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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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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進了棺材裏

    皇帝大喪,舉國同哀。

    一頂軟轎由宮門擡出,盡繞著小路,一路抬進了宰相府。

    軟轎停穩後,下來一位白麪的公公,朝著宰相虞徵行了一禮,道:“時候不早了,虞相可準備好送虞大小姐上路了嗎?”

    虞徵捏了捏手裏的碧玉瓷瓶,沉聲嗯了一聲,朝著嫡女虞嬰所在的攬月閣主屋走去。

    宰相府嫡長女虞嬰站在攬月閣門口,一身素衣,臉上帶著小意的拘謹。見人來,規規矩矩上前行了一禮。

    虞徵看著眼前膽小拘謹的女兒,微微嘆了口氣,將一個碧玉瓷瓶遞到她面前。

    “嬰兒,喝了它。”

    她不敢多問,接過就喝了,喝罷垂首立在一旁。

    一時寂靜。

    許是覺得有些失禮,她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父親身後,又將頭垂了下去,小聲問候:

    “父親,這位公公是?”

    那位公公麵露微笑:“大小姐無需多問,只需知道,咱家是來送大小姐上路的人。”

    話畢,還未待虞嬰想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突然覺得腹部一陣絞痛,冷汗瞬間將脊背染溼。

    她站立不住,後退兩步,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但已經說不出話了,意識逐漸喪失,倒在了地上。

    次日。

    去往皇陵的官道上,一行送葬隊伍延綿數十里,皆素縞著身,形容悲慼。莊嚴肅穆。

    隊伍前列,兩頂金絲楠木製成的豪華棺槨尤為奪目。棺槨上游龍綵鳳栩栩如生。

    正是大暘王朝先帝與殉葬新後的喪儀。

    皇帝駕崩之時,原本無後,但宰相高明大義,親送自家嫡女給先皇殉葬,世人都頌虞相大德。

    伴隨著震天的哀樂,兩頂棺依次葬入了皇陵。

    一陣刮耳的石門移動聲過後,整個皇陵歸於安靜。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雕繪著綵鳳的棺槨裡突然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嘶,疼!”

    虞嬰恢復意識的一瞬間,猛地坐起身,卻嘭得一聲撞了頭,差點把她又彈了回去。

    “我不是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嗎?”

    她是21世紀的隱世修真門派的掌門候選人,在掌門競選前夜,被同門師姐聯合外人一起逼入絕雲境,撕裂空間炸得粉碎。

    摸了摸胳膊腿,都還健在。難道粉身碎骨都能被救回來?

    她一邊揉著腦袋,一邊花了一會兒功夫探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通體橫長,高度不足以坐起身,四壁圓滑,其內還有很多冰涼涼的物什,摸起來像是陪葬的金銀珠寶,她這是在棺材裏?

    太陽穴忽然一陣刺痛,腦海裏突然冒出來大量記憶,虞嬰笑了。

    沒想到她竟然趕時髦的穿越了,雖然朝代未知,但她只要魂識未絕,總有辦法回去給自己的死討一個公道!

    殘害同門,她必讓這種門派渣滓付出代價!

    她穿越佔的身體原主也叫虞嬰,身份不低,是堂堂宰相府嫡長女,但由於母親早亡,又常年不得父親寵愛,被家裏姨娘姊妹明裏暗裏害過好些次。

    但所幸她身為宰相的親爹做事清明,她雖在內宅爭鬥中受了些苦,但好歹沒傷了性命。

    只是沒想到她爹人面獸心,此番是因為皇帝死了,後宮無人,她身為宰相的親爹爲了將自己的權勢更上一個臺階,給她謀了個皇后的身份,一壺毒酒把她送去給皇帝殉葬了……

    這著實有點慘……

    虞嬰心裏嘖一聲,頂著跟她一樣的名字一樣的臉,活得這麼窩囊實在是,讓人咽不下這口氣!

    但現在一切都是後話,當務之急是她得先從這個棺材裏出去。

    剛剛屏息凝神的時候,感覺到棺材腳那邊靠右的一角,氣流流動的氣息明顯比別處大,這足以證明棺材那處並未釘死。

    她穿越之後,雖然功力盡廢,但修煉的基本功是刻在記憶裡的,所以破開一扇未釘死的棺材蓋,對她來說並不難。

    屏息將力量全部輸送到右腿上,凝神猛一用力,棺材蓋翻起,虞嬰從棺材裏一躍而出。

    但剛從棺材裏出來,她就聽到主陵外傳來了一陣石門挪動的聲響。

    想著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她決定躲起來看看情況再說。

    剛爬上墓頂一處橫樑凹陷處,主墓的門就被開啟了。

    一行黑衣人直衝她躺過的棺材而去,開啟棺材蓋之後往裏一看,發現是空的,對視一眼,領頭的乾脆利落地來了句撤,之後按開了機關,從與進來時的相反方向離開了。

    虞嬰耳力驚人,屏息辨認著幾人從皇陵撤出的方向。

    聲音漸漸捕捉不到之後,她從橫樑上爬了下來,循著這行黑衣人的方向,一點點摸索著走出陵墓。

    出了陵墓,爲了防止那群黑衣人蹲她,虞嬰特意與他們岔開了方向,往一處林深山高的幽森之處走去。

    皇陵選址一般都很幽僻,後山山林萬籟俱寂。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促長的呼吸聲,虞嬰循著聲音看過去,卻見一道身影背靠樹坐在地上,那背影偉岸堅實,應是個男人,但卻呼吸時深時淺,似是極度痛苦。

    她環顧四周,爬上了側前方一棵樹,就著月光,這纔看清了眼前男人的動作。

    身影垂著頭,手臂一上一下急速地抽動著,伴著他略顯壓抑的呼吸聲……

    虞嬰瞬間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似乎在擼?

    荒郊野外,月下柳梢頭,就獨自一人也銷魂?

    虞嬰明顯被這個發現震驚到了,腳下一滑,踩斷了一根樹枝。

    “吱喀~”

    樹枝斷裂的聲音在這片空間裡顯得尤為突出,地上的男人瞬間抬頭,目光精準地鎖定了虞嬰的位置。

    四目相對。

    男人青面獠牙的銀質面具在月光下更顯恐怖,彼時手還未從某處移開。

    虞嬰不理解,虞嬰大受震撼。

    古代人都玩的這麼野的嗎?

    縱使她在現代活了3個世紀,也沒有聽說過,夜黑風高,獨自一人在小樹林帶著個鬼面具自我紓解的,有這心情,找只雞不也比這強得多嗎?

    這人腦子多少有點問題!

    撞上神經病不可怕,不招惹神經病就行,此刻的虞嬰只想溜之大吉。

    她輕咳一聲,笑道:“不好意思,我啥也沒看見,您繼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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