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小心把你那神之右手累著了
時硯這句話來的真是猝不及防,喬君之一個沒忍住,剛灌進嘴裏的一口果汁悉數噴了出來。
幸虧戚景言眼疾手快身手敏捷,一個閃躲倖免於難,可時硯自己就沒那麼好運了,喬君之噴了他一臉,噁心到他差點吐出來。
“臥槽大哥,你也大可不必這麼激動吧!”他手忙腳亂從桌上抽出紙巾,擦著遭殃的臉。
“太炸裂了。”喬君之擦了擦嘴,心情複雜的看著他,“你應該知道這手術對男人來講不是兒戲吧?有一定機率這是不可逆的。”
“不是有80%以上機率復通嗎?”
“這……”喬君之苦著一張臉斟酌措辭,“萬一你是那20%呢?”
“賭一把唄,反正我不要孩子也無所謂,實在不行你就幫我凍個精,萬一我真後悔了,這還能有個後悔藥。”
喬君之面無表情的看向戚景言:“該你勸他了。”
“我勸個屁,他自己想不開幹我什麼事兒。”戚景言白了他一眼,“你搞快點,手術完我就可以嘲笑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死太監了。”
時硯頓時覺得很受傷:“你我哥們兒一場,不祝福我也就罷了,怎麼還帶詛咒的。”
“我為什麼要祝福腦子有坑的人?”
“我靠,要是你媳婦有這需求,我不相信你不會考慮做出這一步。”
“我媳婦不會有這種無理取鬧的需求,你們倆從根本上就不合適。”戚景言直白的說,“你上杆子攆著,顧佳當然不會為你做出犧牲,你看你那舔狗樣兒。”
“臥槽,說的好像你三年前不像個失魂落魄的舔狗似的!”時硯大怒。
“那我也沒舔到結紮這份上,我媳婦還給我生了個兒子呢。”戚景言反唇相譏。
時硯氣,但他又無可奈何,他也知道戚景言說的是實話,在這段感情中從一開始就是他過於一廂情願、過於舔狗,他到現在都沒明白顧佳同意跟他在一起是真的對他有那麼一點心動,還是被他軟磨硬泡逼得受不了只好做出讓步。
這的確是一段不對等的感情,可他能怎麼辦呢,他就是喜歡顧佳,明知道她有毒,他就是戒不掉。
再說他都舔這樣了,還在乎再犧牲一點嗎?
不過就是個輸精管結紮手術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轉而將視線轉向喬君之,大義凜然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兄弟,你可要幫我,我的老二就交給你了。”
喬君之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要,謝謝。再說我又不是男科醫生,這手術我不會做。”
“拉倒吧,你能給他媳婦看臉,就看不了我的老二?”
戚景言一臉黑線:“這話怎麼越說越踏馬彆扭?”
“大哥,我是心腦血管領域的專家,不是結紮領域的專家,術業有專攻啊!再說這萬一我手抖失敗了,回頭你們時家集體上我們家敲碗要孩子我怎麼辦,我可真沒那能耐再給您接上。”
“你怎麼這麼不夠意思呢。”時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要是答應了纔不夠意思呢,這又不是兒戲。”戚景言從中調停,“我勸你再冷靜一下。”
時硯苦笑,但凡他有其他辦法,他能想到這一步?冷靜,他又何嘗不想冷靜呢。
“這樣吧,我幫你打聽一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喬君之也勸道,“但是真的不建議你走到這一步,風險太大。你不要覺得這是有回頭路的,回頭老爺子真被你氣出個好歹來,你找誰哭去?”
時硯出神的晃著手中的酒杯,陷入沉思,聽喬君之這麼一說,他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了,敢情這玩意兒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啊。
戚景言靜靜看著眼前的時硯,他真的挺難把這此前玩世不恭的傢伙同現在宛若情種的樣子聯絡在一起,他們哥倆到底是受了什麼詛咒,怎麼都為感情這種破事兒黯然神傷。
跟時硯一比,他還算是樂觀的,甚至多少有點沒事找事——他只是覺得颯颯沒以前那麼在乎他了而已,颯颯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目標,不過是順“手”幫了個朋友,他倒是矯情起來了。
見他也突然沉默不語,喬君之友好的問道:“你是不是也有什麼情感困惑?”
戚景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要說是,你是不是挺開心的,是不是打算顯擺一下你獨善其身的快樂?”
“倒也沒有。”喬君之笑眯眯的推了一下眼鏡,“我就是想說,單身沒煩惱。”
“你是沒煩惱,但你也沒使用者體驗啊,你又不約不嫖,小心把你那神之右手累著了,讓你舉不起手術刀。”時硯嘲諷道。
“哈哈。”喬君之居然還有心思笑出聲來,“我是清心寡慾的人,不像你們,對某些事情那麼熱衷。”
“我擦,你們倆真是一樣!沒關係,戚少給你做表率在前,他以前也說自己出家,你看他現在那縱.欲.過度的樣兒。”
“咳。”戚景言乾咳一聲,臉有點紅,他忍不住納悶的摸了一下下巴——自己哪裏特麼縱.欲.過度了,這混蛋怎麼看出來的……
“還是不一樣的。”喬君之乾巴巴的說,“他只是沒遇到喜歡的人,我是對感情根本毫無興趣。”
“還說不一樣。”戚景言哭笑不得,“這不就是我之前的臺詞嗎?”
“你是對感情毫無興趣嗎?你那是對自己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沒搞清楚吧。”時硯壞笑著揶揄,“之前你不是對那小豆包的男同學挺傷心的,誰來著……就白家那少爺。”
“白子涵?”經時硯這麼一提醒,戚景言頓時活過來了,對啊!這傢伙怎麼不去攻略一下那小子呢?
“你想多了。”喬君之一本正經,“我只是同情當時孤家寡人的他而已,你們都有伴兒,他和我一樣落單,我不照顧一下他我還能怎麼辦?好歹也是低我幾屆的學弟呢。”
時硯正要出言反駁,包房的門突然被一腳踹開,緊接著,一道有些清越的聲音問道:“戚景言是不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