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池瑾留下的噩夢
在七年前,玄學界最牛逼,也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頂級玄術師,便叫池瑾。
要說池瑾這個人吧,喜歡她的人是真喜歡,可不喜歡她的人,同樣也無比厭惡,幾乎兩種極端都被佔了,尤其是在玄術的圈子裏,不知多少玄術師,提起池瑾,就恨得牙根發癢。
原因無他,便是池瑾的個性太過耿直,生平最愛給人打臉。
打個比方,如果遇到邪祟害人的事情,大多數玄術師會爲了獲得更大利益,無論是為名還是為利,不管那事是棘手的,還是簡單的,他們都會讓委託者感覺他們爲了解決問題,犧牲頗大,而反觀池瑾,卻是怎麼不拖泥帶水怎麼來,其結果就是要麼顯得他們很無能,要麼……
就沒辦法裝模作樣一番。
講真,那時候的池瑾,在玄學圈裏簡直就是個噩夢般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對於善惡的判斷,自有她的一套準則,在絕大多數玄術師認為作祟的陰魂與普通人之間,他們選擇維護陽間的平穩鎮壓邪祟,而池瑾卻會幫鬼,甚至縱容那些陰魂的報復行為。
而在那時候,誰若看著她要幫忙的陰魂,池瑾纔不會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在玄學圈是不是德高望重之輩,她的反應就一個字,剛!
而池瑾在玄學圈囂張了兩年,就在五年前,選擇了以身獻祭。
當時池瑾身隕的訊息傳來,不少玄學界大佬都在詫異到底會是怎樣的存在,能逼得那個煞神選擇以身獻祭的慘烈方式死去,然而當知道池瑾是憑一己之力,救了幾乎是他們全部人口中都救不回來的那一城的人,不少人對於池瑾的反應,不是崇敬,而是惱怒。
死就死唄,結果臨死時還不忘繼續打他們的臉。
因為池瑾使用的是令行禁止的禁術,哪怕做的是好人好事,但當時玄學圈內大部分大佬,都認為池瑾此舉容易將年輕一輩引入歧途,當然更大的原因還是不想讓後輩知道他們的“無能”,於是便將池瑾的存在,被當成“禁忌”,禁止討論,變相“除名”。
這也以至於,現在的年輕一輩玄術師,雖然有些人知道“池瑾”這個名字,但對於她到底做了什麼卻不清楚,當然並不知道池瑾的人,也大有人在。
五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就算池瑾在玄學圈已經被人漸漸遺忘,可當陡然聽到這個名字時,知曉當年池瑾到底做了什麼的人,還是會有種如雷震耳的感覺。
彷彿當年池瑾帶給他們的噩夢,時隔五年,依舊會給他們帶來夢魘。
而韓斌、黃令先,則是當年的知情者之一。
就算在當年,他們沒有跟池瑾有什麼交集,也沒見過本人,但這個名字……
他們卻是想忘都不能忘,這也以至於在他們聽到顧慎之的那位未婚妻說自己名叫池瑾時,會有那種反應。
而那兩個身著西服的中年人會臉色大變的原因,跟他們則是大同小異。
這兩人首先想到的不是五年前那個以身獻祭的池瑾,而是前些時間,曾經報警讓廖景寬進局子喝茶,甚至還拐走了廖景寬師弟秦少澤的那個池瑾二號。
而這兩人,正是廖景寬的手下,玄術學會的高層成員。
再怎麼說,當年的那個池瑾已經死了,就算死無全屍,可能在大多數眼裏,沒見著屍體或許就不能輕易斷言這個人死了,可當年池瑾所使用的的禁咒,要說會活下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既然說那一城人真的被救了回來,那也就說明那個池瑾的禁咒成功了,那麼等到她的結果就只有一個——
死路一條,魂飛魄散。
不過當年的池瑾死了,可現在又冒出了池瑾二號,而且還是池瑾的師妹……
這可讓人頭疼。
但與韓斌、黃令先,還有玄術學會成員反應不同的,便是剩下的那個身著道袍的中年人,還有剛纔與池瑾打招呼的女生。
池瑾只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清風觀的長老,看來這就是老觀主口中說的幫手了。
可那女生……
池瑾收回與對方交握了一下的手後,細細打量著對方。
那女孩有著一頭烏黑靚麗的短髮,看起來甚是幹練,相貌雖然不是讓人簡直難忘的美豔,但膚白勝雪雪、鼻子高挺,也是個清秀可人。
不說話的時候,存在感不高,但在笑起來的時候,卻有種讓人很舒服親和力。
池瑾不敢輕視對方,只是朝著凌菲笑了笑後,便將視線轉向一臉懵逼反應的吳建業,“老吳,這次有這麼多專業人士跟你一起到五福鎮,看來這次上面很重視這次五福鎮的發掘相面啊!”
“嘿嘿……那可不是。”吳建業回過神來,憨憨一笑,“剛纔先進去的,有幾人是我們學校的研究生,這次是跟著一起來漲經驗的,而這幾位……”
吳建業朝著韓斌等人一擺手,“這三位道長,是道協成員道觀的人才,而這兩位,是玄術學會的高層,這次是主動前來幫忙的,而這位凌菲同學……”
當說到這裏時,吳建業也不知自己該如何介紹凌菲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說凌菲也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可現在他才知道,人家其實還是茅山派傳人。
可如果介紹人家茅山派傳人的身份……
吳建業想哭。
他也是在今天才知道凌菲還有這一重身份。
說起凌菲,她是本週內才轉入他們學校的學生,只是吳建業與凌菲的舅舅是老相識,所以就在前幾天,他才收到這次任務後,才決定帶著凌菲一起來學習。
這讓吳建業忍不住在心裏開始埋怨自己那僅二的老相識。
這麼隱秘有逼格的身份,怎麼就不說呢?
“吳老師,你們還不進來嗎?”
就在此時,店門口處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菜已經上齊……了……”
當看到吳建業這邊聚集了這麼多人後,那個女孩子明朗的聲音,頓時弱了不少。
吳老師他們一直在店門口呆著不進去,該不是在商量什麼事情吧?
也不知道她這一喊,有沒有打擾到吳老師他們。
“嗯,我們馬上進去!”
吳建業向着門口處的女學生擺了擺手後,這纔對著池瑾等人歉意一笑,隨後看向韓斌等人,“幾位老師,不如先進店裏用餐,坐了一上午的車,大家都累了吧?”
吳建業一提這茬,韓斌等人確實覺得自己有些飢腸轆轆。
如果放在平時,他們根本不會給誰面子,早就進店坐下休息用餐了,可現在,在場還有一個讓他們垂涎欲滴的“冤大頭”顧總啊!
玄術學會的兩人,面帶嫌棄地瞥了韓斌與黃令先一眼,率先拔腿走進店裏。
他們可知趣得很,對於顧慎之,就算他們也想搭上這艘大船,可人家身邊還有個池瑾呢,畢竟就連他們副會長廖景寬都在池瑾的身上吃了暗虧,前段時間的輿論費了好得勁兒才壓下去,他們纔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傻乎乎地往上湊。
而那個清風觀的道人,雖然認識池瑾,但他並未與池瑾相認,在禮貌一笑後,也施施然向着店裏走去。
這下,留下韓斌與黃令先,走了感覺惋惜,不走又不是。
吳先生搓了搓手,他知道這個時候再繼續逗留在這裏就有些不合適了,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池大師,咱能在這裏撞見也是有緣,不如這次我們的考古專案,您……與方道長也加入其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