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董您說的那個玉石聯名專案是顧氏和Moonlight共同投資，所以明總也是專案負責人之一。”

    虞成龍臉色不由自主陰沉了下來，他跟明悅在南市的衝突還歷歷在目，如今又要有求於她，真是可笑！

    “虞董，說下您的想法，您放心，我公私分明！”

    顧曼君咳嗽了一聲，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這話一說，虞成龍怕是更心裏沒底了。

    果然虞成龍帶來的人，方案講解的也有些磕磕絆絆，這下可真不是明悅有心為難了，犀利的指出了幾個問題，對方顯然也沒有什麼應對之策，三兩句下來，明悅和顧曼君都皺緊了眉頭。

    “虞董，這份方案沒有看到您這邊太多的誠意。”

    顧曼君壓根就沒有一點客氣，直接就點了出來，不給虞成龍留一絲臉面。

    虞家在南市從前的口碑不差，怎麼如今連個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

    可虞成龍不這麼想啊，還認為是顧曼君和明悅沆瀣一氣，故意為難。

    “顧總，不是我沒有誠意，而是您心裏壓根就沒公平的看待這件事，受的一些人的影響。”

    明悅笑了笑，漫不經心的問道：“虞董說的一定是我嘍？”

    虞成龍冷哼一聲，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虞家在你這樣的人手裏，想起來都難，你看過虞誠做的方案沒有？跟他比起來，您這個就是個草稿！”

    “明悅！”虞成龍站起身來，顯然對明悅的說法極度不認同，“我們虞家這麼多年下來，多少人認可，還由不得你來污衊！”

    “虞董！再好的過去也不能成為停滯不前的藉口，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明悅言盡於此，能不能聽得進去，就看他自己了。

    顧曼君也並未挽留，任由對方離去，想不到短短几年而已，虞家人居然變得如此剛愎自用，走下坡路是必然的。

    虞成龍氣得不行，但他畢竟也有掌管公司的經驗，這些年來的下滑都看在眼裏，嘆了口氣，平復了心情，想到方纔明悅所說，讓人去找了找虞誠的策劃案。

    看了對方的方案，虞成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問題，他們寫的這個東西確實連虞誠的也比不上。

    顧曼君和明悅都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們這次的聯名玉石活動，因為手底下的幾個場子都在趕工其他的業務，這纔對外發起邀請，開的公司可不止虞家一個，他們的選擇還很多。

    明悅這次過來也是跟顧曼君一起面試其他的生產商，三天下來，倒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對方還跟明悅有幾分淵源。

    周夢在接到外祖父家的電話時，還有些不可置信，自從上次周成去世後，她母親那邊的人匆匆趕了過來幫忙後，一直都未在見面，這次突然算是全員出動，外祖父以及兩個舅舅都趕到了京城，據說是一個工廠的大訂單。

    在得知是跟Moonlight有關聯後，周夢大喜過望，明悅在夢妍化妝品公司上很多事都幫了她的忙，如果這次外祖父家的合作能成，他們也好藉此機會好好感謝一番。

    算得上是過五關斬六將，纔到了最後的關卡，楊老爺子也就是周夢的外祖父心裏一直懸著，明白最後一口氣不能鬆懈，議價環節他才真正認識了外孫女口中的明悅。

    漂亮能幹，看問題更是一針見血的聰明，難怪能夠掌管Moonlight，在壓價上也毫不手軟。

    顧家的人似乎都以她為主導，也難怪，創意和最主要的玉石雕刻技術都來自於Moonlight，也是京城的企業家們津津樂道的一件事，Moonlight似乎一直都能有源源不斷的創意產出，讓其他人豔羨卻沒有法子模仿。

    “楊董，最終的價格上還要加上損耗……”

    明悅的話引起了周夢兩個舅舅的竊竊私語，在他們看來，這次的價格已經遠低於市場行情，他們能掙的不多，Moonlight和顧氏作為響噹噹的企業，怎麼這也要計較？

    “好，我們答應，請明總安排人員去列印合同，我們馬上就能簽約。”

    “爸……”

    “博文！”楊利文作為楊家長子，深知父親維持著一家的生意有多不容易，打斷了弟弟的話。

    等對方的人走後，楊老爺子才說了自己的顧慮，他追求的可不是這短期的利益，而是跟Moonlight和顧氏搭上線後，將來長遠的利益。

    知道了父親的深思熟慮，兩人都有些自愧不如，他們想的太淺顯了。

    等到合同簽訂後，楊老爺子徹底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了笑來，“明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請您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

    明悅有些奇怪，他們就是合作關係，哪裏用得著感謝。

    楊家人這才說出他們跟周夢的關係，就是感激明悅在周成去世後對周夢掌管公司的種種幫助。

    沒料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明悅訝異又有些佩服，沒想到楊老爺子這麼沉得住氣，合作洽談的一週裡硬是一個字都沒透露，也省了她的為難。

    如此明事理，明悅欣然接受。

    楊家人加上週夢，顧曼君顧望幾人湊了一桌在宴京城訂了一間包廂。

    楊家常年在國內的一個三線城市工作，當年周夢的母親嫁給了周成後，楊家纔算是跟京城有了來往，這次突然爭取顧家的訂單，也是不忍心看到周夢一個人在京城無依無靠，準備將生意慢慢遷到京城來，成為周夢的依靠。

    這讓明悅想到了當初自己的外祖父，拳拳愛護之心跟楊老爺子如出一轍。

    因此說起話來也感覺格外親切些，顧曼君也是實誠人，加上兩家如今已經有了合作往來，以後相處的時間還很多。

    “明總，這次的合作我們一定會拿出百分百的誠意來，希望以後能夠長久合作。”

    周夢聽了，更站起身給明悅敬了一杯酒，“明悅姐，這段時間來，我一直欠您一句感謝，謝謝你的照顧。”

    明悅沒想到小小的一個舉動帶來了無數的連鎖反應，無論如何，種善因得善果，總之結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