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足以震撼全國的大勝
若是陣地交戰,滇軍能夠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
可是康軍不會傻到和滇軍打一場堂堂正正的陣地攻防戰。
不是怕輸,而是怕損失。
任何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都離不開那些百戰不敗的老兵。
而一旦這些老兵開始大量消耗,失敗就會接踵而來。
“打!”
鄭斌突然高呼一聲,扣動了手中半自動步槍的扳機。
用慣了栓動步槍的他,還是第一次用半自動步槍和敵人交戰。
嘭。
一顆子彈從槍口飛出,將風中的落葉貫穿,這微不足道的阻礙,使得子彈的穩定性有一絲絲破壞。
它轟然撞入一個士兵的胸口,並立刻在這個士兵的胸腔中亂撞。
剎那之間,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隕落在這青山道上。
但這並不是結束,很快,數顆子彈緊接著而來,貫穿了他的身體。
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暴露在康軍視野範圍內的敵軍,幾乎沒有生路。
而在側面的山坡上,一個早就被挖好的機槍巢中,伸出了一根黑黝黝的槍管。
滇軍近衛二團的團長猛然向這個槍管看去。
“好大的機槍!都和我們進口的超重型機槍一樣大了!”
“這種神兵利器,為什麼康軍也有,而且和我們還不一樣!”
近衛團長的心中,驚訝已如驚濤駭浪。
他望了一眼自己身邊那挺,運輸著的,還沒有架設起來的哈奇開斯高射機槍。
又看向山坡。
那挺高射機槍,甚至還裝備了機槍盾。
這一扇堅固的盾牌,擁有六毫米的厚度,足以抵擋一百米外的步槍直射,當然,其十六斤的重量,如果不是教導團完成了騾馬化,根本無法攜帶。
望著山坡上的高射機槍,團長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但當山坡上的高射機槍全部開火時,他才發現,他的絕望,太早了。
因為他聽見了開火的聲音,他可以斷定,在這山坡上,這樣的高射機槍,至少有七八挺。
巨大的子彈轟然襲來,近衛團長猝不及防,被一槍轟碎了腦袋。
滇軍的反擊,顯得很無力。
機槍和步槍的子彈打在康34高射機槍的防盾上,只能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彈痕。
而他們的高射機槍,在這樣的局勢下,根本無法架設。
轉瞬間,康軍的迫擊炮,也開始開火。
霎時間,山道四處冒起濃煙。
這場戰鬥結束的很快。
伏擊戰,向來是康軍所擅所長的。
一旦敵軍中了埋伏,就算有好幾倍的兵力,也無法逆轉局勢。
更何況,一個近衛團和一個滇軍主力旅加起來,也不過才八千人。
兵力只是教導團的兩倍而已。
對付區區兩倍於己兵力的敵人,而且還是佔盡地利。
贏,不足為奇。
鄭斌帶著自己的警衛員,踏入滿是銷煙的戰地。
除了跑得快的敵軍尾部,其他的敵人,已經全部投降。
擊斃敵人四百餘,俘虜六千。
而教導團的損失,不過傷亡幾十人而已。
這是一場足以震撼全國的大勝。
但這樣的勝利,在鄭斌看來,理所當然。
康軍教導團的精銳程度遠勝滇軍,裝備也比滇軍更好,全副武裝半自動步槍。
而且還佔據地利,打了一場埋伏。
在這樣的戰鬥中還能損失幾十人,鄭斌倒是覺得,滇軍還是有些戰鬥力的。
“副團座!”
幾個正在搜尋戰場計程車兵,向鄭斌敬禮。
“你們幹.你們的去吧。”
鄭斌沒什麼官架子,他本來就是土匪出身,保留了一貫的豪爽風格,對於繁文縟節,相當反感。
“是!”
鄭斌穿過戰場,他瞥了一眼那具掛著上木交銜位的無頭屍體,很明顯,這是一個團長。
級別比自己還高的團長。
可惜,面對康軍,團長並不比普通士兵,多一條命。
“副團座!團座讓我們快速清點繳獲,留下一個連兵力看管俘虜,其他部隊全速北上!”
“我知道了。”
鄭斌看了一眼跑來的傳令兵,將目光投向遠方。
他們在這裏幾乎全滅滇軍的一旅一團,而且還完成了對會澤守軍的合圍。
戰爭的天平,已經改變了。
會澤的前敵指揮所中,總指揮盧真,看著眼前的逃兵——第七旅的旅長,面頰顫抖。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他害怕了。
“你是說,你們中了康軍教導團的埋伏,八千人,就逃回來了一千多人?”盧真憤怒地狂吼。
“半天,僅僅半天時間,你部就被郭陽祺給消滅乾淨了?”
“就是八千頭豬,郭陽祺的教導團,抓三天,也抓不完!”
“八千個人,半天就沒了!我看你連豬都不如!”
“拖下去,槍斃。”
盧真臉上橫肉不斷跳動,憤怒已經攻佔了他的心頭。
他現在不想聽別的,只想聽子彈打爆這個愚蠢的旅長腦袋的聲音。
近衛二團長都死了,他為什麼沒死?
“總指揮饒命,總指揮饒命啊。”
旅長向盧真求饒道,他怎麼說也是個少將旅長,盧真竟然這麼就要槍斃他?
他怎麼敢啊。
“總指揮!”前敵副總指揮劉正富看了一眼七旅長,替他說情起來。
“總指揮,雖然七旅長敗了,但是現在我軍正是用人的時候,陣前斬將,對軍心不利。”
“我看,不如讓他將功折罪,把有用之身,用在對付康軍身上吧。”
七旅長和劉正富並沒有什麼太親密的關係,劉正富這麼做,無非是爲了給盧真一個臺階下而已。
盧真是想槍斃這個旅長,但軍閥部隊的特性,就是不能擅殺手下人。
畢竟擅殺手下人,人心散了,誰還幫你打仗啊?
盧真惡狠狠地瞅著這個旅長,許久,他吐出一口氣,冷哼道:“罷了,看在你為省督效力多年的份上,我不殺你。”
這個旅長剛鬆一口氣,盧真又接著說道:“不過你現在是戴罪之身,需要將功贖罪!”
“要是你再敗,非槍斃你不可!現在滾吧!”
那旅長被盧真罵的抬不起頭,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他心裏覺得,盧真是個憨種。
盧真只怪罪他輸了,也不看看他面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