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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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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學者綜合症

    我似乎陷入到某個黑暗的空間裡面,沒有路,沒有進出口,沒有天與地,一團混沌。

    如果是一般人相信已經驚恐至極,大喊大叫發了瘋般的尋找出路,搞不好意識甚至會永久地被困在這個灰濛濛的混沌裡一輩子,成為一名植物人,活著的行屍走肉。

    但我並不驚慌,慢慢地執行著浩然之氣,正如我所料的那樣,眼前的混沌一點點散去,雖然還需要時間,但它並不能困住我多久。

    與此同時,布魯諾給我的印象已經清晰了起來。

    他的腦垂體異常形成對腦部的壓迫不但造就了他的“巨人症”,同時也使得他的身體產生了特殊的抗體得以對抗癌細胞。

    但相比這些都是明面上的資訊,其實最重要的還是他具備了某種類似於催眠的精神類突變能力,否則他也不能透過眼神將我打擊成現在這樣。

    回憶起我被擊暈的過程,我明白了,將我擊暈的應該是一種具有攻擊性質的腦電波。

    布魯諾的大腦在被壓迫的過程中,還得了一種被稱為“學者綜合症”的天才病,現在具備了調節腦波頻率的能力,透過釋放出這種腦電波將我擊暈……

    這時候連我這個修行有浩然之氣的都不慎中招,別人在這種腦波面前就可想而知會如何的束手無策……透過腦波控制其他人對於布魯諾來說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學者綜合症也稱為天才病,得了該病的人會從一個普通人一躍而為開掛天才。

    這並不是什麼玄幻小說,是真實的存在……

    有人被敲了一棍昏迷醒來後就成了鋼琴家,有人得了癲癇後大腦顳葉受損,卻詭異地對數字非常敏感,每一個數字在他眼裏都是一種充滿生拿的活物,不僅成了數學天才,還在語言方面能力非凡,僅用一週時間就掌握了冷門的冰島語……這些都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的真實事例。

    甚至有些事蹟還被拍成了電影,1988年上映的《雨人》說的正是學者症候人群的故事。

    但我隨即就產生了懷疑,難道說所有的幸運都降臨到了他的身上?

    常識告訴我們,神在關閉一扇門的同時往往會開啟一扇窗,卻沒有說過會開兩扇窗……這比一個人連續兩次中了彩票大獎還要困難!

    既然他的腦波控制已經證實是真實不虛的能力,那麼他的抗體來源是不是來自於自身能力就相當值得懷疑了?!

    ……

    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在出租車裏,已經到了我們學校門口,傅凌雲正在付車費。

    “這些天你太困了,今晚好好睡上一覺,明早我來接你。”傅凌雲拉著我下了車。

    “我怎麼就睡著了,對了,布魯諾神父呢?”我皺眉問道,我記得是和布魯諾對視一眼後自己就陷入了黑暗裡面。

    “你走著走著就坐在路邊睡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是我和布魯諾神父把你抬上車的。”傅凌雲隨口回答。

    “不行,我們還得回去,咱們不是要去看懺悔室的嗎?都沒進去就回來了,這怎麼行。”

    我現在回想整個事情,明明已經走到了懺悔室的門口卻莫名其妙的退了回來,難道懺悔室裏有什麼不能讓我們看到的東西?

    雖然說我們的主要目標是布魯諾神父,但布魯諾神父為什麼不動聲色地把我們從懺悔室的門口引走,這說明懺悔室裏有些什麼不能讓我們看的東西。

    雖然現在再回去看可能晚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早就被布魯諾轉移或者銷燬,但去一趟總好過不去,萬一有什麼蛛絲馬跡呢?

    “你是睡迷糊了還是怎麼的,懺悔室咱們不是進去查過了嗎?還是布魯諾神父親自領咱們進去的,啥也沒有,就一間空房子,沒必要再跑一趟。”傅凌雲搖了搖頭,似乎我一覺醒過來人還有些不清醒。

    我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布魯諾神父的心理暗示起作用了,至少是對傅凌雲起作用了,我不死心地又問:“你不是說布魯諾有重大嫌疑嗎?咱們再回去暗中看看?”

    “不可能,他這人一看就是那種做學問的人,況且他幾十年都這麼過來了,平平安安的混吃等死的日子不要太香,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傅凌雲毫不猶豫地維護著布魯諾。

    實錘了,從傅凌雲的表現來看,心理暗示效果顯著,他現在對布魯諾信任有加。

    使用外力消除心理暗示是一件相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最有效的方法是當事人自己進行自我調節,但不論那種方法都需要時間,很顯然,這兩樣現在我都沒法在傅凌雲身上做不到。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受到心理暗示的影響,還有機會。

    此時已經到了宵夜時間,校門對面的一條街都是做夜市大排檔的,各種香味撲鼻而來,就算是不餓也要流口水的。

    我摸了摸肚子說:“這麼晚了,肚子早餓了,你是不是該請我吃一頓?”

    “呀,你這麼一說,我也餓了,走,想吃什麼隨便點。”傅凌雲立即就調轉了方向,朝著附近一間看起來人流最多的大排檔走去,大招牌上寫著“口水雞”三個歪歪扭扭的油膩大字,在它旁邊的大排檔寫的是“正宗江隆豬腳飯”,再過去一家是“武昌魚烤魚檔”……都是便宜量又足,花小錢就就能吃飽吃好的典型。

    “對了,我打電話跟你的白雪學姐彙報一下今天的情況,順便問問她有沒有空,一起?”我從傅凌雲手裏拿過電話拔了起來,我的手機沒電了。

    “這……她可不好請。”傅凌雲大喜,隨即又麵露難色,肯定在這方面吃過不少虧。

    “我就說是案情有了進展,請她過來一起合計合計。”我十分篤定地找到了白雪的電話號碼,然後拔了過去。

    電話連拔了三次那邊才接,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傅凌雲,我警告你啊,不要干擾警察辦案,信不信我把你扣起來……”

    聲音之大,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一邊眼巴巴的傅凌雲聽得一清二楚,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我同情地看了這傢伙一眼,怎麼就這麼死心眼,追這麼個悍妞,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我把手機拿遠點,然後打斷那邊的母老虎咆哮:

    “白隊,我是夏末,是這樣的,我倆今天有重大發現,正準備向您彙報,您看是不是過來一趟……誒,絕對不是忽悠,吃完飯我們還有進一步的行動……不,不是騙你,據我們推測,發上就會發生第四起跳樓自殺案,需要您和我們一起阻止案件的發生,誒……誒……不是騙人……對了,你幫我查查……幹什麼用?電話裡不方便說,你來了就知道了。”

    一物剋一物,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抵消傅凌雲心理暗示的解藥了。

    “哥,你這麼騙她,等會她翻起臉來就不好收拾了。”傅凌雲以為我是在忽悠他的心上人,特別擔心接下來將要承受的怒火。

    “什麼忽悠,今天肯定會發生第四起跳樓案,就看我們三人能不能阻止住兇手了。”我說完就不理這小子,點了一份口水雞,一份爆炒雞菌,同時又到隔壁攤定了一份烤魚。

    二十分鐘後,白雪開著一輛警用桑塔納風馳電掣地來到學校,一見面就開口問案情,“夏末,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說說看誰會是第四個……”

    我打斷道:“不急,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我這些天吃的大都是泡麪,嘴裏早淡得出鳥來了,菜一上來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把雞腿夾到自己碗裡,大口啃了起來。

    傅凌雲那裏吃過這種虧,不甘示弱地將另一個雞腿夾到了白雪碗裡,被白雪嫌棄地塞回了他的碗裡,然後白雪就毫不客氣地將魚頭據為已有。

    三人你搶我奪,風捲殘雲直似餓死鬼投胎,晚上大排檔人多,儘管都是吃貨,仍是被我三人的惡形惡狀驚得呆了,這該是多久沒吃過一餐好的了?

    接連上了三份口水雞兩份豬腳兩份烤魚,三人又各自吃下了兩大碗白米飯,這纔打著飽嗝放下了筷子,又喝了一杯茶水,我才招呼兩人起身上了白雪的警車。

    車上有一個檔案袋,是我讓白雪帶來的資料,裡面有布魯諾的病情診斷、化驗報告和治療方案。

    我認真地細細看過一遍之後,心裏一個跡團終於落地。

    風過留痕,只要做過就不可能沒有將真相湮滅。

    當然,這只是找到了動機,接下來要找的就是將要發生的第四個受害者。

    車裏還有一臺膝上型電腦,白雪開啟,然後調出了監控錄影,鏡頭裏麵出現的正是神恩教堂今天的影像,白雪將錄影調整到某一個時間段,然後用五倍快播,指著螢幕上進進出出的人群說:

    “教堂路共有三個監控鏡頭,我調取了面對神恩教堂大門的錄影,然後按照你說的受害人標準,事先篩選出了幾個人,總共有五個人符合你說的‘為富不仁’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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