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落入圈套
布魯諾的房間在教堂最偏僻的地方,在懺悔室後面五十米的地方,孤零零的一間。
隱秘、安靜,可以聆聽神的聲音。
也可以聆聽懺悔者的心聲,因為這間房屋有直通懺悔室的地下通道。
這並不奇怪也並不是布魯諾的佈置,在舊時代的教堂裡,懺悔室就是這樣建造的,方便神職人員偷聽懺悔者的心聲。神恩教堂建於九十多年前,自然是儲存了這樣的傳統。
我和傅凌雲不出意外地在地下通道裡的一間實驗室裏找到了已經打包好的抗體。
四支抗體,完好地儲存在行動式冷藏箱裏。
取得了重要的證物,我和傅凌雲原路返回。
傅凌雲突然問我,“你說的那個什麼‘學者綜合症’是不是真有其事?”
“嗯,確有其事,世界各地類似的報導很多,你可以自己搜一搜。”我隨口回答,心思都放在了這四支試管上面,考慮著能不能申請測試它們,雖然布魯諾的實驗十分反人道,但既然已經做了,它包含的資料就非常有借鑑意義,至少也是一次難得的醫學實踐。
不過恐怕沒份,這種事關前沿科學的半成品材料,絕對是科研機構那些研究員們眼裏夢中情人一樣的存在。
傅凌雲又問:“照你說的這些‘學者綜合症’的人都是腦子受到打擊受損之類,如果我給自己來上幾記,能不能成為天才中的天才?”
我……,然後回答,“你這個想法很好,可以試試,一次不行就兩次三光伏,總會成功的……不過在你成為天才中的天才前先要做一件事。”
“什麼事?”
“先買一份人身意外死亡保險,受益人寫上我的名字。”
“這麼危險?我剛纔是開玩笑的。”
“我也是,不要放棄,萬一成了呢,你要相信自己,試試唄,哪有那麼容易死,最多腦震盪造成痴呆,別怕,我是學醫的,保準能救你回來。”
兩人心情輕鬆地說笑著來到了地道的盡頭,傅凌雲先爬上去,然後接過我手上的冷藏箱,我再爬上去。
剛剛將頭露出地面,就看到一根水管“呼”的一聲敲在了傅凌雲的後腦勺上,傅凌雲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我正要縮回地道,另一個人已經朝我看了過來,然後便感覺到腦門象是被一柄鐵錘砸中,天旋地轉中也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腦子裏閃過一連串的念頭:
是布魯諾,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不是應該出現在金融大廈附近的嗎?
難道他不是殺人兇手?
……
意識再次陷入到的灰濛濛的空間,沒有路,沒有進出口,沒有天和地,一團混沌。
兩次著了同樣的道,好在我已經有了經驗,執行起了浩然之氣,頭腦慢慢清醒過來。
“神父,留著這兩小子始終是個禍害,殺了算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進耳中。
“不急,現在這兩人可是我們的護身符,還有用處。”嗓音渾厚,是布魯諾。
身子在上下起伏,有波濤的聲音和轟鳴的馬達的聲,現在身處在一艘船上。
我和傅凌雲被綁了四肢丟在船艙裡面。
兩人說著話走出了船艙,聽聲音是爬著船的舷梯上去的,我們所在的應該是船底倉。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又聽到兩人爬下舷梯的腳步聲,然後聽到布魯諾的說道:
“老六,待會到了白沙洲,你就帶著這小子上岸,找個地方做了他,然後報案,把警方吸引過去,我在公海等你。”布魯諾冷酷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還聽到他翻動傅凌雲的聲音。
“不如兩個一起幹掉免絕後患,反正也快出境了。”老六的聲音殺氣騰騰。
“你不懂,這小個子能在我的腦波衝擊下比常人更快的甦醒過來,說明他的腦子很值得研究,這是主送給我的禮物,不能錯過。”布魯諾嘿嘿笑著,揪著我的頭髮將我拖到燈光下翻看我的眼皮。
不過我現在雖然意識逐漸清醒,身體還是沒反應,整個人軟塌塌地如同一具剛死的屍體,瞳孔也並沒有什麼變化,倒也並沒有引起他的疑心,順手又把我扔到了下去。
“好咧!”老六回答得十分爽快,隨後又聽到布魯諾離開的聲音。
老六留在船艙裡面,似乎在準備著什麼,我悄悄地加快了浩然之氣的執行速度,身體漸漸有了知覺。
我偷眼看量著,這是一間十分陰暗的底層船艙,正中掛著一盞二十瓦的LED燈,發著慘白的光暈,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正靠在船艙一側的固定鐵椅上打盹,腦袋隨著船身的起伏一上一下,這傢伙就是老六了。
我雖然雙手手腕都被反綁著,但這難不住我,長年練習小天星針法,手腕的柔韌性和十根手指的靈活度遠勝常人,加之雙手反綁並且是壓在身體下面,我很容易就解開了繩結。
不過沒等我解開腳上的繩結,老六手邊的對講機就傳來了聲音,“老六,白沙洲到了,準備。”
“收到,收到。”老六抬頭,手裏拿著對講機回話,一邊朝著傅凌雲走了過來。
傅凌雲躺在我的側面,老六彎腰,抓住了他的衣領就朝著船艙外面拖去。
就是現在,我趁著老六彎腰轉身的一瞬間,猛地一挺身坐了起來,手裏扣着的銀針對準了這傢伙的啞門、風府、腦戶三大穴位射了出去。
順便說一下,自從上次被追殺之後,我就銀針不離身了,六根銀針藏在後背被帶上,不用專業的儀器是很難探測得出來的,此時銀針在手,我整個人膽氣都壯了三分。
但令我完全沒想到的是,我手裏的銀針還沒來得及射出去,原本死狗一般的傅凌雲竟然先我一步有了動作……
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並且也解開了手腕上的繩結,就在老六拖著他衣領的時候,他已經猛地彈了起來,反身肘咚的一聲就砸在了老六的面門上。
傅凌雲可是實打實的散打小霸王,這一記惡狠狠的反身肘集中了全身力量全力而發,頓時就聽到“咔嚓”一聲,老六的鼻骨陷了進去,同時整個身體被打得飛起,哼都沒哼一聲就反身倒了下去,汨汨的鮮血這才從深陷進去的鼻腔中不要錢地流了出來。
這傢伙夠猛啊,我學術病發作,順口就診斷了起來:
“我……去,凌雲,你這一肘下去,至少是重度腦震盪外加腦脊液鼻漏,沒有半年的臥床起不來,即使外傷治癒也會伴隨有失憶,大小便**以及精神失常等等後遺症狀。”
“就知道困不住你!”這傢伙看我無事,咧嘴一笑,“小意思啦,小蟊賊在我人民警察強大的專政鐵拳下不堪一擊。”
“厲害,是雷老虎教你的?”我倆開始解腳上的繩結。
“當然不是,是林叔教的,他十多年邊境緝毒的壓箱底絕學可都被我青出於藍勝於藍了,你可能不知道,林叔他們的格鬥教官專門請的是前蘇聯‘國家安全**會’裡的高手。”這傢伙得意洋洋。
所謂的“蘇聯國家安全**會”其實就是當年幾乎成為恐怖代名詞的“克格勃”,前蘇聯解體後這些人大多流落世界各地,他們流傳出來的格鬥技其實是格殺技,一招制敵不要太簡單。
包括這傢伙之前裝暈,把我和布魯諾都騙了過去,可見當年威名赫赫的“克格勃”絕不是吹出來的。
我倆用扯下的繩子綁上了暈迷的老六,傅凌雲一邊綁一邊嘮叨,“你偷襲我一棍,我還你一肘,扯平了。”
又從老六身上搜出了一把“黑星”(仿五四手槍),我們兩人頓時膽氣大壯。
這時候,對講機裡又傳來催促聲,“六哥,快點,洋老闆催人了。”
我倆對視一眼,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