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不覺得戒指有點鬆嗎
朱朱出差回來,給黎爾帶了禮物,兩人約在創新港見面,這裏剛開了家泰式火鍋店,她們想去嚐鮮。
菜一盤盤的上,騰騰水霧中,朱朱小臉透露著戀愛的嬌羞,嗔怪,“你怎麼只問他呀,問問我!”
從進門到落座,黎爾就鍥而不捨追問著,蕭柳生追求朱朱的全過程,很是八卦。
這事兒吧,朱朱還真沒法明瞭說,因為,她和蕭柳生是先上車後領票的,當時泡完溫泉,幾杯酒下肚,兩人就滾一起去了,順理成章的把這段關係給定了。
黎爾見朱朱含糊帶過,以為這人是害羞,便笑著扯開了話題,邊吃邊聊,最後,兩人是扶著肚子出去的。
創新港的對面是藝術街區,屬於網紅打卡地,黎爾只在網上見過照片,眼下剛好經過,憑著來都來了的心態,拉著朱朱到裡面玩兒,把角角落落轉了個遍。
這條街區原來是731監獄,後來,監獄遷址,這棟建築被保留下來,由旅遊局接手,改造成以工業風為主的藝術街區,是賽博朋克迷的最愛。
一樓的偏廳有個小集市,擺著大小不一的攤位,售賣文創品,黎爾看到這些就走不動道了。
“隨便看。”攤主招呼一聲,繼續低頭玩遊戲。
黎爾拿起一件鳳釵,在朱朱頭上比劃著,兩人笑鬧,身後,傳來柔和的女聲,“黎小姐。”
黎爾轉身,笑容微滯,直呼,真是冤家路窄。
溫情夕身穿湛藍色襯衫,沙質半身裙蓋到小腿處,露出細白的腳踝。
她還揹着個帆布包,文藝範十足。
已經是深秋了,黎爾看著她的穿著,就覺得冷,心裏想著,這次自己可沒有暖寶寶給她了。
“好巧。”黎爾禮貌地笑了笑。
溫情夕頷首,沒了下文。
倒是她身側跟著的那位蘋果肌異常飽滿,山根沖天的假面女,用鼻孔看人,神情鄙夷得看著黎爾,言語輕佻,“你也沒什麼特別的,怎麼把易憬塵迷住的?”
黎爾,“......”明白了,不是巧合,這兩人就是來找茬的。
“可能因為我是原裝的。”黎爾淡淡道。
“噗——”朱朱誇張得笑了出來,假面女惱羞成怒,揚手就要打黎爾。
溫情夕抓住她的胳膊,“好了,別讓人看笑話。”
假面女不服氣的盯著黎爾,雙眼噴著火焰,顯得臥蠶更加突出,像只悲傷蛙。
黎爾很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出來。
溫情夕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眸子暗了暗,“黎小姐的戒指挺別緻,我也喜歡這個牌子,卻沒時間去店裏試,你不介意的話,可否摘下來,借給我試試?”
這番話說得合理,卻不合情。
帶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哪有讓人家把婚戒摘下來的?
朱朱也感覺出來者不善。
出口維護朋友,“喂,我說這位小姐,你還真不客氣,這戒指是易憬塵送給他老婆的,你想試?你腦子進水了吧?”
溫情夕視線轉向朱朱,眼神溫和,卻又像暗蓄著力量,帶著隱隱的攻擊性,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朱朱被盯得手心起了層薄汗,那種感覺彷彿一條冰涼的蛇,慢慢爬上脖頸,鮮紅的蛇信子在耳邊呲呲作響。
下一秒
溫情夕收回目光,輕笑,“原來是婚戒,不過......憬塵似乎有點粗心,選的尺寸大了一號,黎小姐戴著不覺得鬆嗎?”
黎爾心裏微沉。
想起前兩天,她給萊卡拆罐頭時,稍微用力,戒指從手上飛了出去。
溫情夕觀察著她的神色,滿意的勾勾唇,假面女趾高氣揚道,“貧民窟出來的,就算當了易太太又怎樣?還是不識貨。
這款戒指是早幾年的款式,現在都停產了,易憬塵那麼有錢為什麼送這種破玩意?說明什麼?
說明啊......你就值這個價!”
朱朱怒火中燒,指著假面女,“你太過分了。”
“黎小姐,我朋友胡說呢,你千萬別多想。”溫情夕面帶和善的笑,“祝你和憬塵幸福。”
說罷,拉著假面女走了。
朱朱氣得嚷嚷,“這兩人有病吧!”
黎爾微微垂著頭,濃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失落,朱朱神色古怪,無聲嘆氣。
幾乎是立刻想到了蕭柳生的話。
倘若易憬塵真的有白月光,那這枚大了一圈的戒指,本意就不是送給黎爾的吧?
我去......這不是典型的替身文橋段嗎?
“黎啊,那個......”朱朱組織著語言,黎爾抬頭,眼裏一片清明,反倒安慰起她,“別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朱朱欲言又止,想到黎爾如今還失憶了,要是易憬塵有心騙她,簡直跟玩兒一樣。
便隱晦的提醒,“黎啊,你們最近那什麼的話,最好做點措施。”
“那什麼?”黎爾不解。
“哎......”朱朱有種帶壞孩子的感覺,趴在黎爾耳畔低語,“咱們還年輕,正是玩的時候,千萬不能被小孩綁住,我一個朋友就是生完娃,一年沒去過電影院,相當慘。”
若以後真到了離婚那步,對黎爾來說,沒有孩子的牽絆總歸是好的,這已經是朱朱能想到的,最能及時止損的方法了,當然,以朋友的角度,她還是希望兩人婚姻美滿。
黎爾把這話聽進去了,但是,她有了自己的理解,等臨睡前,易憬塵貼過來時,她一腳把人踹開了。
易大少爺不明所以,握著她的腳踝,虛心請教,“我又哪裏惹到你了?”
他的大掌摩挲著腳踝細嫩的面板,黎爾的定力被一點點瓦解,仍堅挺著道,“我、我想試試無性婚姻。”
易憬塵愣了能有十秒鐘。
抿唇笑,“玩兒柏拉圖?”
“......嗯。”
臥室裏壁燈開著,營造出繾綣的氛圍,黎爾望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莫名心虛。
易憬塵撓撓她的腳心,抬起她的腳踝,溫柔的吻落在膝蓋。
頓時,黎爾的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腦子開始發懵。
易憬塵雙手撐在她上方,邪笑,“碰下就受不住了,你給我說要玩兒柏拉圖?”
“......”黎爾推著他的胸膛,還想辯解,奈何,力量懸殊,只能節節高退。
昏昏欲睡時,她揚起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泛着琉璃朦朧的光。
很好看。
她圈著易憬塵的脖子,神態嬌憨,“老公,戒指有點大,我戴著總掉,能取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