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頭，你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不許你欺負我們家小綰綰！”

    穿著道袍，仙風道骨的老道長甩著拂塵來了。

    “你！”陸老先生瞪著老道長。

    “老頭子！”慕小綰的眼睛亮晶晶，“吸溜”吸了一下鼻子。

    “小綰綰別怕。”老道長昂首挺胸，“我不止一個人來的，咱們臥龍山上的兄弟姐妹們全來給你撐腰了。”

    “咱們孃家人多多的！”

    “還有我！”陸老夫人也在司嬌嬌的攙扶下來的。

    “今天，就是慕小綰和我孫子陸寒夜的婚禮。”

    “你……”陸老先生還要責怪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話鋒一轉，“我要和你離婚。”

    她和陸老先生本來就是商業聯姻，兩人感情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是她懶得和陸老先生折騰罷了。

    這老頭，還蹬鼻子上臉，敢欺負她看上的孫媳婦了！

    “反正你生病，躺了那麼久，我沒嫌棄過你半句，也算是仁至義盡。”

    “你現在也別阻止我尋找幸福。”

    陸老先生像喝了一杯苦膽汁，愣愣地眨巴眨巴眼。

    他默了默，只能把頭轉向了陸曄忱，“你看著你媽媽胡鬧？”

    陸曄忱還未表態。

    “陸曄忱，你看我帶來了誰！”老道長揚聲。

    老道長讓開，兩個約莫三十歲的女人，一個溫婉似水，一個明媚若陽，並肩站在了一道，讓人移不開眼。

    “陸曄忱，你就是這樣欺負我兒子的？”陸母瞪陸曄忱。

    當年，陸母被陸曄忱強取豪奪，兩人牽牽扯扯，互相把彼此虐得不可開交。

    最後，陸母選擇跟著慕母一起假死離開。

    至於陸曄忱和司韻琴的事，她也有過耳聞。

    那時，陸曄忱受了情傷，引發心臟病。

    司韻琴偷偷偷了陸曄忱存在醫院資料庫裡的精子，懷了陸曄忱的孩子，這纔在陸老先生的力保下上了位。

    陸曄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徑步走向了陸母。

    陸母抬腿，給陸曄忱來了一下。

    陸曄忱疼，卻死咬著牙，用力把陸母抱進了懷裏。

    陸母身邊的慕母拽著陸曄忱的衣服，把他提溜開，歪著脖子，靜靜地看著慕小綰。

    慕小綰也歪著小腦袋，和她對視。

    當年，慕母作為天才少女，從小就被囚禁在孤島上。

    那時，她貪玩，便逃跑了出來，對慕小綰的親爹霸王硬上鉤後，生完娃，把慕小綰寄養在老道長身邊，還讓一群曾經因為疫病險些滅了族的臥龍山村村民幫忙照看。

    現在，她已完成實驗，到了退休的年紀了。

    可以回來看看她的小閨女了。

    “綰綰，來，媽媽抱抱。”慕母張開了雙臂。

    這場婚禮還是她出的主意。

    倒也不是她看上了陸寒夜這個女婿，幫慕小綰談了七門婚事，她就是想讓慕小綰可以盡情的縱向人生。

    沒想到，老道長那個老雜毛陽奉陰違，因為和陸老夫人有舊情，從頭到尾都在廢力撮合慕小綰和陸寒夜。

    哼。

    算了。

    誰叫她的寶貝閨女看上了陸寒夜。

    慕小綰愣在原地不動。

    慕母一個大跨步上前，抱著慕小綰快樂地在原地轉圈圈。

    “快！舉行你們的婚禮！”

    “我不同意！”陸老先生還在抗議。

    老道長擺擺手，讓臥龍山的村民們架著陸老先生的手臂，把陸老先生扛走了。

    不該出現在婚禮上的髒東西，就應該消失。

    慕母彈琴，陸母吹簫。

    慕小綰和陸寒夜的婚禮，就被她們風風火火的給辦了。

    把新人送去新房，陸曄忱還和陸母拉扯不清，慕母擺擺手，把手墊在了後腦勺上，決定開溜。

    這些年，陸母每天都在強身健體，各種散打，武術，也都有學。

    一個陸曄忱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慕母走開了幾步，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她扭頭，只打算給身後跟蹤她的人來個過肩摔，被反扣在了牆上。

    “你好樣的！”男人怒氣騰騰地瞪著慕母。

    天知道，他當年被慕母強了以後，留下多深的心裏陰影。

    他找了那麼多年，才終於找到慕母。

    這就算了，他還有了慕小綰這麼大的女兒！

    都不用做什麼親子鑑定，看看慕小綰那眉眼，那鼻子，都像他！

    慕母心虛地摸摸鼻子，“兄臺，你哪位？我不認識你。”

    “呵。”男人氣笑了，拽著慕母往前走，“對我負責。”

    “走，領證去！”

    ——

    新房。

    蓋頭被揭下，慕小綰的小臉粉撲撲的。

    “綰兒，我愛你。”陸寒夜親上了她的唇，拉高了被子。

    大灰狼終於如願以償把慕小綰捲進了被窩裏。

    隔天，陸寒夜和慕小綰一塊去度蜜月。

    某天，陸寒夜藏著掖著，躲著慕小綰。

    慕小綰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偷偷看陸寒夜洗澡。

    這個悶悶騷騷的男人在胸口刺了青，用心形圖樣，套住了一個“綰”字。

    和陸寒夜結婚的第一年結婚紀念日。

    陸寒夜一整天不見人影。

    慕小綰納悶不已。

    晚上，接到陸寒夜的資訊，去了廣場。

    八點整，音樂噴泉升起。

    慕小綰扭頭看噴泉起舞。

    “砰——！”一聲打鼓聲，提神醒腦。

    慕小綰扭頭，一隻大熊在後邊剛剛纔搭建起的小舞臺上唱歌。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睛/在我腦海裏/你的身影/揮散不……”

    大熊一邊唱著一邊手舞足蹈。

    他漸漸靠近慕小綰，拉著慕小綰轉圈圈跳舞。

    慕小綰樂呵的，嘴角翹完。

    歌曲接觸，大熊對著慕小綰單膝下跪。

    “老婆，我愛你，嫁給我！”

    陸寒夜摘下頭套，拿出了紅彤彤的心形戒指盒。

    他沒向慕小綰求婚過，必須補上。

    “我考慮考慮。”慕小綰口嫌體正直，合上戒指盒，把陸寒夜的“心”揣進了褲兜裡。

    陸寒夜抱起慕小綰幸福轉圈圈。

    “老婆，我愛你！”陸寒夜放聲吶喊。

    慕小綰原地起飛，在陸寒夜的耳邊含蓄又小聲，“我也愛你！”

    “砰——！”不遠處，煙花升起。

    陸寒夜把慕小綰放下來，牽著她的小手，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裏。

    一生有你，何其有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