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了不起的凡人
蕭憑極其有耐心的一點一滴的指導著盛天,從一開始指導如何棋子對弈又講到古籍中的文人軼事,再引申到面對雙軍博弈之時使用的戰爭策略,盛天聽得很投入,同時也學習到了非常多的見識和素養。
這是在學堂中或者是戰鬥中都無法瞭解到的學識。要知道修士之間不光只有單純的鬥法,當然,除非你強到天下無敵的地步。但無論如何,在你成長的過程中依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那這個時候,學習更多的策略謀劃也極為重要。
就這樣,七天時間轉瞬即逝,修士間因為壽命較長,所以對時間的概念較為模糊,二人都沉入在一場場棋局之中。跟盛天對話,其實他並不光像一個初學者,在對於一些事情同樣有自己獨特的見解,蕭憑能夠感受到盛天是有自己的思維模式和獨特性的。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能夠形成自己的三觀非常不易,這多源於盛天對周圍事情的敏感,但同時又能夠將自己和凡繁雜瑣事分離開來。
蕭憑與盛天的牽絆並不深,到此為止,大概也已經消磨了不少,在不改變盛天人生軌跡的情況下,跟盛天的牽絆是有一定限制的。此時多跟盛天見面,就意味著日後將會減少見面的次數,這便是上天對於盛天人生道路上遇到的每一個人的限制。
否則,若是強行插入盛天的生活太多,則不可避免的會對盛天造成影響。那麼,人生軌跡也就會發生改變。現在已經因為各路神仙導致盛天的人生軌跡改變了許多,受到的危險、生死危機也在變多。但平常所遇到的人的牽絆,這樣最尋常的限制依然是很難改變的。
蕭憑掐指算了算,他與盛天能夠見面的機會不再多了,若是強留下來,只會對日後更加不利。於是,在盛天剛剛入門圍棋這項活動時,盛天就要離開了。臨走前,蕭憑拿出了四卷卷軸。
有兩術魂系術法,一術提升速度的秘法,一術劍法。
術法招數名稱分別為——與融為虔、寂滅休意、潛音決、吾劍賦。
其中,讓盛天最為感興趣的,便是與融為虔這道魂系術法,這是一種能夠提升自身靈魂壓制力的術法,從根本上對對方靈魂碾壓,且是無法翻身的,絕對壓制。但此術法學習要求也非常高,修為不僅要達到金丹境,靈魂境界也至少需要達到求索境。
否則的話,別說想學習這術法了,連術法卷軸都未必能開啟,所以也是蕭憑先向盛天簡單介紹了一番,盛天才能有所瞭解。
但好在另一術魂系術法,寂滅休意,是隻需要修為達到金丹境,靈魂境界達到隱空境,便可以學習。其威力,同樣是非常霸道的,也算是群發性術法。凡是目光所及、靈魂所能感知的範圍之內,施法者只要想,便能全然寂滅。壓迫感可謂十足。
而第二讓盛天感興趣的便是潛音決,因為盛天一路走來,一直缺少提升速度的術法,導致在很多對戰時在速度上都有所不足,只能以一不變應萬變的方式來應對,但實際上,很多時候處於被動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若非盛天對於術法的敏感性較高,可以在不變的同時觀察對手破綻,那麼在很多時候他都是落於下風的。
也只有潛音決,學習要求上是不需要修為限制的,盛天這個時候便可以用來學習了。
蕭憑在拿出這個卷軸的時候,也跟盛天講,他明白盛天現在所最需要彌補的便是速度方面,所以才精挑細選,選出了這一術較為百搭且且實用的速度提升術法。
同時,這術法能夠做到如此全面的作用,是因為它不僅需要消耗靈氣,還需要消耗魂力。是需要在施展過程中緊繃精神,才能施展成功的。體內兩種力量同時執行,也是非常需要考驗修士自身的平衡能力,不然極有可能兩種力量對衝,導致身體崩潰。
這樣的術法對於精神要求高,那麼消耗來講就會相對較低,而且提升的速度能力也算得上上等。
最後一術——吾劍賦,就更不簡單了。這是極其少見的專門為開啟劍意的劍修而準備的術法,因為劍修在修行途中,如果遇到屬於自身的最契合的那柄劍,而自己又開啟了劍意的話,劍修自己便可自行研究一套專屬於自己的術法,來施展自己的那柄寶劍。
畢竟若是盲目學習他人寫下、創作出來的術法的話,是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的。因為劍修寫下書法的那一刻,他寫下的書法文字都會蘊含自身的劍意。這個時候,兩種劍意對衝就容易在體內形成矛盾的力量。
但此術法的特殊之處在於——寫下這卷術法的人竟然只是一名凡間最普通不過的一介凡人。
蕭憑在講述這術法的時,聊到這了不起的凡人,眼神之中也滿是讚賞。
當然,這術法雖為凡人所寫,但也就代表了蕭憑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如果思想有境界的話,此人說是天上謫仙,也不為過,在凡間,同樣也是地上的聖人。
這凡人對劍的理解,以及對修士、大道的理解都非常獨特,且一針見血。只是他天生廢骨,準確的來說就是一個殘疾的人類,就連修士對於他這身根骨都無力迴天,連讓他站起來的能力,都沒辦法做到。
那個時候人們稱寫下這本劍法的凡人為上天派下來受難的神仙。
這個凡人能夠了解到修士的世界、道法的世界、劍的世界,是因為他有一個侄子在那個時期同樣聲名赫赫,是一名極其年少有為的劍修少年成名,一路高歌猛進,從小村落短短百年間便走進了雲空大陸,成為最年輕天資最為卓越的劍修。
而且對他這個叔叔也非常孝順,無論走到哪都會帶到哪裏,這麼一介凡人卻參看了不少修士之間的鬥法。
即便到了宗門之中,因為其自身的道德修養之高,同樣受人景仰,很少會有在他面前不敬的弟子,即便他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他常常會講出許多道理來,這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只有在他努力的想站起來時,那個笨拙的姿態,才讓人們記起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甚至連正常走路都沒辦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