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北藏有個習俗
北藏皇帝笑呵呵的給殷承昭和謝傾暮道歉。
“攝政王,攝政王妃,實在抱歉,孤這個女兒,被孤寵壞了,纔會這麼不懂規矩,擾了二位雅興,這杯是孤敬二位的。”
雖然凌雪這個人不怎麼樣,但這個北藏皇帝倒是會說話。
見他飲下,殷承昭也陪著飲了一杯酒。
謝傾暮雖然不能喝酒,但還是以茶代酒,敬北藏皇帝一杯。
凌雪看到她的這個舉動,氣得直咧嘴齜牙。
她敬酒,謝傾暮不喝。
她父皇敬酒,謝傾暮以茶代酒。
這不就是看不起她嗎?
凌雪徹底被謝傾暮惹怒,看謝傾暮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殺父仇人。
她瞪了旁邊的凌微一眼,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凌微雖然看到,但現在也沒有一個機會,只能等。
謝傾暮吃了一點東西,再也吃不下。
看著其他人都在相互敬酒,很少去吃自己飯桌面前的菜食,謝傾暮就為那些菜感到可惜。
她是想喫喫不下,這些人是一點也不珍惜。
不過這些菜雖然精緻,但也都很少。
畢竟這種場合,這些人都忙著拉關係,誰管吃不吃得飽?
“我去趟茅廁。”
她在殷承昭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起身離席。
無聲見她出來,立刻迎上去。
凌雪看到謝傾暮離席,忙不迭拉凌微的衣服。
凌微不得不從後面繞出去,偷偷跟著謝傾暮和無聲,看看有沒有機會下手。
——
謝傾暮從茅廁裡出來淨手,總覺得不得勁。
等身上的毒解了,她非得吃個回本。
無聲上前低聲道:“從剛纔出來就一直有個人跟著我們,要不我去把他解決了?”
這裏畢竟是北藏的皇宮,謝傾暮不想在這裏生事。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也沒做什麼,回去。”
即便謝傾暮這麼說,無聲也還是有些擔心。
兩人返回宴會,走到一半,迎面忽而走來佝僂身子的丫鬟。
她身上淺灰的服飾陌生,不像是宴會外哪家的丫鬟,也不是宮女。
丫鬟上前攔住謝傾暮去路,朝她盈盈一拜。
她的兩隻手在半空中揮舞,嘴裏發出輕聲咿咿呀呀不明意味的聲響,又拿出一串手鍊遞給謝傾暮。
無聲緊張得把謝傾暮護在身後,警惕盯著眼前的丫鬟。
謝傾暮拉住她的手,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丫鬟面具後面的眼睛有些眼熟,好像在哪看到過。
“她應該沒有惡意,只是想要把那個手鍊送給我,是吧?”
她說到最後一句,詢問的目光落在丫鬟身上。
她是個駝背,還是個啞巴,身上的衣服布料看著也不似很好,不太像是哪位高門公子小姐的丫鬟。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丫鬟,在宮中攔住她的去路,謝傾暮對她倒是有幾分好奇。
聽到她的話,丫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拿著手鍊的手微微顫抖。
謝傾暮也是無語。
這裏的人送東西都只會送帶在手腕上的嗎?
老白送她銀鐲。
南流景送她白蛇形手鐲。
現在還有個陌生丫鬟要送她手鍊。
她又不是八爪魚,哪有那麼多手帶這些東西?
這手鍊看著廉價,說不定還是這個丫鬟親手製作。
畢竟是人家的心意,說不定人家也只是想要感謝她來到北藏,研究出治療疫病的解藥。
若是回絕,反倒會傷了人家的心。
再者,若非她不是宮裏的人,她很有可能是個高手,和她交個朋友也不錯。
“謝謝,那我就收下了。”
謝傾暮欲上前,被無聲攔住。
無聲接過丫鬟手中的手鍊,仔細檢查一遍,才遞給謝傾暮。
丫鬟盯著謝傾暮,似乎並不打算離開。
謝傾暮對上她渴慕的眼神,她立刻雙手擺動起來,似乎在示意她戴上。
謝傾暮也沒有多想,不過就是戴個手鍊,當即戴在右手上。
然而她還沒戴好,丫鬟又開始吱吱呀呀叫起來,賣命的揮手,又指了指她的左手。
謝傾暮猜出大概意思,這是想讓她戴在左手上。
難道是因為她的右手上已經帶了一個白蛇鐲子?
眼下已經耽擱有些時間,謝傾暮只想趕緊回去,待在外面實在太冷。
她戴在左手上,丫鬟眼中溫柔的目光像是雪遇到暖陽,緩緩化開,漾著動人光芒。
她深深朝謝傾暮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開。
謝傾暮也快步朝宴會所在的宮殿去。
剛走幾步,無聲忽然來到她身側,扒掉她手腕上的手鍊。
謝傾暮沒有阻止她,眼中透出無奈。
“你剛纔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就這麼不放心?”
“這跟檢沒檢查過沒關係。”
無聲說著,轉動手鍊,摸到上面的一小塊玉,單獨拎出來給謝傾暮看。
“這一小塊玉別看不起眼,這只是半塊,之前我在北藏執行任務時有了解。
北藏有個習俗,若是有傾心之人,便親手磨一塊玉,刻上兩人的名,一分為二。”
謝傾暮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塊玉上真有傾暮兩個字。
玉的背景是一個簡單的圖案,也不完全。
想必需要和另外一半玉合在一起,才能拼出其他圖案。
“若對方接受了玉,就相當於接受了和這個人在一起。
手鍊戴在左手上,是因為心臟在左邊。
定情信物戴在距離心口最近的地方,代表兩人心意相通。”
說著,她手中一掂,手鍊落到她掌心。
稍微用力,她掌心中手鍊上的玉和其他裝飾的小飾品小珠子,霎時變成齏粉,灑落在地。
謝傾暮也沒想到,這竟然是定情之物。
那個丫鬟到底是替誰來的?
難道那個人不知道她已經是有夫之婦?
“你要是帶著這手鍊,無意露出被其他人看到,肯定會被人猜測造謠,這東西沒必要留著。”
謝傾暮也知道無聲說得對,這東西留著,只會給她招惹麻煩。
只是沒有當麵說清楚,她心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誠然,別人喜歡她,是別人的事。
可好好解釋,也不至於傷害別人。
謝傾暮瞥了眼地上的白色齏粉,腳步虛浮繼續朝前走。
無聲跟在她身後,警惕瞥了眼他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