更好的酒,這群鏢師頓時全都來了精神。
他們紛紛湊到閆子書的身邊,問他什麼時候才能開鍋釀酒。
而閆子書則藉此機會給他們下達起了命令:“想要喝酒可以,不過僅憑山上的糧食還不行,你們想要喝酒,那就得下山去幫我找幾樣糧食。”
“都需要什麼糧食,您就儘管說吧!”
“我需要大米,糯米,高粱,小麥,還有綠豆!”
閆子書準備復刻的名酒便是鼎鼎大名的五糧液。
五糧液中的五種原料原本是大米,糯米,高粱,小麥和玉米。
只可惜宋代的時候玉米還尚未傳入華夏,無奈之下,閆子書只能選擇用綠豆代替。
這幾種糧食雖然難得,但卻也難不住這群走南闖北的鏢師,爲了喝上閆子書口中所說的好酒,他們立刻拍著胸脯對閆子書保證了下來。
他們順著之前的那條道路再次返回了翠屏山,而山下的那群官兵此時則還在山下圍困。
他們還不知道山下有條暗道,也不知道閆子書已經藉此機會去了一趟登州府。
此時他們還在抱著那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只要等到翠屏山上彈盡糧絕,山上的鏢師們便會下山投降。
曹玉珍被曹雪巖下達了禁足令,百無聊賴的待在屋中。
之前存在她屋中的賬簿都已經被搬出,並被曹雪巖安置到了其他地方。
昨天在府中發生的事情使得曹雪巖勃然大怒,他不僅革去了曹管家的職務,而且還將家中的奴僕,院丁全都換了一遍。
就在他坐在堂屋生著悶氣的時候,一名下人突然跌跌撞撞的跑到大堂。
見他如此冒失,曹雪巖眉頭微蹙:“幹什麼,冒冒失失的,大白天的見鬼了不成?”
“老爺,外面有人想要見您!”
這家丁被曹雪巖罵的一縮脖子,有些委屈地說道。
“誰,是官府派來的人嗎?”
曹雪巖手端茶杯,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是官府派來的,是從清遠來的,他還說要和老爺您談一樁天大的生意。”
聞聽此言,曹雪巖眉頭微蹙:“哪裏來的瘋漢,你去把他打發走,就說老爺今天不見客……”
“曹老闆還真是好大的排場,竟然連我都不想見!”
曹雪巖話音未落,一個渾厚的聲音便從院外傳了進來。
曹雪巖抬頭看向門口,便見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正在幾名家丁的裹挾下走進院中。
這群家丁用盡手段,卻都攔不住這青年分毫。
而在看清來人的面容之後,曹雪巖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還道是誰來了,原來是大虎兄弟,來來來,快請坐!”
這強闖曹府的不是別人,正是受到閆子書授意的陳大虎。
他之前已經與曹雪巖做過接觸,不過曹雪巖這次並未輕信陳大虎,還將他提出的合作計劃給擱置了。
陳大虎擔心這可能會耽誤閆子書的事情,所以這次纔會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