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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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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亦是表態

    顧昌宗停住腳步,對上顧青璃的眼眸,見她眸子裡滿是審視,於是輕笑一聲:“二妹妹,你想多了。是咱們顧家的老宅被大雪壓塌了。家裏沒什麼人了,我又要進京趕考,索性來投奔他。”

    顧青璃回憶了一下,上輩子科考入仕的人中,的確沒有一個叫顧昌宗的,可見他不是落榜,就是並非鳳雲川的人:“那我祝你金榜題名!”

    “那我就多謝二妹妹吉言了,”顧昌宗把油紙傘朝顧青璃的頭上移過去,飄落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你跟夫人不回顧府過節也好,柳氏不知道怎麼哄的他去把她在鄉下的表妹接來。過了年節,我跟我母親也要從顧府搬出來,過去我沒依靠顧相,之後也不會靠他。”

    “你記住今日說的話!”顧青璃深深看了顧昌宗一眼,帶著紅袖,青橙上了馬車。

    雪花紛飛。

    四處一片雪白。

    顧昌宗撐著傘,望著顧青璃的馬車離去,他目露深思之色,隨即眉目舒展:“我這二妹妹,還真是有趣!”

    紅袖在馬車上悄悄把簾子掀開一條縫隙,看向站著不動的顧昌宗:“小姐,奴婢怎麼沒聽懂顧大少說的是什麼意思?顧相要接柳氏的表妹,為什麼要給小姐說?”

    “說明顧家大少也是不喜歡柳氏母女,他跟齊夫人是站在咱們小姐這邊的,”青橙自認為自己猜的沒錯:“小姐,你說奴婢說的對不?”

    誰知道顧昌宗跟齊氏是敵是友。

    單單是顧昌宗會武,顧青璃就無法信任他:“對,你說的對。”

    青橙正要得意。

    紅袖說道:“不過是見過了幾次就是可靠的人了?那畢竟是顧相的長子,他是怎麼對大小姐跟小姐的?顧良媛落胎,顧相不分青紅皁白上門就打小姐,你忘了嗎?”

    “自然是沒忘,可我感覺顧大少跟顧雪嫣和顧相都不相同,聽說他長在鄉下。”青橙訥訥的道。

    顧崇雲落胎之後,非說是顧青璃害的,顧崇雲找上門就給了顧青璃一巴掌。

    顧青璃道:“若是這顧昌宗真的跟顧相不是一路貨色,自然另當別論。”

    至於怎麼個另當別論法,顧青璃沒去想,顧昌宗別妨礙她行事,怎麼都好說。

    鎮南侯府!

    鎮南侯夫人懨懨的依靠在大迎枕上:“侯爺跟臻兒都沒回來?”

    站在榻邊的嬤嬤輕聲的嘆口氣:“夫人,你可要好好保養身子,咱們小姐可還在京城呢!”

    “我知道啊,可是這心裏不得勁,一想到家裏那個西貝貨,我心裏就恨!”鎮南侯夫人說起那三個字,便是一陣咬牙切齒。

    “夫人!”嬤嬤趕緊制止了她:“小心隔牆有耳。”

    鎮南侯夫人緊緊抓住了身下的被單,眼裏都是恨意:“我在我自己家裏,連話也不能說了?”

    門外有人高聲道:“侯爺回來了。”

    鎮南侯夫人轉過身,用後背對著房門。

    此時,鎮南侯走進門,見狀,目露無奈之色,對嬤嬤擺了下手:“你出去。”

    嬤嬤朝鎮南侯屈膝,隨後退了出去。

    鎮南侯把房門關上,他獻寶似得,湊到榻邊:“京城來信了!”

    不想理鎮南侯的鎮南侯夫人蹭的坐了起來:“信呢?”

    “在這裏!”鎮南侯從袖子裡拿出一卷畫軸:“我寫信求王爺,畫一副那孩子的畫來。”

    “給我看看!”鎮南侯夫人來了精神,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沒了之前的悲慼神色。

    “我收到了都沒偷看,你可知道我忍了一路,”鎮南侯緩緩展開了畫卷。

    一副《慈母教女圖》在夫婦二人面前緩緩展開。

    鎮南侯夫人伸手觸控著畫卷,口中喃喃:“稚子牽衣問,歸來何太遲?共誰爭歲月,贏得鬢邊絲,”她的手,抬起來摸了摸鬢邊。

    鎮南侯看清畫中孩童的面容,渾身戾氣暴漲:“是她,當初他們抱走的就是她。”

    “這是我的孩兒!”鎮南侯夫人直挺挺朝後仰倒,她傷心過度,竟是暈了過去。

    鎮南侯一手拿畫,一手攬住夫人要摔倒在地上的身體,七尺男兒也是紅了眼尾:“夫人,咱們的女兒現如今好生生的活著呢,你且忍忍。”

    他抱起夫人放到榻上躺下,他看著那副畫,不知道何人畫的畫,竟像是親眼看過他夫人年輕時的樣貌,像是親眼見過當年襁褓中的孩子似得:“歸家,好啊,爹一定帶你歸家!”

    他把畫掛了牆壁上,叫夫人一醒來能看到那副畫。

    鎮南侯世子在巡視防區時,得到訊息,得知家裏母親跟妹妹都病了,心急火燎的趕了回來:“母親!”

    “臻兒,你過來!”鎮南侯對李臻招招手,叫他過來跟他一起站在一幅畫前。

    鎮南侯世子李臻恭敬的道:“父親,兒子聽說母親跟妹妹病了!”

    鎮南侯的臉上閃過一絲壓抑的痛恨,他朝房門處看了一眼。

    鎮南侯夫人貼身的嬤嬤體貼的掩上門。

    “看看這幅畫。”鎮南侯揹着手!

    李臻看著暈迷的母親,心中納悶無比,母親跟妹妹病了,父親叫他在母親榻前看什麼畫?他哪裏有心情?

    只一看,李臻楞了:“畫裡是母親,這孩子是——”

    “這是你親生的妹妹,十幾年前,有人用李明珠把她換走了!”鎮南侯的語氣平緩。

    身為兒子,能清楚的聽出父親此時的惱恨:“怪不得李明珠跟父親和母親沒有一絲相像之處,我跟她一點也親近不起來。”

    “你跟你母親長的像,你妹妹跟她長的更像,你妹妹的命還捏在別人的手裏。現在你只有李明珠這個重病的瘋妹妹,”鎮南侯揹着手,他坐到榻邊:“此事不得聲張。”

    “我知道輕重!”李臻問道:“父親,母親這樣,你可找過大夫瞧過?”

    鎮南侯放輕柔了聲音:“你母親看了畫,思念你妹妹過甚罷了。”

    得知母親沒事,李臻重新看向畫,他盯著畫,看了片刻:“父親,當年我不在跟前,爹跟娘在一起,是怎麼叫人把妹妹換了的?他們大費周章換孩子想做什麼?”

    鎮南侯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當年他跟那一對夫妻都是窮書生模樣,那人為什麼要買通接生婆換走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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