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澤獻也不含糊，戚言剛說完，他轉頭拿起手機，直接就加上了戚言的微信。

    不到兩秒，對面就透過了好友申請。

    戚言的微信頭像是一隻眼睛，瞳孔漆黑，看著給人一種莫名驚悚的感覺。

    鬱澤獻光是看著那個頭像就忍不住一個哆嗦，趕緊關掉手機介面。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

    估計這些心理醫生都對探究他人秘密有點執念吧。

    加完微信，這次鬱澤獻他們也準備走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戚老師你去哪，我可以順便送送你……”

    “好啊，京都大學，麻煩了。”

    戚言一口答應得爽快，讓鬱澤獻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他還急著回家補覺呢。

    說要送戚言回去，不過是客氣的話。

    可沒想到戚言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鬱澤獻也不好拒絕，只能在正塵和楚未央的目光注視下幫戚言拉開了車門。

    不過好在京都大學的位置順路，送完戚言正好就能回家。

    戚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鬱澤獻這一路開車開得都有些晃悠。

    別說後面三個成年人了，就連桃桃都看出來鬱澤獻不對勁了。

    “哥哥怎麼啦？”

    趁著等紅燈的時間，桃桃從楚未央腿上爬起來，探著小腦袋湊向鬱澤獻，看著他那副莫名尷尬的表情。

    鬱澤獻忍著胸口的憋悶搖搖頭，“沒事”。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戚言身邊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桃桃癟著小嘴重新坐回到了楚未央腿上，嘴裏還小聲嘀咕著。

    “咋就沒事，我看不太對勁……”

    連桃桃都能看出來的事，楚未央和正塵能看不出來嗎？

    他倆人對視一眼，臉上都帶著難以言說的八卦。

    顯然兩人會錯意了。

    “鬱澤獻？”

    正塵賤兮兮地叫了一句，鬱澤獻從倒車鏡裡看見他那副賤表情，翻了個白眼壓根就沒理。

    正塵和楚未央明裏暗裏嘲諷了一路，到了一個路口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尤娜開口了。

    “把我放在這個路口就行，我有點事要去辦。”

    鬱澤獻剛將車停在路邊，尤娜就迫不及待地往下跑，嘴角還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看著尤娜逃命似的跑得飛快，正塵隨口來了一句。

    “多大的事啊，跑這麼快。”

    正塵只是隨口一問，楚未央卻神秘兮兮地笑了。

    “估計是大事，尤娜最近有點情況，好像交男朋友了。”

    正塵跟尤娜不熟，自然對她的感情狀態也不感興趣。

    上次在尤娜家裏拍下來的擺件，還有一個沒查明用途呢。

    現在尤娜還是嫌疑人，他哪敢對尤娜的事有太多關心？

    眼看著快到京都大學的時候，正塵手機裡來了一通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清虛大驚小怪的聲音立馬響起。

    “哎喲徒弟啊，家裏停水停電，飯都沒得吃，你們在哪呢，帶師父我吃頓飯吧。”

    鬱澤獻好奇地撓了撓後腦勺，“停水停電？今天早上沒看見有通知啊？”

    不過清虛要出來吃飯，他們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反正戚言也不趕時間，正塵說了個地點，就等著清虛和解不愁過來集合了。

    那兩人早就準備好了似的，一收到位置，還不到十分鐘就上了車。

    “哎呀，離得還挺近，趕緊吃飯去吧。”

    一上了車，清虛就一個勁摸著自己的肚子喊餓，生怕被人懷疑他的動機似的。

    鬱澤獻一腳踩下油門，朝清虛使了個眼神。

    “再忍忍，等把戚老師送回學校咱們就去吃飯。”

    “哎喲，車裏還有人啊？”

    直到這個時候，清虛和解不愁才探著腦袋往副駕駛看了一眼。

    其實他倆一上車就看見副駕駛上的戚言了。

    他倆這次出門，主要目的也是戚言。

    但做戲得做得真實一點，總不能讓戚言輕易發現吧？

    戚言也禮貌性回頭朝兩人打了個招呼。

    在清虛和戚言對視的一瞬間，清虛向來澄澈的眸中，隱約有了一絲閃動。

    戚言很快就轉回了頭，可清虛還久久愣在原處。

    “師父？師父？”

    解不愁連著喚了幾聲，纔算是把清虛的魂給叫回來。

    清虛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靠坐在車後座上卻明顯有些失神。

    “師父，怎麼了？”解不愁看出清虛的異樣，開口問道。

    清虛瞄著戚言的後腦勺，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最後還是搖搖頭。

    “沒事。”

    清虛都這麼說了，解不愁也不好再追問。

    清虛一雙手絞來絞去，回想著剛纔看見的那副面容，總感覺有些莫名熟悉。

    不應該啊。

    他出家這麼多年了，總共也沒見過幾個女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清虛在看見戚言的第一眼時，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和在鏡頭裏看見的感覺還不一樣。

    怪了……

    沒過一陣，鬱澤獻就將車開到了京都大學。

    戚言下車，朝車上的人挨個揮手道別。

    其他人迴應得還算自然，鬱澤獻就不一樣了。

    但和清虛相比起來，鬱澤獻反倒正常了不少。

    “道長，再見了。”

    戚言笑意濃濃地朝清虛揮了揮手。

    清虛一愣神，要不是有解不愁拉著，差點直接從車上摔下去。

    “再……再見！”

    清虛磕磕絆絆地揮了手，那副不自然的神態，任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直到戚言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鬱澤獻和清虛長舒一口氣，總算緩過神來了。

    “師父，你剛纔怎麼了？”

    正塵憋了許久的問題，這會兒終於向清虛問出來了。

    清虛一個白眼翻過去，“不該問的少問！”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咋回答正塵的問題?

    正塵吃了個癟，撇著嘴不再吭聲了。

    就在這個時候，解不愁蹙著眉開口了。

    “桃桃，你沒聞到車裏有陰氣嗎？”

    其實很早之前，解不愁就想說這事了。

    只是礙於戚言在場，解不愁不好直說罷了。

    清虛剛纔一直愣神，聽解不愁這麼說完，他筋了筋鼻子，也在車裏嗅到了些許異常。

    “對啊，是有陰氣，桃桃你沒聞出來？”

    桃桃摸著自己的小鼻子，尷尬地咧嘴嘿嘿一笑。

    “嘻嘻，鼻子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