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上帝之手
“摞了,全摞了!”
一隊指揮室裏,林隊剛剛接到訊息,箭蛙破防,以汙點證人的身份為條件,全盤招了,至此,這個名為“死亡承包商”的歐西老牌犯罪家族苦心經營的省商基地全盤崩潰。
林隊緊急佈置,一隊二隊聯合行動,四十六名“死亡承包商”骨幹成員全部落網。
唯一的漏網之魚就只剩下毒蠍這一根獨苗了。
好訊息還不止這些,還有一個重要訊息,箭蛙利用自己暗網商省節點主管人的身份,收集到了某些關於救贖者的資料。
我,林隊,傅凌雲,箭蛙都在觀看資料。
我先看完,又等了一會,問箭蛙:“從這些資料上看,可以給我們什麼建議?”
箭蛙早就看過好幾遍,也做過功課:“上帝之手!”
林隊和傅凌雲瞪了過去,我伸手止住他們想說的話,點頭道:“我同意,你詳細說說。”
不得不說,救贖者殺人的手法若只是道聽途說並沒有什麼,只會認為那些被他殺害的人死法五花八門,對救贖者的手法佩服不已。
但真正接觸到具體的死亡經過,則只會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就象是在看神劇,彷彿這傢伙有著傳說中上帝之手的能力,掌控命運致人於死地。
所以不怪箭蛙有這種想法……
當然,林隊和傅凌雲兩人是不信的,認為這是救贖者的精心設計,唯有我認可箭蛙的這種“迷信思想”。
因為在我看來,這位救贖者之所以能成來“閻羅殿”的特邀高手,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的殺人手法很對“閻羅殿”的胃口,行事風格相近,走的都是詭異莫測的路子。
與救贖者的交鋒,或許可以看著是對決“閻羅殿”前的熱身?
案例一:
號稱米利堅最繁忙的紐約外環高速公路的26號立交橋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這是一個很有吟遊詩人氣質的拾荒老人,頂著油膩的長髮,佝僂著身子拾起路人扔在路邊的瓶子,裡面還剩下大半瓶紅色飲料,深深地咕嚕了一口,然後靜靜地站在人行天橋上,遙遙看向徐徐落幕的夕陽。
他看上去是如此落魄,似乎無限的落寞,冷清,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個追億往昔美好歲月的時刻。但卻給人一種拿著紅酒在欣賞落日的貴族纔有的氣質。
“唉,魔鬼把人們造得如此奸詐,一定後悔莫及了吧?因為論人心的險惡,就是魔鬼也要望塵莫及……”這個人吟唱著莎士比亞的名句,深深的嘆息著,又仰著脖子喝了一口紅色的飲料。
也許是人老了也許是心情極不平靜,總之手有些抖,小半瓶飲料偏離了預定的路線並沒有倒入口中,而是在地球引力下隨風飄落到了下面就是滾滾的鋼鐵車流之中。
向下潑灑的紅色飲料自然而然地被疾馳的汽車帶出的負壓所捲動,無巧不巧的被捲進了一輛駕駛著福特猛禽的駕駛者的眼睛裏麵。
一百二十公里的高速行駛中半瓶水迎面打在臉上,不比被人惡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的痛感來得低,這個倒黴的駕駛者立即條件反射地伸手擋向眼睛,並且腳下不自覺地踩下了剎車。
福特猛禽不可避免地速度驟然慢了下來,並且橫向漂移了兩米,後面那輛保持著直線行駛的雪佛蘭警用防暴車子儘管大驚著猛打方向盤踩下急剎車,卻是命中註定地一頭就撞了上去,然後又被他更後面的車子一頭撞到自己的車尾上,瞬間便是一起慘烈的連環追尾,然後便是雪佛蘭警用防暴車劇烈的爆炸。
至此,雪佛蘭警用防暴車裏麵武裝押運的墨西哥大毒梟被炸成了碎片。
案例二:
西西里一家莊園裏正在舉行盛大的舞會,男男女女盛裝與會,翩翩起舞。
“今天是我兒子的成人禮,我很榮幸地邀請到我們的議長大人洛佩斯先生,現在請洛佩斯先生講話……”
臺下掌聲如雷,紅光滿面的洛佩斯議長儘管已經八十二歲高齡,卻仍是做出小跑的姿勢向這些支援他的人群表明自己身體相當健康,還可以再幹一任!
新鋪的紅地毯從臺下直鋪到臺上,大講臺距離地面只有一米六,八個臺階,洛佩斯議長十分輕易地展示他經過良好鍛鍊的英姿,甚至有些矯健地登上了演講臺,紅地毯兩旁的支持者們熱烈鼓掌。
洛佩斯議長雄辯的口才自不用多說,當他拿著有線話筒滔滔不絕的時候甚至可以讓死人從墳墓裡跳出來為他吶喊,(這是他的特意要求,可以將他獨特的帶有磁性的男中音魅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位手裏端著半杯葡萄酒的女士聽得入神,演講到激揚處,女士已經忘記了手裏還端著酒杯,忘情地鼓起掌來,酒杯掉到紅地毯上也沒有摔碎,只是裡面的紅酒潑灑了出去,浸溼了地毯,從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來。
然而相當巧合的是,臨時搭建的演講臺上面的電器裝置當然是需要用電的。這些電線就壓在了紅地毯下面,更巧合的是,紅酒潑灑的地方正正是線路老化的地方,一接觸到液體,頓時就產生了短路,強大的電流擊穿了高保真的有線話筒傳導到了議長大人的身上,議長大人立即羊癲瘋般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不一會就渾身冒煙,沒救了!
而這個時候,莊子大門一個電工才慢悠悠地拉下斷電的閘刀,整個莊園瞬間一片漆黑,順帶將電工的身影淹沒。
還有案例三、案例四,都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巧合方式完成致命一擊。
“救贖者具有很淵博的學識、物理、流體力學、化學、甚至是神秘學方面的知識……我個人傾向救贖者是一個數學方面的天才,同時動手能力很強。”
箭蛙本人就是電腦方面的天才,不過有點偏科,比較專注於網路與駭客,現在他處於將功贖罪階段,將以“反方顧問”的身份為本市警方工作三年,相當於變相的判刑三年,除了沒有自由之外,其他待遇還算優厚。
我追問,“為什麼是數學方面更加突出?”
“所有的學科最後都可以歸結到數學方面,換一個說法,只有數學才能完美容納論證所有的學科,至少我們在數字建模的時候就是採用這樣的方法,而且現在的學術界觀點也是這樣……”
一個數學家,完美的犯罪分子?!
“這豈不是現實版的《死神來了》?”傅凌雲不信邪,“資料太少,能不能再找點靠譜的?”
“我盡力。”箭蛙不再出聲,他只是提供意見,至於信不信靠不靠譜是我們說了算。
“好了,在我無產階級的鐵拳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將無所遁形,開工了,該幹嘛幹嘛去。”林隊開始攆人。
“是!”我和傅凌雲整齊回答,轉身出了會議室,出門開車,去石原信的住處。
“那傢伙真有這麼玄?”路上傅凌雲問我。
我想了想,“你有沒有看過魔術?”
“你指的是那種?”
“大變活人,瞬間轉移,密室逃脫的那種。”
我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似乎觸碰到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