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曉追問：“所以，是因為這個？”

    男人也毫不隱瞞：“還有，男人在這個圈子裏各方面都要比女人佔優勢。所以我希望，貴公司如果是真心實意和我們談合作，那就換個專案負責人。”

    秦曉曉笑了。這抹笑中還帶著諷刺。

    這麼說，他是歧視女人了？

    “這專案本來就是由蘇總髮起的，她自然是專案負責人，我們這邊沒有合適的人選來負責這專案。”說完，她刻意加重了說話的口吻：“別說是目前沒有合適的人，就算是有，我們也不會換人。”

    男人的面色瞬間難堪：“你……”

    秦曉曉還在繼續：“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向說一不二。蘇總在這個圈子裏的能力，你可以隨便打聽，孫氏和張氏那邊都有蘇總親自拿下的專案，她的成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男人不怒反笑，他不滿道，“她這麼漂亮，誰知道這些專案是怎麼得到的？”

    秦曉曉手上攥起了拳頭。這男人沒品，不單對女性有歧視，還詆譭別人的努力成果，沒家教。

    秦曉曉再也沒有耐心和他繼續談下去，就在她作勢準備起身離開時，手腕突然被人扼住。

    低頭一看，是陸傾城握住了她的手。

    陸傾城對著她搖了搖頭，她仰頭看向對面得意的男人：“這個專案我們也不是非得和你合作不可。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不管這專案是由男人來負責，還是由女人來負責，最後的結果不會騙人，你們公司近年情況不理想，這合作本就不該是我們上趕著。”

    話音落下，陸傾城看向秦曉曉，兩個人起身便準備離開。

    男人一看情況不對，到嘴的肥肉不能就這麼硬生生跑了。即便剛纔被堵得啞口無言，還是放下面子開口：“等等。”

    兩個人相視一笑。秦曉曉和陸傾城再次轉過身來時，男人只好同意。

    看著男人在上面簽下名字的模樣，秦曉曉坐在對面翹著二郎腿，警告著：“聽好了，這不是男尊女卑的年代。你們男人在職場雖然有優勢，但我們女人能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容易，如果沒有點手段，公司早就倒閉了。”

    她霸氣回擊。陸傾城收起專案策劃書。

    男人多少還是覺得沒見面，簽完字就離開了。

    看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兩個女人樂了。

    回去的路上，秦曉曉甚至還稱讚起來：“我們纔多久沒見啊，談起工作來，你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她上下打量自己一眼：“怎麼？你瞧不起我？”

    “沒有沒有，瞧你說的。”秦曉曉狠狠在她的小腦袋上點了一下：“我要是瞧不起你，就不跟你做朋友了。”

    兩人邊說邊笑。不過最讓秦曉曉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清楚的知道對方公司的狀況。

    陸傾城也解答了她的疑惑：“我這純屬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回國的時候做了一下功課，恰好看到這家公司的資料，誰知道竟派上用場了。”

    秦曉曉挑眉。她纔不管是不是巧合，反正問題解決就成了。

    兩個人又去見了下一合作方。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合作方意外的好說話。

    甚至合作方這邊，在拿出合同時，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簽下名字了。

    秦曉曉震驚：“您就不怕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合作方蓋好筆帽：“你們公司我信得過，早在很久之前就關注過貴公司，蘇總的成績更是有目共睹，能和你們合作，是我們公司的福氣。”

    被合作方這麼一誇，明顯和上一個合作方形成對比。

    這也讓秦曉曉暫時忘掉了剛纔的不快，還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笑著迴應：“您這麼信任我們公司，我們肯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也希望你們公司更上一層樓！”

    兩方合作，秦曉曉的心裏高興不已。

    等這一合作方離開後，陸傾城緩緩開口：“悠著點兒，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秦曉曉這才意識到，剛纔步伐有些急促了。

    回到公司後，三人聚在一起碰面。順便召集了主管以及其他職員總結起了四家公司的情況。

    在諸多人的商討下，篩選出了一個最為穩妥的方案。這方案還是由秦曉曉提出來的。

    女主管眼中盡是滿意之色，甚至比起前段時間對秦曉曉的評價，還一反常態地誇讚起她來。

    直到傍晚，蘇雲錦準備離開，恰好碰到秦曉曉和陸傾城。

    蘇雲錦刻意停住腳步，叮囑著：“回去後按時吃晚飯，有傾城看著我也放心一些。但是工作上的事，離開了公司，回去就別再加班了，不然身體吃不消，去醫院檢查時免不了又要被醫生批評不負責。”

    秦曉曉無奈，也深知她說得沒錯，乖乖應下。

    沒想到下一刻，卻看到南柯洋出現在視線中。說是要找她談談。

    秦曉曉犯起了難：“無緣無故的，找我談什麼？”

    蘇雲錦和陸傾城那邊紛紛向南柯洋這邊投來目光。

    南柯洋猶豫了片刻，沒有說話。

    秦曉曉回想起上次打了他一巴掌的事，她這個人一向不願意欠別人的，便違心應下了。

    陸傾城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車漸行漸遠的畫面。

    她趕忙湊到蘇雲錦面前來八卦：“這什麼情況？他們兩個這是有貓膩？”

    蘇雲錦抿了抿唇：“想知道？”

    陸傾城點頭如搗蒜。

    蘇雲錦突然心血來潮，決定逗逗她：“自己去問曉曉。”

    陸傾城：“……”

    問題是，她去問，秦曉曉也不一定說。

    再看看正準備離開的蘇雲錦，陸傾城迅速跟上去：“你就告訴我吧，我這胃口都被吊起來了。你要是不說，今天晚上我怕是要睡不好了，那我明天還怎麼照顧曉曉？”

    她晃著蘇雲錦的胳膊。蘇雲錦坦然一笑，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陸傾城。

    陸傾城錯愕地看著蘇雲錦：“他真的能接受？”

    如果說這種事情放在國外，她覺得不足為奇。

    可問題這是國內。多少人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都要仔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