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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因為她是東明人

    “無毒,可以吃。”

    謝傾暮對無聲的小心已經習以為常。

    兩人邊吃著,無聲提醒謝傾暮。

    “越王不簡單,他剛纔服軟,並非怕你。

    他在這裏做了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只怕他也會對你做不利的事。”

    這事謝傾暮當然也有猜測。

    越王心高氣傲,不是會輕易認輸的人。

    被殷承昭壓了那麼多年,他都還敢在殷承昭的眼皮子底下搞事。

    被她當衆讓人打一巴掌,他怎麼可能就服了她?

    謝傾暮清楚,無聲剛纔的舉動,其實也是在防著越王下毒。

    “他要弄我,也不會光明正大的來,肯定是偷偷的搞其他小動作,咱們提防著點就是。”

    她話音落下,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在下張翎容,求見攝政王妃。”

    無聲和謝傾暮對視一眼,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端著的碗。

    顯然,她這個丫鬟有些不稱職,居然敢和主子同桌用餐。

    謝傾暮倒是沒這顧忌,點了點頭。

    “繼續吃,不用管。”說著她扭頭朝外喊道:“進。”

    張翎容進來,看見兩人同桌用餐,心中有所猜測,也沒說出,淡定進來關上門。

    謝傾暮客氣問道:“吃過了嗎?沒吃可以一起。”

    張翎容擺手拒絕,直接開門見山。

    “在下過來,是有件事想要問攝政王妃。

    王妃是奉封攝政王之命過來的?攝政王已經知道這邊的事了?”

    現在殷承昭肯定是知道了。

    不過謝傾暮過來,並非奉命行事。

    她點頭,也不算騙他。

    “張大人是有什麼事嗎?”

    她好像記得,這個張翎容是殷澤望的人,後面的就記不清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誰的人。

    “不瞞王妃,在下隨越王等人出使北藏。

    同行的張御醫死得蹊蹺,在下懷疑,此事可能和……越王有關。”

    張翎容說到最後,故意猶豫了一下,突出他的質疑。

    “越王此刻把持邊境的兵權,在下實在是不知該向誰說,幸好王妃來了。”

    謝傾暮吃著豆腐,讓他坐下。

    “你可有證據?”

    張翎容坐下,聞言無力垂下頭,搖了搖。

    “越王做事滴水不漏,在下沒找到證據。

    此次張御醫來,就是爲了幫助北藏解決疫病之事。

    北藏的人沒有理由要殺害張御醫,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越王……”

    謝傾暮扒著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為何你覺得他有可能這麼做?”

    “王妃不覺得這邊境計程車兵,都像是早有準備的嗎?

    他們出兵沒有向上稟報,直接聽從越王號令,越王他,很可能……會反。”

    說到後面,張翎容的音調也不由自主降下。

    無聲淡淡瞥了眼張翎容,覺得他這話不無道理。

    “越王的兵權被攝政王削了一半,此刻在這的兵都聽他調遣,確實很有可能是早有預謀。”

    謝傾暮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大情緒波動,她對皇室那點事不感興趣。

    可若是他們之爭,害得百姓平白遭受無妄之災。

    是殷承昭,她能下得去手。

    是殷瀾庭,她又怎麼可能會心慈手軟?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去調查,張公子在這也有些時間,不如跟我們說說疫病的事。

    瞭解情況,一會兒我也好去給他們診治。”

    張翎容之前就聽聞謝傾暮醫術了得,甚至解了殷承昭身上的奇毒。

    那可是連宮中御醫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毒。

    “王妃三思,疫病會傳染,王妃千金之軀,若是不慎感染,我等都擔不起這責任。”

    謝傾暮很清楚,這壓根不是什麼疫病。

    北藏國從來沒有發生過疫病,書中倒是提到殷承昭用奇毒操控北藏百官和皇室的事。

    她也不排除,這次是殷承昭搞的鬼。

    “我是大夫,我來就是爲了給他們看病,根除這疫病,難道張公子是想讓我抗命嗎?”

    張翎容也是好心,既然她鐵了心,他也不再多勸。

    “不敢。”

    接下來,張翎容跟兩人說了關於疫病的事。

    疫病感染初期,身上會出現紅色疹子,輕微發癢。

    也正是因為沒什麼事,纔沒有被人重視。

    過不了幾天,感染的人會渾身發冷,身上出水泡,厭食,萎靡不振。

    後期脫水,嘔吐,即便是塞東西吃下去,也還是會嘔吐出來。

    不能吃東西,拖久了也就骨瘦如柴,被活活餓死。

    謝傾暮聽完張翎容的形容,更加篤定是殷承昭搞的鬼。

    估計他就是用藥園種的那些藥材,弄出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毒。

    居然讓人散播到北藏國,控制北藏所有人,他布這局,也是煞費苦心。

    “我知道了。”

    她放下碗筷,無聲也早已吃好。

    “走吧,無聲跟我過去,張公子似乎也很忌憚這疫病,就不用去了。”

    張翎容:“……”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感覺被人小看了?

    “在下什麼時候怕了?連王妃都不怕,在下堂堂七尺男兒,又有何懼?”

    話說得豪情萬丈,張翎容還是拿出面紗來遞給謝傾暮和無聲。

    “不過防範措施還是得做好,一不小心染上,那也是很難受的。

    北藏的人,幾乎都被感染,每天吃不下多少東西。

    那些面容枯槁的,更是好幾天吃不下一個餅。”

    謝傾暮和無聲婉拒了他的好意,拿出自己的面紗戴上。

    走出客棧,張翎容在前面帶路。

    “不過王妃也得小心,我們在這殺了那麼多北藏人。

    他們看到我們,多少都會帶有恨意。”

    謝傾暮倒是不在意,這也是她留下無聲的原因,無聲會負責保護她。

    畢竟高手,往往都是最後纔出手。

    “無妨,無聲會保護好我。”

    張翎容多看了眼無聲,這個女人實在眼生。

    “她是王妃的侍女?”

    無聲淡淡應了一聲:“是。”

    張翎容心裏憋著好幾個疑問,還是忍住沒有問出來。

    攝政王妃的侍女都這麼冷冰冰,目中無人的嗎?

    北藏的人被趕到東郊關起來,一排排的屋子緊閉,外面都是看守的守衛。

    張翎容和其他人打了招呼,他們纔打開門。

    他率先進去,說了幾句安撫北藏人的話,才讓謝傾暮和無聲進來,向北藏人介紹。

    “這位是我們東明國的攝政王妃,王妃妙手回春,肯定能治好你們。”

    眾人望向謝傾暮,眼中多是猜疑,顧忌,憎惡。

    沒有人相信她。

    因為她是東明人。

    東明人在不久前,曾將北藏人活活燒死。

    這給他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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