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對我抱歉，就好好養病，早點恢復健康。”早就對這些所謂的解釋不抱期望的姜玥直接回了一句。

    她身邊已經離開不少人了，在離開幾個，她怕自己會受不住。

    秦墨何嘗不想，從他離開的時候，他就有想過，可惜希望和現實往往差了一大截，目光落在姜玥身上，他溫柔一笑，“好。”

    一個字敲打在姜玥心頭上，像是有隻無形的手一般，就在摁在她的呼吸道上，讓她難受到窒息。

    在病房裏待了一陣子，姜玥離開的時候，摸出手機，翻出了秦墨的微訊號，遞到他面前，“這個聯繫方式，你還在用嗎？”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秦墨看到姜玥遞過來的聯繫方式，也沒正面迴應她，轉而問了一句，姜玥輕咬了一下唇瓣，“就是好奇，所以你現在還在用嗎？”

    “抱歉。”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姜玥解釋，他從出國之後，就把他的所有聯繫方式全部切斷了，在回國的時候，聯繫方式已經全部換了。

    姜玥知道了，她指腹摩挲了一下手機，輕抿了一下唇瓣，在看向秦墨的時候，笑了，“原來是這樣。”

    “發生什麼事了？”看到姜玥這廂反應，秦墨不免有些擔心，他關心地問了一句，姜玥收起手機，同樣也將情緒收斂起來，在回秦墨，“沒事，就是好奇一些東西，所以問問。”

    現在她知道答案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在問了，她現在唯一好奇的是這個聯繫方式，到底是在用，從最開始到現在，從她第一失意到她無數次失意，不停地給她安慰的人到底是誰？

    從病房離開，走出醫院，陽光落在人身上，驅散了裹在身上的寒意，走在身邊的程未見到姜玥此番反應，到底沒有追問，只安靜地陪在其身邊。

    “程未。”姜玥恍然地回過神來，程未“嗯”了一聲。

    姜玥看向他，程未沒說話，只安靜地看著她，等著她說話，可真是一個友好的傾聽者，從頭到尾，一直都是，“要是那個人是你就好了。”

    不是秦墨，也不是程未，到底是誰呢？

    一直以秦墨的身份默默地關心著她，陪著她。

    程未：“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把我當成那人。”

    雖不明白姜玥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一句，但這些都不重要，此刻他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做她口中的那人。

    姜玥聽了，笑了笑，只當他是在開玩笑，也沒刻意地將他的話完全放在心上，程未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時間不早了，先去吃飯？”

    "不了。”姜玥想到了管家，她直接婉拒程未，“我還有點事，今天就算了。”

    “什麼事？”程未問了一句，忽覺得有些不妥，他當下又解釋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

    “不了。”姜玥回完，擔心這話裡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她當即又補充了一句，“就是一些小事而已，我還能處理，若真是處理不了，我在找你，等到那時候，你可千萬別嫌棄我麻煩。”

    程未：“我還怕你不找我。”

    這話說起來，未免也太過客氣，姜玥笑了笑，沒在多說，一直等到送走程未後，她直接去了管家哪兒。

    *

    管家的情況是真的不好，被送往重症監護室三天，連續兩次出現生命垂危的症向，這一次，還是沒逃過，再一次被送到手術室搶救。

    一個人蹲在手術室外，姜玥坐立不安，最後只能在走廊外來回走動著，慕然過來的時候，姜玥正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肩頭顫抖的厲害。

    慕然見此，走上前，手落在姜玥的肩頭上，輕輕地拍了幾下。

    感受到身邊的人安慰，姜玥輕咬了一下唇瓣，紅著眼眶，抬眸朝慕然看去，“慕董。”

    慕然應了一聲，後在姜玥身邊坐下，兩人都沒說話，就這麼等了半個小時，慕然開口，“他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雖知道慕然這番問話可能都了幾分不懷好意，但身心早已疲憊的姜玥那還有心思去追究這些，她茫然地看著牆，回了一句。

    慕然“嗯”了一聲，沒在多問，周圍的聲音就這麼消失，獨留冷風往毛孔裡面灌，就這樣過了許久，姜玥輕咬了一下唇瓣，在看向慕然，“漠山的開發專案對慕董你們而言，應該很重要吧！”

    “你覺得呢？”慕然收回目光，饒有興味地笑問了一句。

    姜玥勾了勾唇角，輕笑了一聲，“應該是很重要。”

    費心費力地把算盤算在她身上，不就是爲了從她手頭上套取和漠山有關的專案資源嗎？”

    “姜小姐，倒是一個聰明人。”慕然誇讚了姜玥一句，姜玥可不吃這一套，畢竟，這番誇讚話裡埋了多少坑，但凡是有點腦子估計都知道，她只淺笑了一聲，“我很感謝慕董幫我。”不過。

    “比起耍小手段而言，我更喜歡公平競爭。”知道姜玥要說什麼，慕然直接打斷她，回了一句。

    姜玥聽聞，眉眼間倒是多了幾分意外，有些不清楚慕然的意思，“慕董，您的意思？”

    慕然卻是笑了笑，在看著姜玥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愛，片刻後，他道，“放心，我會給他找最好的醫療團隊，儘可能地減少他的痛苦。”

    無功不受祿，從來都是如此，聽到慕然這番話，姜玥心頭更是多了幾分不解，但也繼續探究下去，她只思索了一下，便收回目光，“慕董，總歸要從我這裏拿走點什麼吧！”

    拿走什麼呢！

    她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又可以從她身上拿走什麼呢？

    “幫我找一個人。”慕然突然冒了一句出來，姜玥心頭疑惑，堂堂一個創華集團的總裁居然會讓她幫忙找人，“什麼人？”

    “秦墨的弟弟。”慕然回，“秦容晏。”

    那不是謝州嗎？

    姜玥聽聞，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錯愕地看著慕然。

    “看來你是知道了？”慕然瞅著姜玥的這番反應，饒有興味地回了一句。

    姜玥緩衝了幾秒，輕咬了一下唇瓣，在回過神來的時候，試探地問了一句，“秦墨有一個弟弟？”

    是有一個弟弟，當初秦家爭奪家產的時候，秦墨的父親佔了下風，發生車禍死了。

    最後，秦墨和她的母親，被秦墨父親的弟弟給逼出去，獨留一個身嬌體弱的孩子在秦家，挾持以做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