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但初戀總是刻骨銘心的
沈颯嚴重懷疑眼前的女孩在四川進修過川劇變臉,否則怎麼能頃刻間就換上另一副表情,剛纔的乖巧甜美哪去了?
不過雖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她倒是也能理解女孩的質問。在女孩看來,應該沒有哪家的表姐會舔著臉在弟弟相親的時候來當電燈泡的,八成是有貓膩,所以她很好脾氣的解釋說:“我確實是她的表姐,我是來跟他談生意的。”
說一半假話,四捨五入的話……應該等於根本沒撒謊吧?
沈颯自我安慰的想著。
“不可能,你騙不了我,我看得出來子涵哥一直在關注你,他很在意你。但你是不是家世不好,所以你們的關係無法公開?他想娶我,同時保持和你的關係對吧?我都知道的!”女孩咄咄逼人道。
這下沈颯是真的目瞪口呆了:“這位小姐,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還是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告訴你,我們家是能幫得到子涵家的,我也能成為子涵哥的左膀右臂,我喜歡他,是因為他一直潔身自好零緋聞,我看得出你們兩個應該不是正經情侶關係,你要是真的為他好,就麻煩你放手,你和我,不能比!”
看著眼前驕傲的女孩,沈颯有點理解子涵為什麼讓他跟著來相親了,以他們家目前的境況,能接受和他交往的富家女想必都覺得自己是能給他一些施捨和助力的,所以這些女孩很可能也會在婚後展現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越是大富大貴的人家,越是精打細算以實現利益最大化,她現在可算是深有體會了。
沈颯為子涵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相親而感到悲哀,子涵這麼溫柔又這麼敏感,他需要的應該是一個真正發自內心喜歡他為人的女生,而不是看上他條件,試圖利用他的女人。
她端起眼前的咖啡杯,避而不答,輕呷一口。
女孩很不爽:“你裝什麼裝,拿什麼架子!你還不走,在這裏當什麼電燈泡啊!”
“當事人還沒回來呢,我怎麼走?”沈颯交疊雙腿,悠哉悠哉的看向白子涵的方向。
***
“母親,什麼事?”白子涵站在路邊,壓低聲音畢恭畢敬的問道。
“你現在在哪呢?我聽說你辦公室裏今天上午來了個推銷的丫頭?”葉清在電話裡開門見山,不客氣的問道。
白子涵一聽就知道是沒種的趙平成打電話告狀去了,他不想這時候和母親在電話裡爭執,於是平靜的說:“我在相親。”
“相親?”
“不是您說有位朋友的女兒,他們家的生意剛好可以幫到我們,讓我來赴約,考慮下家族聯姻嗎?”白子涵冷冷問。
“哦——你說若初那丫頭!”葉清立刻換上一副嘴臉,笑著說,“你們已經見面了?她人怎麼樣?”
“剛聊不到三句話您就打電話過來了。”白子涵冷冰冰的回答。
“抱歉抱歉,是媽打擾你了,媽還以為你去幹別的事了呢,那等你相親結束後再說,媽在你辦公室等你。”葉清自覺主動結束通話電話。
白子涵嘆了口氣,心情差到一句抱怨都懶得說。
他將手機靜音,揣回口袋裏,思忖著待會要怎麼說服母親接受沈颯的投資,母親一定會不同意的。
回到咖啡廳,他看到沈颯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而被母親喚做“若初”的女孩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的反應,倒是看到沈颯在朝他眨眼睛。
該不會是自己離開後,若初對沈颯說什麼了吧?
他回到卡座,見林若初埋頭玩手機,沈颯則一直似笑非笑的喝咖啡,一言不發。
“抱歉,耽擱了你一會兒時間。”白子涵說道。
“沒關係啦。”變臉少女轉而又是一副笑盈盈的嬌羞模樣,看著白子涵的眼神都要往外蹦星星了。
“剛纔說到哪了?”
“說到子涵哥的女神了,子涵哥你說,你一直是一個人。”
“對,但我也一直有個喜歡的人。”白子涵頓了頓,“這件事,我不想隱瞞,你想必也聽說過。”
“是沈颯學姐嗎?”林若初有眼無珠,當著正主的麵肆意發問。
“是的。”白子涵誠懇的回答。
沈颯鼻子要氣歪了,大哥你知道你是在相親嗎?當著相親物件說自己對別的女人的感情難怪你嫁不出去啊你!
“可是我聽說,沈颯學姐已經結婚嫁人了。”林若初心疼的看著白子涵,“所以時隔三年,子涵哥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嗎?”
“沒念念不忘這麼誇張,但初戀總是刻骨銘心的。”
沈颯默默嚥了一大口黑咖啡——這該死的深情。
“我一直知道這件事,但是或許你不相信,我其實並不介意。”林若初莞爾,甜甜的說著,“我喜歡深情的男生,也相信子涵哥你會慢慢接受我,我不輸沈颯學姐的,可以和我交往試試嗎?”
這麼直球?!
沈颯目瞪口呆,這女孩頗有她當年向大叔求認真交往的猴急模樣啊!
“這——”白子涵也沒想到眼前的女孩面對他的真誠絲毫不為所動,之前的很多女生在聽到這裏時就已經退避三舍了。
“怎麼,你不相信我?我可是特意在國外深造兩年,鍍金歸來呢!我知道最近你們家生意遇到了些困難,子涵哥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去你公司幫你喔,當你的私人小助理!”
這熟悉的劇情,沈颯險些噴出來,這不是那個誰……名字她都險些忘記了……陶薇薇二號嘛。
這年頭,追總裁都要從特助起步嗎?
白子涵不為所動,微笑著婉拒:“我們公司現在太亂了,我剛接手還沒太理清楚各種關係,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聯絡你。”
“好吧,那你同意和我交往的請求嗎?或者,我們先約會試看看,下次我去你公司看你怎麼樣?我可以給你做便當,我廚藝很棒的!”
眼前的女孩似乎是不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就不罷休,白子涵從一開始的態度得體,逐漸變得有些失去耐心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難道一定要給出一個否定的答覆搞得她下不來臺嗎?
他不想這麼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