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蔣青
見可莬表情變化不斷,呆愣在原地,盛天再次笑著開口道:“我問你呢,怎麼?師姐跟師弟就有話說,跟我倒是沒話講了。”
此時的盛天因為修養了大半個月,精神狀態十分良好,心情也是不錯,所以纔有心情調笑幾句他心中厭煩至極的可莬。
可莬臉色漲的通紅,可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自己在幾個月前看不起的人,又被自己想辦法專門整治過,結果現在不僅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連身份地位都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就算不說這身份,盛天築基巔峰以及在年會中的表現,就已經碾壓泣羅宗十之有八的弟子了。
可莬辯無可辯,只能羞憤的站在一旁。
宗門內不能互相殘殺,盛天臨走前還被劉林專門囑咐過,即便你是掌門首席大弟子也是不行的。盛天這才只是諷刺可莬幾句,而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反正出了宗門怎樣都行,而爲了修行資源,無論你是內門還是外門,只要不是長老較為愛護的弟子,在泣羅宗都是需要透過任務獲得的。
這本來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正常宗門獲取修行資源亦是如此,但往往正常宗門每個月還會有固定資源發放。而泣羅宗是沒有的。且任務也都是實打實會死人的,危險性極高。
所以泣羅宗的弟子死亡率也很高,但好在收徒時間和方式都比較多,又沒有太多要求,宗門內看起來依舊是熙熙攘攘。
任務艱難不說,且每日還有固定任務,所以只要是想要修行的普通弟子,每日都一定會最少離開宗門一次,前往任務地點。
那就不會沒有機會找可莬的麻煩了。殺一個築基中期,對於盛天而言已經不算費力。尤其是此次出來,是爲了自己結丹一事,若是等結丹之後,再看到可莬,那當真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碾壓了。
盛天想了想,可莬也不算是個很要緊的人,從她辦的事也能看出來此人成不了大事,還有那個奇怪的年獸,因為最後沒有對戰,就也擱置了。
一番權衡,自然還是結丹一事最為要緊,可莬的事情無限延後,等哪天盛天有空想起來了再解決便是。因為盛天是掌門弟子的身份,其資源自不必說,根本不需要每日出門完成任務,在宗門內的事情都不一定忙的過來呢。
更別說專門在宗門外逮可莬了,盛天目前而言是沒空搭理這女人的,現在語言諷刺幾句盛天也就覺得沒意思了,轉頭看向唐歸。
“你是唐歸嗎?”
“對、對。”唐歸愣愣的點點頭,從盛天來,他就看都沒看可莬一眼了。
見到二人沒有一人還將她放在眼裏,可莬也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靈石也沒還給唐歸,只是唐歸已經見到了盛天,也就沒有在意。
“好,我是盛天,我現在有事需要你幫忙。”盛天神情認真道,“會有相應的報酬的。”
“啊?啊,好!不用的,報酬什麼的有沒有都行。”唐歸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可是我能幫你什麼?我就只是個普通的外門弟子。”
“嗯,你記不記得你進宗門之前帶你來的那個散修?”
“那是……算我半個師傅。他將我送進來之後,我們就沒再聯絡了。我給他傳過音,只是都石沉大海了。”唐歸被盛天的話勾起了回憶,緩緩道。
“是這樣的,他死了,就在三個月前。這個訊息對你來說也許打擊會很大,但應該會比你一直牽掛不安要好一點。然後,我想問的是,他曾給了你一枚銀幣,你還留著嗎?”盛天講的很快,想要儘量讓這個壞訊息聽起來不那麼悲傷。
盛天是一個不太有情緒的人,所以面對較為低沉的話題總是會不知道怎麼面對。
唐歸聞言有些楞,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他今年四十二,進入泣羅宗已有十年,依舊只是個凝氣九層的外門弟子。剛入宗門時,唐歸就已經凝氣四層,在泣羅宗只要凝氣七層便可申請成為外門弟子。
實際上記名弟子和外門弟子都沒有什麼本質不同,唯一的區別是服飾上的徽章顏色不同,徽章是由一塊塊靈玉所化,作用為在修士吸收靈氣時可以轉化為更為精純的靈氣。
顏色不同的靈玉代表著品質不同,品質不同則對於修士的靈氣轉化精純程度不同。
靈玉顏色從記名弟子到長老親傳弟子分別為:青、藍、紅、紫。
掌門的親傳弟子則不需要帶任何代表身份的徽章了,一般會穿特質的玄色衣袍,逐漸的,這個顏色的衣袍都成為掌門弟子的專屬,只要見到這個顏色基本就代表了身份。
唐歸在入宗門時,三十歲,但步入修行已經不算短暫,他十五歲就跟著盛天口中的那個散修——蔣青學藝。起初唐歸併不知道蔣青是仙人。
唐歸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但當時蔣青路過唐歸家,看到正在河邊用石頭打漂的唐歸,就要帶走唐歸。唐歸家裏有四個孩子,對唐歸不算好不算壞,見到蔣青給了一塊玉石,就樂沖沖的送走了唐歸。
唐歸對家裏也沒什麼親情的概念,也就從此跟著蔣青四處遊歷。只是雖然唐歸十多年來經歷的事情不少,但真正學進去的東西卻很少,主要還是因為蔣青基本都能應付,且也沒有真的要教唐歸的意思,這才讓本就普普通通的唐歸在外混了十五年依舊沒學個什麼名堂。
直到拜入泣羅宗的前兩年,蔣青忽然告知唐歸自己是仙人,唐歸原本只覺得蔣青很強,強的離譜,卻也沒有往仙人的方向想。
可以說唐歸是一個想象力非常匱乏的人,這麼多年糊糊塗塗的也就過來了,也不在乎蔣青為什麼要帶著他,這樣對生活的態度是頹喪的。
但說有好處,也有,那就是沒有什麼煩惱吧,就像現在唐歸也是非常坦然接受自己的無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