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猜的沒錯，姜老爺子的確有把她送走的打算，誰讓她一天到晚都喜歡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

    自然姜老爺子態度也不武斷，很人性化地給了她兩個選擇。

    一是儘快嫁給沈沉，二是送她出國，兩個選擇都不是姜玥想要的。

    抬眸看著姜老爺子，姜玥問，“不可以是第三種？”

    “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姜老爺子平靜地宣判道。

    姜玥笑了，輕咬了一下唇瓣，似在思索，也是在妥協一般，“我選第一種。”

    “我以為你會選擇出國。”姜老爺子挺意外姜玥的答案。

    畢竟，沈沉現在已經不是沈氏繼承人，沒了權的男人，最終都會被淹沒，消失於這個圈子。

    “是該選第二種。”姜玥沒有否定姜老爺子的答案，她配合地點了一下頭，又回，“遺憾的是，我這人道德感太強了，總不能在別人落魄的時候，落進下石吧！”

    這話說的死不要臉，盡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姜老爺子一言難盡地看著姜玥。

    姜玥理了理裙襬，全然無所謂的樣子，在看著姜老爺子，她繼續道，“姜董，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搗亂了，你能不能別把我送走。”

    不是叫的爺爺，也不是叫的老頭，這一次是稱的姜董，還夾了幾分尊稱。

    落在耳中，姜老爺子眉心微微一皺，心頭有些不舒服。

    “真錯了。”姜玥這一次說的很認真，自然也很誠懇。

    主要是，她在不誠懇一點，一旦被姜老爺子丟出國，她的計劃也就完了，自然她想要的東西也就沒了。

    所以她只能曲折迂迴，儘快道歉，儘快妥協，至少給自己保留一條合適的退路。

    尤其是在計劃真正施展開之前，她必須留在京城，等到沈沉和姜瑤狗咬狗的時候，她在離開也不錯。

    可惜的是，姜老爺子對她的道歉似乎並不過敏，他問道，“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所以我不管做什麼，在董事長您眼裏都是把戲，是嗎？”姜玥臉上露出悲傷，“包括車禍，也是玩把戲？”

    一話點到痛，姜老爺子這一次徹底沉默，目光落在姜玥身上。

    上次的車禍讓她傷的挺嚴重的，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她還坐在輪椅上，以輪椅代替步行。

    姜玥紅著眼眶，安靜地看了姜老爺子一會兒，似失望一般，她垂下眼睫，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話落，姜玥獨自操控著輪椅，滑出書房，回了房間。

    她這一走，姜老爺子沉默地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姜瑤來書房的時候，姜老爺子還沒從沉思裡抽離出來，直到姜瑤喊了他一聲，姜老爺子這才恍然地回過神，看向姜瑤，“什麼事？”

    “爺爺，您沒事吧！”姜瑤遞給姜老爺子一杯水。

    姜老爺子接過喝了一口水，思索了一下，放下水杯，問，“你和謝州？”

    “我想去見一下他的父親，不過他好像不太願意。”一提這件事，姜瑤心頭有了幾分疙瘩。

    姜老爺子想了一下，回，“他這是在保護你。”

    這個答案，姜瑤倒是挺意外的，“保護我？”

    “好了。”姜老爺子回，“既然他說不見，那你就乖乖聽他的話不見，別給他惹事。”

    這番話，姜瑤不是很愛聽，她只是單純地想要見謝州的父親，拉近一下關係，怎麼算的惹事呢！

    心頭是這麼想的，可姜老爺子又是那麼說的。

    姜瑤到底不敢反駁姜老爺子，她聽話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姜老爺子“嗯”了一聲，“回去休息吧！”

    姜瑤應答一聲，這才離開書房。

    *

    姜玥從姜老爺子房間出來，就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她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後，拿過手機，給墨格發了一個訊息。

    墨格訊息回的很快，【這麼晚了，還沒睡。】

    【心煩。】姜玥回墨格訊息。

    墨格發過來一張摸摸頭的表情包，【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墨格很會來實的一套，不給你虛頭巴腦地說一些沒用的話，別說，看著他發過來的這句話。

    姜玥心情好了不少，【什麼都不用做，和我聊一會兒就行。】

    【遵命。】墨格很是配合地回了兩個字。

    姜玥笑出聲，思索了一會兒，【你還真有意思，比你表哥有意思的多。】

    幽默風趣，不像謝州一天到晚冷著一張臉，好似別人借了他大米還了他糠一般，挺沒意思的。

    墨格回，【是嗎？那是我的榮幸了，就是不知道姜玥小姐會給我這一個機會嗎？】

    姜玥輕“嘖”了一聲，【得了，別開這種玩笑了，你不需要，我知道。】

    這一次，墨格回過來了一張誇張的笑臉，姜玥好笑地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墨格又發過來訊息，【其實，我挺想你嫁給謝州，所以你在努力一下，沒準就真的嫁給他了。】

    難得第一次見到墨格發這麼正經的訊息過來，姜玥挺意外的，幾個問號發過去。

    墨格丟過來了幾張照片。姜玥點開看了一眼照片。

    照片裡，謝州和秦啟正面對面坐著，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這是要打架了？】姜玥半開玩笑地發過去訊息。

    墨格回來訊息，【爲了以防萬一，我已經把家庭醫生叫過來了，必要時你幫個忙，聯絡一下救護車。】

    姜玥：……

    *

    姜玥說的要打架了，也不算是開玩笑，講實話，謝州和秦啟正現在的矛盾已經遠超過打架，這兩人真要動起手來，大概是明天要上新聞頭條的程度。

    和姜玥聊了一會兒後，墨格收起手機，看了一眼身邊的秘書。

    秘書知道了，當即點了一下頭，幾步走到謝州面前，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後，謝州眉梢微微跳動幾下，在看向墨格的目光的時候，似有殺人的味道。

    墨格無所謂，他勾了勾唇角，幾步走過去，坐下，看向秦啟正，“叔叔，我覺得姜家二小姐倒挺不錯的，你覺得呢！”

    音落，秦啟正微微挑了一下眼皮，看向謝州，“的確不錯，不如考慮看看。”

    謝州諷刺一笑，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他目光從墨格身上落到秦啟正身上，淡淡開口，“我要娶誰是我的事，還輪不到其他人做主。”

    話落，謝州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