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我給他陪葬還不行嗎
那個二皇子因此得以保住性命。
但外面的皇室幾乎被殷承昭殺光,殷澤望最後也死了。
南流景一個人苦苦支撐東明,不少心懷不軌的人跳出來。
他們不僅逼迫南流景立在皇陵中的二皇子為皇上,還誣陷南流景肚子裡懷的不是殷澤望的孩子。
“放心吧。”
謝傾暮輕柔,也足夠肯定。
即便是她失手,東明也還有個殷承昭。
她的腦海中驀然浮出殷承昭冷酷沒有溫情的臉。
明明之前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四國統一,最後落入他的手中。
現在她竟是期望他是最後那個能掌控全域性的人。
謝傾暮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也或許是這幾年殷承昭的做法改變了她對他的看法。
他即便是個種馬,但確實是有治國之才,能把這個國家管理好。
想到這些,她心裏鬆了一口氣,深呼吸。
瞅準寄生蟲蠕動的方向,她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眼神驟然狠厲,一刀刺在皇上肋骨上。
匕首尖傳來刺中柔軟東西的觸感,緊接著是碰到堅硬東西的感覺。
她下手很有分寸,沒有重到刺穿肋骨。
這一刀,也正好刺重寄生蟲頭部,定在皇上的肋骨上。
她心中一喜,抬眼正好和皇上對上視線。
皇上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還有他自己的身體上來回穿梭,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三皇嫂這是在行刺朕?三皇叔他知道嗎?”
“……”
謝傾暮給了他一個白眼,左手又拿出一把泛着冷冷寒光的手術刀,笑意冷然。
“不痛吧?這東西還能動,我得在你身上開個口子把它逮出來,放心,開多大口子也不會痛。”
“……”皇上臉上神情越發難看。
有一點謝傾暮確實沒有說錯。
現在刀插在他的身上,血汩汩流出,他確實沒有感到一點疼痛。
他張了張嘴,蒼白的唇瓣一張一合,說出的話綿軟無力。
“三皇嫂,你下手……”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那邊小刀在他身上劃開,十分絲滑。
他的面板宛如最柔軟的布料,在謝傾暮的手下被剪裁開。
傷口猶如傾斜的碗口,裡面的血緩緩流出。
旁邊的太醫們和林總管都不敢直視。
這怎麼看都像是在折磨人。
謝傾暮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不緊不慢挑開皇上的皮,手術刀刺中寄生蟲,挑出。
皇上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粉紅色的長蟲從自己的身體裡出來,心裏一震膽寒。
“你們還不快幫皇上上藥包紮,不然他該失血過多而死了。”
其他人反應過來,連忙從醫藥箱裏拿出止血的藥,又讓宮女打水進來,幫皇上擦拭身體,重新換身乾淨的衣裳。
謝傾暮百無聊賴看著盤子裡扭動的寄生蟲。
即便是沒有營養供給,它也能不吃不喝活三四個月。
這期間,它的身體會慢慢縮短,最後變成幾乎不易讓人察覺的小蟲子。
一旦被生物誤食,它又能繼續興風作浪。
謝傾暮讓人端來火盆,把這噁心的東西扔到火裡。
之後又寫了一些配方給其他御醫,肅然吩咐道。
“按照這上面的配藥,多煮些水,噴灑在宮中,一個角落都別放過。
所有人身上穿的衣物,都拿這水好好泡泡,這幾日宮裏的人就用這水沐浴。”
謝傾暮也不知道秋鈺還在哪裏放置了這種蟲卵,眼下也只能用這個方法,把宮裏清掃一遍。
御醫們也沒有多問,解了藥方的用法和作用後就去辦事。
林總管擦著額頭鬢角的冷汗,來到謝傾暮身旁。
“王妃啊,你這下手也忒狠了些,皇上那傷口,估計都有個六七寸長,一條蟲子,至於嗎?”
謝傾暮聞言,摩挲下巴認真問道。
“皇上死了嗎?”
林總管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畢竟皇上現在還在隔壁,躺在貴妃榻上休息,呼吸平穩,再正常不過。
“倒是還沒有……”
“那你在這抱怨什麼?他要是嗝屁,我給他陪葬還不行嗎?”
“不行!”
門外陡然傳來冷佞的嗓音,夾著寒風似的無情席捲而來。
謝傾暮心頭一緊,手下意識緊繃,就連林總管也無意識挺直了腰背低下頭,恭恭敬敬朝進來的人行禮道。
“見過攝政王。”
謝傾暮被他冷冽如冰封的墨眸盯著,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朝他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本王聽說,皇上出了意外,怎麼回事?”
殷承昭的目光轉瞬落在林總管頭頂,質問的嗓音一陣冷過一陣。
“林總管,你這個總管是不是當膩了,想換份差事?”
林總管整個人抖如篩糠,腿一軟,當即直直跪倒在地,趴在地上。
“攝政王明查,皇上的飲食,奴家都是有差人好好檢查的。
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皇上的身體裡多了條蟲子,此前是沒有的。”
殷承昭身上駭人的氣息肆無忌憚從他身上傾軋二而下,臉色陰沉如墨,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盯著林總管,彷彿要把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生扒了皮。
“那人的手段也不是誰都能防得住的,所幸這次皇上沒有生命危險。”
謝傾暮出聲替林總管解圍,殷承昭的視線順勢落到她身上,凌厲地目光如同兩把劍,在謝傾暮身上戳出兩個血窟窿。
謝傾暮心中一慌,下意識低下頭。
林總管聽出謝傾暮是在幫他說話,也出聲道。
“也幸好王妃出現得及時,不然宮裏的這些御醫怕是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他跪在地上的御醫頓時頭埋得更低。
林總管這話嚴重了。
宮裏養的御醫也不盡是廢物。
只不過親自動手在皇上身上劃拉出一個口子,這樣的事他們是萬萬不敢做。
可即便林總管當著他們的麵踩一捧一,他們也不敢說話。
畢竟今日,他們的作用確實不大。
“本王讓你說話了嗎?”
殷承昭低喝一聲,周圍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好幾度,所有人都駭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時間,大殿內落針可聞,竟是無人再敢說話。
謝傾暮察覺頭頂有道銳利的目光在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