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要生了
放上帶著宋恬去的是市裏的醫院。
一同來的還有宋秋燕,家裏小閨女,她直接留給她爸,她沒回去的幾天,先用奶粉跟麥乳精對付著。
反正她是說什麼都要跟著來的。
老中醫確實是有些本事,宋恬到了醫院,
這才過了一天,肚子就感覺到了抽痛。
雖然有了心裏準備,還有小姑這個過來人,跟她科普了很多知識。
可是真正面臨的時候,宋恬還是很緊張。
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扭頭看向趴在床邊補眠的人。
心裏的害怕,突然好像消散了不少。
自己整個孕期,經歷的各種難受,他都一直陪著她。
他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好像很多事情,因為他在,她有了依靠,也就不怕了。
肚子裡又傳來了一陣疼痛,宋恬沒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這麼一個小動作,卻把趴著睡覺的方時安給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坐起來,“怎麼了?孩子又鬧你了?還是想去廁所?”
這麼說著,他的手已經撫上了宋恬那高聳的肚子,像是想安撫一下孩子。
宋恬忍著疼,衝着方時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是有些再鬧,大概已經準備好出來了。”
方時安人還有些迷糊,“什麼?”
見他好像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宋恬伸手覆蓋在他那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我可能要生了。”
這話出來,還迷糊的方時安猛的清醒,面色嚴肅,詢問宋恬現在的感受。
知道是有一些陣痛,他就抬腳去找醫生。
宋恬連忙將人給叫住,“我這纔有一點點痛,距離生還早得很,你去給我裝來那個暖水壺熱水過來,幫我洗個頭,再給擦擦身上,生了要一個月不能洗頭,我有些受不了,要先洗一下。”
方時安有些猶豫,恰巧這時候,剛纔出去的宋秋燕回來,知道情況,便讓方時安去裝水。
“放心吧,這才發動,甜甜這是頭一胎,距離生還要一段時間,你去弄水,我在這邊看著。”
他們住的這個病房,是方時安靠了關係弄到的獨立單間,附帶了一個衛生間,可以在裡面洗澡。
方時安裝了不少熱水回來,幫宋恬舒舒服服的洗了頭,順便洗了一個澡。
宋秋燕那邊則是去醫院食堂,給了錢票,讓大廚幫弄了一碗雞蛋麪,打了三個雞蛋。
端回病房,讓宋恬全都吃了。
只有吃了,之後纔有力氣生孩子。
這中間,醫生有過來檢查,看了宮口開啟的情況。
這會兒開啟的還小,讓攙扶著宋恬多動一下,這樣開得比較快。
宋恬的情況特殊,醫生找就知道了。
弄來了一些能在病房活動的工具,方時安就攙扶著宋恬,輔助她活動。
一張臉緊,都沒有放鬆過。
宋恬都有些害怕,他繼續這麼繃著,把自己給繃成麵癱就不好了。
於是她就開始跟方時安講笑話,只是這人的笑點好像有些太高了。
她說的笑話,他居然一個都沒有笑,讓宋恬覺得有些挫敗。
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前世看過的真假千金的故事,於是就開方時安開始慢慢講了起來。
特別強調,醫院這邊是很容易發生這種事情的。
兩個孩子被互換了人生,最後有了不同的結局。
本來面色就不好的方時安,這會兒更不好了。
邊上全程聽著的宋秋燕沒忍住瞪她。
“你少胡說,怎麼可能會換孩子,這麼多醫生看著呢,我看你現在就是不夠痛,還能胡言亂語。”
宋恬訕笑,“我這也是聽到的,這要是真的沒有這回事,人家也不能這麼傳吧?”
宋秋燕瞪眼叉腰,“你還胡說,這個運氣,時安都你折騰成什麼樣了,你這會兒還嚇他!等你生了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給這麼一兇,宋恬也不敢再亂說什麼,努力忍著一波波陣痛。
陣痛來她就緩緩,過去就繼續運動,加速宮口的開啟。
折騰了兩三個小時,宋恬是真的沒勁了。
一聲檢查過,說時間還早,大概還要再等上十多個小時纔可以。
宋恬聽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年代又不能給打無痛,爲了保證生產的時候有體力,宋恬只能躺著,用醫生教的呼吸方法,挺過陣痛,就加緊休息。
中間還吃了一些東西,補充體力。
熬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八點多的時候,醫生過來檢查,終於說出了宋恬最想聽的話。
“宮口夠開了,可以進產房了。”
這麼長時間的疼痛折磨,宋恬覺得自己都有些腦子空白了。
只能一遍遍在心裏重複醫生交代過的話,怎麼呼吸,怎麼用力,不要叫喊浪費力氣。
就這麼被推進了產房。
進去之前,她看了方時安一眼。
發現對方也在看她,與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對上,她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再跟她說,他在外頭等她。
宋恬衝着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轉頭就像是戰士奔赴戰場。
當然她沒忘記在腦海裏找系統,第一次生孩子,她不確定自己能撐住。
跟系統打了招呼,要是她等會撐不住,有難產大出血要命的事情,讓系統給她用藥。
錢直接從她的賬戶上扣。
要不然她是真的做不到像現在這麼淡定。
產房的門被關上了,方時安就靜靜的站門前站定著。
好像這樣子他就能距離宋恬更近一些。
宋秋燕對於這個侄女婿是很滿意的,他為甜甜做的也全看在眼裏。
只是對方這麼緊繃着也不是事。
於是就走了過去,將傻站的人給拽到了邊上的長椅。
“甜甜這怕是還要一些時間,你坐下來等吧,放心,沒事的,醫生都說了,甜甜這一胎沒問題。”
當然雖然她是這麼安慰方時安的,她自己也同樣緊張。
這個年頭的女人生孩子,真的是跟閻王爺搶命。
自己生閨女的時候,也是半條腿踏進棺材裏了。
坐了兩個月的月子,慢慢調理,這才能下床,稍微好了一些。
只是這種時候,她也不能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只能儘量在這裏安慰方時安。
方時安沒說什麼就僵硬的坐著,眼睛一直盯著產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