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害怕我，你是我最貼身的暗衛，你忠於我。我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我也願意給你補償。只希望你永遠不要背叛我，哪怕只剩下我孤零零一個人。”周衡輕聲道，眼底隱含痛苦。

    男子的心驀地揪緊，他低下頭去。

    周衡的目光緩緩移到窗外的漆黑中。

    “這世間，苟活很難。”他喃喃道，“我不想讓你們任何一個犧牲。”

    周衡站在原地許久未動，片刻他關上窗戶，脫掉外套鑽進被窩裏。

    睡到半夜，周衡忽的睜開眼睛，翻身跳起，迅速穿戴整齊。

    他開啟窗戶，探出腦袋往樓下一看。

    樓下，空無一物，唯獨院牆邊趴著一條巨蛇。

    它正對著窗臺吐舌頭。

    周衡眯起眼睛，一掌擊碎窗稜，縱身跳了出去，穩穩落到院中。

    他站定後，朝四周觀察一番，確認沒人後，他立即沿著蛇爬走的方向追過去。

    他循著蛇爬行的軌跡，繞到了一處荒野之中。

    “咻”的一聲，一支冷箭襲來，周衡側身躲開，拔劍迎上。

    兩人激烈搏鬥，很快就交手幾招。

    對方身手靈敏，武功不俗，竟和他打成平手，周衡皺起眉頭，對手太強了！

    他收回長劍，從袖子裡取出毒藥，灑到對手身上，毒粉遇到空氣，迅速擴散開來，很快就瀰漫了整座林子。

    樹葉搖晃，發出簌簌聲響。

    “你居然使詐！”對手怒罵道，憤恨的盯著周衡，“你卑鄙，居然偷襲我！”

    說著，他咬牙，忍耐疼痛朝周衡攻過來。

    “兵不厭詐。”周衡冷聲道，這些年來，他學會了用毒和使計謀。

    他的父親是名揚天下的大儒，他的兄弟們各個都不遜色。

    而他雖然生性純良，卻也不笨，這是一場博弈，他必須贏。

    所以，無論用什麼手段，結果纔是王道。

    “噗哧！”長劍狠辣劃破敵人的皮肉，對方慘叫著摔倒在地。

    周衡冷冷注視著他，眼裏有嗜血的殘酷。

    他邁步走近對方。

    “你……你別過來！”對方掙扎著，驚恐的喊道。

    “既然輸了，那就把解藥拿出來。”周衡冷漠道，絲毫不留情面，“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的眼裏，沒有同情憐憫，只有絕對的殘酷，是個無情的人。

    這一輩子，他都無法擺脫這樣的性格。

    因為這是骨子裏的東西，沒辦法改變，對方顫抖了一下，隨後慢吞吞拿出解藥，塞入口中。

    吃完藥丸，他似乎恢復了些精神，惡狠狠看著周衡：“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周衡冷笑，抬腳踩斷了他的肋骨，然後將解藥扔給他：“你應該慶幸，今晚我沒打算取你性命。否則，你已經沒機會跟我講條件了。”

    那人吃下解藥，疼得五官扭曲。

    周衡冷漠離開，回到客棧，周衡收拾東西離開，這地方是不能呆著了，總有人暗殺他。

    他走得悄無聲息，並未驚動客棧裡其餘人，翌日清晨，一輛馬車從街角駛入城門。

    趕車的人掀開簾子，恭敬喚道：“少爺，到府衙了。”

    周衡掀開帷幕，跳下馬車。

    此刻，正值清晨，晨霧朦朧，他一路踏著薄霧，直奔府衙大牢。

    獄卒早就熟識他。

    看見他來了，獄卒連忙笑著上前：“喲，周大哥，您又來提人呀？”

    “今天我來，不抓犯人，是有要務相商。”周衡笑道，獄卒笑容僵滯，愣了下。

    “哦，好、好！”他結巴說道，說著，引領周衡進了牢房。

    牢房裏一股黴味，陰森昏暗潮溼，周衡皺了下鼻子，走了進去，一位年紀稍大的獄卒見狀，連忙湊了過來。

    “您找誰呀？”他滿臉堆笑，熱情又諂媚，周衡掃了他一眼，問：“你認識這個犯人嗎？”

    獄卒順著他指向的人看過去。

    “哎呦，原來是周大哥呀。”獄卒頓時換了副嘴臉，殷勤笑道，“當然認識了。他犯了錯，本官罰他三日禁閉。”

    周衡微微頷首，獄卒見他這模樣，心中警鈴大作，心思轉了幾圈。

    “周大哥，咱們做奴僕的，伺候好了主子，才能吃香喝辣的，享盡榮華富貴。”他小心翼翼勸道。

    “那是自然。”周衡淡淡道。獄卒見他態度不冷不熱，越發謹慎小心，試探著問：“不知大人有什麼要求？若是大人需要幫助，我們這些奴僕能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我的身體不好，想請醫師來瞧瞧。”周衡道。

    獄卒聞言，心中一鬆，只要是尋常百姓，就算再有錢，也請不起大夫。他還擔心周衡要銀子呢。

    “這好辦。”獄卒拍胸脯保證，“您放心，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幫您請大夫。”

    周衡道謝,獄卒連忙退出了牢房，靜靜坐在牢房，靠著牆壁休息，閉目養神。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有腳步聲傳來。

    牢頭帶著大夫進了牢房，那大夫是個瘦削矮胖的男子。他先給周衡把脈診治，又給周衡開了些補血調理的湯藥，叮囑他按時服用，便離開了。

    獄卒見他走遠，這才鬆了口氣。

    “大人啊，這個人太邪門，我怕他傷了您，您趕緊走吧，別管這小賊了！”獄卒討好周衡，勸道。

    周衡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你照顧我。”然後，他轉身，推開了牢門。

    “你幹嘛？”那個受傷的人，嚇得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驚懼看著周衡。

    “你不是想逃跑嗎？”周衡微笑，語氣溫柔，像春風拂柳般，“怎麼，又不敢跑了？”

    “你瘋了吧？”那人怒吼，“我沒病！你這種人，真可憐！”

    周衡挑眉，露出訝異表情，彷彿被刺激到了。

    “沒病嗎？”周衡喃喃說道，“你騙我。”

    那人怔住。

    “你明明有病。”周衡繼續道，“昨晚你想殺我，現在又裝作無辜。我告訴你，我沒那麼好欺負。”

    那人臉色大駭,周衡突然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雙臂力量極大。

    那人瞬間呼吸困難，雙眸泛紅，張大嘴拼命呼吸。

    “你放開我！”他努力擠出話來，“我有病！救我，救我！”

    周衡不由嗤笑，道：“你這點小伎倆，也配在我面前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