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秦老也沒猶豫，直接說道，“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小宋同志，近期能讓她來一趟研究所這邊嗎？有一個專案，前期檢測都沒問題，可是啟用之後，還是出故障了，我們死了一個珍貴的測試員。”

    後邊的話，隱約已經帶上了些許哽咽。

    顯然對於這件事他很自責。

    “具體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說，我就是想問一下，小宋同志能不嫩過來一趟我們這邊，如果她不方便的話，我過去也行。”

    老旅長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知道，我只能幫問一下，畢竟她的孩子才一個多月。”

    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你跟她說一下，我去你們駐地找她吧。”

    那邊人來得很快，宋恬被叫到老旅長這邊的時候，還有些迷糊。

    看了一眼門外頭還守了一圈配備武器的戰士，她的心微微提起。

    莫不是藥劑出了問題？

    腦海裏已經在詢問了。

    系統自然是氣急敗壞，表示他們這邊生產的藥劑絕對沒問題。

    不過是不值錢的低階修復，他們要是都能生產出錯，那他們就不配叫高等位麵了。

    不是藥劑的問題，宋恬覺得更加疑惑了。

    在門口確認了身份，宋恬被人呆了進去。

    進來之後發現裡面有三個人，一個是老旅長，另外兩個不認識，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年輕那個應該是個助理。

    外頭這麼嚴陣以待，應該是那個跟老旅長差不多年歲的人的問題。

    “小宋，這位是國家科研院的院長秦川，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的，別緊張。”

    老旅長和煦的跟宋恬介紹，讓宋恬不安的心，隨之安定了兩分。

    衝着對方有禮的問好。

    秦老人也和煦，慈愛的看著宋恬，“別緊張，我們是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話到這裏，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

    對方立刻就抽出了一份檔案遞過來。

    秦老，“小宋啊，抱歉，在跟你說事情之前，還需要你籤一份保密協議，希望你別介意。”

    宋恬聞言，神情有些凝重了。

    要籤這東西，看來事情不簡單。

    不過她也沒拒絕，早在見到外頭層層守衛，就知道不簡單了。

    快速簽好保密協議，秦老就開啟了一個密碼箱，從裡面拿出了一沓圖紙。

    “你對機械方面的才華，我早就有耳聞，海市機械廠那邊的機床，被你修改過後，效率大了很多，所以我想請你幫忙看看這些圖紙，看看能否發現有什麼問題。”

    宋恬結果圖紙，見到上頭的東西，眼眸瞬間瞪大了。

    居然是戰機！

    難怪需要她籤保密協議。

    她震驚的神情，秦老看在眼裏，臉上露出了難言的神色。

    “這是我們自主研發的，我們現有的是別的國家淘汰的仿製出來的，哪怕是再怎麼改進，限制也就在那裏了，跟國外的完全不能比，他們緊緊的藏著自己的技術，生怕被我們知道，就想著再一次遠遠的超過我們，然後搶奪我們的制空權，所以上頭下了檔案，我們領土的上空，絕對不能再像當年一樣，被別的國家的戰機肆意飛行。”

    “這個是我們研究了很多年的成果，各項檢查都沒有問題，完全允許起飛，可是實驗起飛之後，在空中發生了故障，我們犧牲了一個珍貴的飛行員，偏偏我們找不到任何問題，是我的失職，我很慚愧。”

    話到最後，秦老的眼眶已經通紅。

    他從始至終，都覺得這是他的無能引起的。

    畢竟准許試飛的檔案，是他籤的。

    試飛之前，他自己親自檢查過的，完全沒有發現問題。

    事後其他人也找不到問題，都是這方面的人才，毫無頭緒，恍惚間他就想到了那個將收音機改良出驚人效果的人。

    宋恬拿著圖紙的手，突然覺得彷彿有千斤重。

    她以為就算是請自己幫忙，可能也就是修一下機床器械，她完全沒有想過這種。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肩膀分外沉重。

    “秦老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語畢她開始沉澱下來，然後掏出了一疊稿紙，跟一支筆，腦海裏不停的計算著各項數值，在比對圖紙的情況。

    沉浸在一件事裡之後，時間就過得很快，外頭的天色漸漸黑了，辦公室內的燈光也隨之亮了起來。

    邊上的人也安靜的等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恬終於動了。

    將手上的筆放下，長期保持一個動作，讓她全身的骨頭都僵了。

    稍微動一下，就發出了咔咔的聲音。

    “怎麼樣，小宋你有發現問題嗎？”

    宋恬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緩解雙眼的疲勞。

    “秦老，出事故的戰機，是不是整個機身在空中斷裂了？”

    “對！斷裂的速度很快，飛行員完全來不及自救，就被解體的材料給分割了。”

    宋恬點頭，然後抽出了幾張紙，然後飛快的在上頭畫了見圖，再跟原本的圖紙對比，給秦老看。

    “你們的這個機身外形，應該是借鑑了自由國前些年的那些構造，同時想著創新，讓速度更快，承載更多吧？但是你們好像忘記了，速度快，那就需要更輕便，同時機身也要儘可能的減少與氣流的對衝，高空上內部會增壓，在進行機動變換的時候，離心加速度與自身重力加速度的向量和過載，直接導致空中解體。”

    其實這個構想沒什麼問題，就是目前的技術，沒有辦法面面俱到，反而導致了事故。

    秦老整個人呆愣住，是這樣的問題嗎？

    見他還有些懷疑，宋恬將自己草稿紙上的公式，還有計算出來的數值全都遞了過去。

    上邊是根據圖紙上的數值測算最大承受能力，另外在結合事故報告裡寫的。

    數值超過了0.25，很小的一個數值，但是卻是致命的。

    秦老看著上頭的公司，再看看圖紙，手都不自覺的發皺。

    “這怎麼可能，我們前期模擬的時候，明明沒有問題，我們這麼多人，居然都沒有計算出這個問題，可是要是削減閾值呢？不對！沒有辦法削減，方案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