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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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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要不然,你來做這個皇上

    只要謝江南留在這裏,謝傾暮也不會走。

    篤定這一點,殷承昭心中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明明之前為讓謝傾暮懷孕的事感到後悔。

    現在他竟然慶幸還有個孩子能留下她。

    “我是不會讓孩子走的,你要是想走,也隨你。”

    殷承昭說完這話,起身下床,從哪來的,從哪回去。

    謝傾暮聽著動靜悄然遠去,心底抽痛得難以呼吸。

    果然,他要這個孩子,只是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

    既然如此,她更要帶謝江南走。

    ——

    翌日。

    謝傾暮一如既往的晚起。

    坐在梳妝檯前,知夏給她綰髮,她計劃怎麼帶謝江南出京都。

    謝江南一向起得早,平日這個時候,謝江南已經大聲嚷嚷跑進來在她身旁犯渾,今日倒是難得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沒有謝江南的吵鬧聲,她還有些不太習慣。

    “小姐呢?”

    “夫人,小姐被王爺帶出去了。”

    “帶出去?”謝傾暮心底生出狐疑:“他今日不上早朝嗎?”

    她瞧著現在這時辰,殷承昭應該上早朝還沒回來纔是。

    知夏笑著道。

    “王爺大概也是不想讓昨日的事再發生,就帶著小姐去上早朝了。”

    “……”

    謝傾暮望著鏡中的自己,眼神呆滯,好半晌纔回過神。

    是她小看殷承昭。

    她以為他頂多多派幾個人看著謝江南,沒想到他竟然親自看著。

    有必要嗎?

    不就是一個孩子嗎?

    他想要孩子,這後院的女人還不得搶著給他生。

    怎麼他偏偏非得守著她生的?這個狗東西?

    謝傾暮臉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來,知夏心中微微一沉,斂去臉上喜色,加快綰髮的速度。

    ——

    皇宮。

    殷承昭抱著謝江南上朝,下面的大臣各個欲言又止。

    散朝後,殷承昭也不急著帶謝江南迴去,帶著她到廊庭吃了些東西,又帶著她到御書房盯著皇上批摺子。

    在旁邊盯著皇上的,還有另外一人——整日帶著面具,無人見過其真面目的無名。

    謝江南是個閒不住的主,在御書房裡跑來跑去。

    照看她的宮女擔心她,也只能跟在她身後到處跑。

    無名看著樂呵呵的謝江南,看得出她玩得很開心。

    “你就這麼帶她入宮,謝傾暮那邊就不會說什麼?”

    殷承昭淺啜一口陽春白雪,喟嘆聲從他的嘴裏悄然溜出。

    “她能說什麼?一開口,還不都是那些話。

    要帶謝江南離開,不想在本王這呆。”

    他話音落下,與無名同時望向皇上。

    皇上看謝江南在御書房裡跑來跑去,眼裏滿是豔羨。

    倏爾感應兩道危險的視線鎖在他身上,他不敢望回去,被迫重新低下頭,翻看手中摺子。

    摺子上的字拆開他都認識,可合在一起,他怎麼也讀不明白。

    “三皇叔,先生,朕肚子疼,可不可以先休息一會兒?”

    殷承昭和無名睨了他一眼,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瞬間泯滅皇上心底一絲絲想要偷懶的賊心。

    皇上縮了縮脖子,手中的摺子,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如果他是殷承昭的兒子就好了,說不定現在就不用看這些東西。

    明明他爹只是個早死的太子,為什麼他這個做兒子的,反而要承受那麼多?

    旁邊兩人都看出皇上心不在焉是在想什麼,也不點破。

    畢竟這就是他要走的路,再難他也得走完。

    殷承昭嗅著陽春白雪的淺香,神色肅然。

    皇上還是個孩子,什麼想法都寫在臉上,這樣的他想要做大事,太難。

    他抬眼望向無名,倏爾開口道。

    “要不然,你來做這個皇上?”

    皇上:“!!!”

    無名:“……”

    無名神色複雜看向殷承昭幾息,也不知道殷承昭是不是故意在試探他。

    現在四國統一,好不容易安然幾年。

    若是皇室起紛爭,定然會給其他不懷好意的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即便這個皇上不行,那就先扶著,無論如何,皇室都不能亂。

    半晌,他撇開視線,側目睨向皇上。

    “你應該看你的摺子。”

    皇上對上無名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的雙眼,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聽到他的話,皇上趕緊埋頭,可還是什麼都看不進去。

    殷承昭看皇上越久,心中越是鬱悶。

    當年的太子倒也還有幾分治世之才,可惜死得早。

    更可惜的,是留下這麼一個蠢鈍如豬的孩子。

    “你看看他這樣,哪像個皇上?他連摺子上寫的什麼都看不出。”

    兩人每日都在皇上旁邊看著,為他答疑解惑。

    時間短時沒什麼,皇上總是問他們問題,他們就當是皇上好學。

    時間長了,兩人也看出問題來。

    這個皇上很好學,什麼都問,也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聽到殷承昭這話,心裏不是滋味,可也知道殷承昭說的是事實。

    他本來就沒想要當皇上,即便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好幾年,他依舊不習慣。

    周圍的人都要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是因為他有多大能力。

    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剛剛好,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不僅是殷承昭,還有幾個皇叔,殿上的大臣,甚至連皇太后都希望他坐在這個位置上。

    無名目光沉沉落在皇上身上,半晌輕不可聞嘆了一聲。

    “總能學會的。”

    皇上:“……”

    皇上心裏苦。

    若是有人願意來接替皇上這個位置,他別提能有多高興。

    前些年朝堂上都傳著攝政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傳言。

    甚至傳聞,總有一天攝政王會對皇上取而代之。

    天知道那個時候的他有多高興,天天盼著殷承昭趕緊取代他。

    可時間一長,他也發現不對勁。

    殷承昭是真的在好好教他怎麼做一個皇上。

    他什麼也學不進去也是真的。

    有一次他功課差,被殷承昭批狠了,腦子一糊塗也問出來。

    他永遠也忘不了殷承昭盯著他那雙陰沉如墨,迸射出嗜血殺意的眼神。

    他當時害怕得腿軟,直接被嚇尿,後面被罰謄抄道德經一百遍。

    皇上想不明白,這天下是攝政王打下來的,攝政王也能把整個國家看好,為什麼就不能是攝政王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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