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海被正塵說的沒了脾氣，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地上喘粗氣，明顯還沉浸在之前的恐懼中。

    “你剛纔怎麼暈倒了？”

    作為警察的白塘，第一時間盤問起來。

    程大海一抿乾燥的嘴唇，明顯又記起之前的事，眼神都跟著頓了一下。

    不過很快，程大海就堅定地晃了晃腦袋，“沒啥，晚上沒吃飯餓暈的，咋的，犯法嗎？”

    白塘當即就被問得一哽，餓暈了當然不犯法。

    但程大海明顯不是餓暈的啊！

    “你晚上都沒吃飯，深更半夜的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程大海明顯就是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狀態，又梗著脖子找起藉口。

    “晚上睡不著，我出來溜達一圈咋了，犯法嗎？”

    程大海這狡辯的樣子，氣得正塵差點就想直接上手了。

    這人怎麼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什麼晚上睡不著，程大海明明是去埋那個鬼東西的！

    可他們又不能直接說。

    要是說出來，豈不是坐實了他們跟蹤程大海的事？

    只怕到時候他又要鬧了。

    緩了一會之後，程大海從地上爬起來。

    “我現在要回家了，我警告你們別跟蹤我，要是我犯法了你們可以拿出證據，否則我肯定饒不了你們！”

    程大海惡狠狠撂下一句威脅的話，扭頭回家了。

    剩下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滿臉都寫著尷尬。

    這程大海，咋這麼氣人呢？

    今晚也不算徒勞無功，至少破了程大海那個不知名的鬼陣法。

    回去的路上，正塵憤憤不平的唸叨了一路。

    “這老小子肯定不對勁，大半夜埋那種東西，抓著了還不說實話，肯定不對勁！”

    鬱澤獻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程大海有問題。

    但問題就是，他們抓不到程大海犯法的證據，不能輕易將他帶走，就連跟蹤也只能偷摸進行。

    現在他們的情況，很被動。

    這會兒已經是後半夜了，眾人回家補了一覺。

    白塘也叫來同部門的同事，輪班換崗在樓下盯著程大海的一舉一動。

    程大海的警惕性很高，而且嘴裏沒有實話。

    只跟著他，只怕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不過還有一個突破點。

    根據資料顯示，程大海夫婦對女兒都很關心，甚至稱得上溺愛的程度。

    但程笑自殺後，鬼魂不去復仇，反而選擇跟著父母，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或許，程笑的過往，會是他們的突破點。

    眾人睡到第二天下午，纔跟著白塘去了新調查的地點。

    程笑一直以來患有嚴重的抑鬱和狂躁症，在校期間都會定期去心理醫生那諮詢。

    白塘帶著他們來到程笑常去的心理診室，找到了一直為她治療的心理醫生。

    知道來意後，心理醫生本不想透露程笑的資訊。

    但在得知她已經自殺身亡後，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不忍。

    “其實程笑是個很好的姑娘，心地善良為人又正直，雖然家庭富裕但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對弱勢群體十分關心，經常參加義賣這種慈善活動。”

    這些資訊，是他們一早就調查到的。

    程笑為人正直人緣好這事，他們從所有人口中都得到了證實。

    桃桃坐在鬱澤獻腿上，頂著一雙溜圓漆黑的大眼珠，可愛兮兮地問著。

    “姨姨，我萌不想知道這個，我們想知道，笑笑姐姐為什麼會得病。”

    包子似萌萌可愛的小糰子，讓心理醫生的臉上瞬間浮起了笑容。

    雖然不知道一個小糰子，為什麼會跟著警方一起辦案。

    但心理醫生捏捏桃桃的小臉蛋，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其實很長時間之前，我就發現笑笑的病情嚴重了，而且有嚴重的自殺傾向，但她從來不肯跟我說具體原因，我曾對她做過幾個心理測試，測試結果顯示她是一個道德感極強的人，但她對家庭卻並不在乎，父母雙方中，她明顯和父親的感情不太好。”

    “另外，我發現她的自殺傾向很可能是出於贖罪的觀念，但具體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這些測試結果可以作為你們調查的方向，但是也不用百分百確信，畢竟心裏測試還是容易出現誤差的。”

    得到了心理醫生的答案之後，一行人這才離開醫院。

    心理醫生的回答，明顯讓他們陷入了另一個僵局。

    鬱澤獻蹙著眉頭，滿臉寫不盡的納悶。

    “不對啊，警方調查程大海對程笑很好，但程笑為什麼會對程大海沒什麼感情？”

    “而且還贖罪？她那麼善良一個人有什麼好贖罪的？”

    “他們這心理測試結果不靠譜吧？我怎麼感覺咱們越走越遠了？”

    鬱澤獻的問題，同樣也是白塘的問題。

    不過自從來到特別警情辦事處，他碰上的離譜事也不少，具體怎麼做，還是得看小桃子。

    “桃桃，你怎麼看？”

    桃桃被鬱澤獻抱了一路，小臉兒跟包子似的堆了不知道多少褶。

    “我看…先去次飯叭！”

    白塘原本還閃著期待的雙眼瞬間一耷拉，最後還是選擇預設了桃桃的建議。

    反正這孩子吃不飽飯，是絕對想不出辦法的。

    直到進餐廳吃了幾碗飯之後，桃桃打了個飽嗝，這才說出自己的想法。

    “現在沒啥要做的，就等程大海出門，咱們去把笑笑姐姐偷出來！”

    “啊？偷鬼啊？這玩意也能偷？”正塵的嘴唇一下就哆嗦起來了。

    雖然現在他有桃桃教的天狗追蹤術傍身，但那畢竟是個輔助技能，真要跟鬼打起來，他肯定不是對手。

    桃桃往嘴裏塞了口雞腿，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對啊，這有啥不能偷噠？”

    不就是偷鬼嗎？

    雖然她以前也沒偷過，但保證一偷一個準！

    首先程笑一直在家裏，這件事就很可疑。

    其次，程笑作為青蓮培養出來的怨魂，肯定有一個復仇物件準備大殺四方。

    可程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對任何人動手。

    唯一的可能就是，程笑現在沒法動手，或者是無法離開她的家！

    “聰明！”

    桃桃晃悠著小腦瓜，忍不住誇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