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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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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尋歡作樂

    明清旭尚且能夠不聲不響的保住林寂等暗衛,誰又能知道南境有沒有其他的殘存勢力?

    即便沒有太大的勢力,人情總還是有幾分的吧?

    明檀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很可疑。

    胡悠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接近明清旭。

    書中的依蘭族,一直抱著復國的念頭,公孫若水私底下更是派人三番兩次的接近連風眠,目的就是想讓連風眠歸順依蘭族,願受她驅使,好為將來複國做準備。

    就現在的局面而言,公孫若水既然不肯放過鎮北侯這條大魚,她是不是也會把目光放到承安侯身上?

    畢竟承安侯府和鎮北侯府一樣,都對大周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飛鳥盡,良弓藏,走狗烹,狡兔死的局面,不正是依蘭族想要看到的嗎?

    明檀從一開始就知道,胡悠然對明清旭一定是另有所圖!

    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圖謀竟然如此之大。

    看來如今不能只是單單見一見紅柳,她還得找機會去見一見明霄。

    午飯前,飛狐回來了,還帶來了紅柳的口頭回信。

    飛狐道:“紅柳姑娘說了,等入夜之後,她會悄悄過來和小檀姐姐見面,讓姐姐安心等她。”

    “她如今是不是住在薰香鋪子?”

    “對。”

    明檀心道:還真是。

    哪裏曾是紅柳和謝豪的溫柔鄉,她如今住在那裏,怕是會睹物思人吧。

    吃完午飯之後,時間還早。

    明檀帶著飛狐一道出門去了。

    從錢莊的後門出去,便是一道窄巷,平常此處嫌少有人經過,四處都是靜悄悄的。

    可今日剛出門,明檀便順著窄巷看到了巷口外如同喪屍壓境一般的人群,人山人海的場面,頓時讓她以為回到了末世。

    “怎麼回事?”明檀問。

    “姐姐,你忘了嗎?”

    飛狐解釋道:“之前賀天澤不是已經說過了?這些人都是從北疆邊疆趕過來的流民,都是來將軍府門外喊冤的,如今誰人不知知府大人洪齊天就住在將軍府裡?眼下城裏城外都是流民擠滿了,衙門的人想管都管不了,人太多了。”

    確實。

    人都擠到這裏來了,可見城中的流民之多。

    不過這樣也好,也是人多,鬧得越大,尤其如今將軍府內還住著一位貴人,要是讓流民知道,他們高高在上的陛下也住在此處,怕是真要翻了天。

    這次的事情,可不是將軍府或者縣衙裝死就能逃過去的事情,他們必須得拿出應對的方法。

    現在流民們不見到真金白銀,怕是不會消停。

    明檀提起裙襬轉身。

    旁邊的飛狐疑惑道:“不是要上街嗎?姐姐你怎麼回去了?”

    “這麼多人怎麼上街?”

    明檀聳聳肩,道:“還是紅柳比較聰明,等入夜之後,在上街吧。”

    “也是。”

    街上烏央烏央的人群,將街道四處圍得水洩不通,他們要是想上街,怕是會被捲入人堆裡,到時候來去都由不得自己,還容易發生危險。

    明檀歡歡喜喜的回屋睡午覺去了。

    和明檀的輕鬆愉悅相比,將軍府的氣氛簡直是冰冷到了極點。

    “真是太可恨了!”

    大廳內,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猛地將手中的杯盞丟了出去,摔了個粉碎,他咬著牙,冷聲道:“這些刁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堂堂一個知府大人,竟然被人逼得連門都出不去,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陛下說得對。”

    洪齊天跪在地上,身姿匍匐,和之前面對流民的囂張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蕭亭年身著玄色華服,俊逸的眉眼間滿是戾氣。

    “朕來此是爲了督進金礦一事,如今不僅一點進展也沒有,你還引來如此多的流民聚集在外,這下好了,金礦運不出去,你讓朕拿什麼去賑災救民?”

    面對蕭亭年的怒火,洪齊天也只是一味求饒。

    “陛下息怒!臣一定會盡快想辦法將金礦盡數運出去,絕不讓陛下操心!”

    “呵……不讓朕操心?”

    蕭亭年曲身,譏諷道:“那朕現在在做什麼?你以為朕特意趕過來是來給你話家常的?舅舅啊舅舅,今時不同往日了,你若是處理不好這件事,朕也保不住你的烏紗帽!”

    “這……”

    洪齊天跪在地上跟個孫子似的,溫聲道:“是是是,陛下說得對,我一定處理好這件事,讓陛下滿意。”

    蕭亭年揮了揮衣袖,翹著二郎腿坐回軟榻上,沒有說話。

    洪齊天稍稍抬起身,試探著道:“陛下來了多日,想必十分勞累,臣讓人給陛下備了些酒水,再以雅樂助興,不知陛下何意?”

    蕭亭年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著一抹邪笑,緩緩道:“舅舅好意,朕自然得領受。”

    “是。”

    洪齊天從地上站起來,朝著身後緩緩道:“都進來吧。”

    話音落下,房門被人推開,一陣香風混雜著酒氣從門外飄進來。

    身著清涼的豔麗舞女,手上端著美酒佳餚,婀娜多姿的朝著蕭亭年走去。

    洪齊天退出去,緩緩將房門關閉。

    聽見屋內傳來爽朗的笑容,頓時面色鄙夷。

    單宇不知何時站在門外,俊逸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淡淡的注視著洪齊天的方向,眼底透著一抹失望。

    洪齊天轉身的時候,餘光瞥見了單宇的身影。

    他一瘸一拐的朝著單宇走來。

    單宇瞧見洪齊天衣服下襬上的塵土,便立即迎了上去,替他擦了擦灰塵。

    洪齊天低聲笑道:“行啦,不過是一件衣裳而已,待會兒換下來就好,不必你如此費心。”

    “舞女是怎麼回事?”

    單宇的聲音有些冷。

    洪齊天面上有些尷尬,可能也覺得有些不悅,臉上的笑容收起幾分,淡聲道:“怎麼?你如今也過問起陛下的事情了?”

    “我不是問陛下,而是問義父。”

    單宇淡聲道:“如今成千上萬的流民聚集在府外喊冤,請求罷免義父的知府之職,義父卻在此心安理得的為陛下尋覓舞女助興,難道義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急什麼?”

    洪齊天麵露譏諷,淡聲道:“刁民太貪,本官又能有什麼辦法?等把陛下哄高興了,自然要什麼有什麼,還用怕他們這些區區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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