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兄弟的武功，出神入化。我自愧不如！”周衡由衷誇獎，然後道，“我們準備刺殺皇帝。

    你願意助我們嗎？”

    “我沒錢。”司空淵道，“不過，我可以答應替你們做事，但是不拿你們一分錢。”

    周衡頓時皺眉。

    司空淵道：“你放心，只要你們不傷害皇帝，別的我管不著。我只是不喜歡受人擺佈罷了。”

    周衡鬆了口氣，他們達成了協議。

    司空淵要求周衡幫他解決皇帝，而且不許他們插手。

    周衡答應了，他們商量妥了，便告辭離開。

    他們剛踏出客棧，司空淵突然伸手拉了周衡，將他拽入旁邊的巷子裡，封住了他的穴位。

    周衡掙扎不得，瞪圓了雙眸，怒視著司空淵：“你要做什麼？”

    司空淵道：“我不喜歡被人威脅。”周衡氣急敗壞，拼命掙脫，司空淵一個人，輕輕鬆鬆制住了他。

    司空淵的力氣，真的驚人，而且，他身體的力氣，彷彿源源不斷似的。

    “放開我！”周衡喊。

    他渾身發麻，這個司空淵，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

    司空淵冷漠看著他，周衡漸漸失去了掙扎的力氣，癱軟在地。

    額頭冒汗，不停喘粗氣，心裏想著，自己怎麼惹了這麼可怕的人？他不敢再叫囂。

    司空淵卻問他：“你是什麼人？”

    “齊國師是我堂叔。”周衡老實回答。

    “齊國師？”司空淵蹙眉，“你堂叔姓齊？”周衡點頭。

    司空淵陷入沉思，周衡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心裏咯噔了下，暗忖不妙。

    果然，司空淵又問：“那齊國師的女兒呢，她是姓齊還是姓周？”

    他記得，周衡提到了“齊申玉”三個字，周衡心中更加不安。

    他不知道司空淵是怎麼猜測他身份的，也無暇顧忌，只道：“司空兄弟，你放過我吧。我家裏有妻室，你殺了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司空淵道：“你不肯告訴我你們的秘密，我豈能放過你？”他的手指一捏。

    咔擦一聲響，骨節斷裂，痛徹心扉，周衡忍不住發出慘叫，這種疼痛，鑽心透肺。

    “說不說？”司空淵又問，他的語調平緩，聲線略微低沉磁性，帶著些沙啞。

    可是周衡嚇破了膽。

    “你不要逼我。”他哭道，“若是我死了，你永遠別想知道你想要的東西了。我死，你就永遠不知道齊申玉是哪一個了。”司空淵蹙眉。

    他不想再動刑了，把周衡的穴道解了，周衡倒地，劇烈咳嗽，嘴角溢血。

    司空淵看了眼他。

    “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到我的手裏。否則，你會比現在更痛苦。”司空淵道。

    然後，他走出了小院，周衡跌坐在地，捂住了胸口，臉色蒼白如雪。

    心跳紊亂，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危險了。

    他早就習慣了，今天的恐懼尤甚，讓他全身冰涼，周衡回到了房間，看到齊申玉已經睡熟了。

    “申玉......”他喃喃自語，“我不想連累你，可我救不了你，你會死在宮廷侍衛的刀槍之下的......”

    齊申玉和司空淵的關係緩和了，兩人相互交流醫術。

    周衡每日都會過來，陪同司空淵聊天，偶爾也詢問齊申玉的情況。

    齊申玉對他的話很冷淡，總是簡短的回覆，司空淵也不在乎。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進城一趟，每次進城，必定先來找齊申玉；而齊申玉從不留客。

    他不喜歡陌生人待在自己身邊，打擾他清淨。

    周衡每次過來，總是失望而歸，他不止一次向齊申玉懇求：“我知道錯了，申玉，你原諒我吧。”可齊申玉始終不改初衷，拒絕他。

    直到某一天，司空淵又來了，這一次，他送給齊申玉幾株靈芝和一盆仙蘭花。

    他的禮物，價值千金，齊申玉收下了，仍是對司空淵避而不見，甚至不願與他多言。

    周衡看在眼裏，焦慮萬分，他不懂司空淵為什麼不肯放棄齊申玉。

    “你們倆，不合適啊！”周衡對司空淵勸導，“你是齊申玉的仇敵，她的丈夫也會殺了你。

    你何必自尋死路呢？”司空淵卻不為所動。

    他說：“你們都是騙我的。”他很固執，堅信他愛的姑娘就在京都。

    周衡看到他如此冥頑不寧，只得離開，心煩意亂的。

    這一天，齊申玉的馬車又來到了司空淵家門外，他沒有下車。

    司空淵依舊出去買酒喝，他喝醉了在酒樓醒過來的，睜開眼睛，四肢痠軟乏力。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往前走，腳步踉蹌，撞到了人。

    司空淵抬眸，看到是周衡。

    “齊申玉呢？”司空淵的語調裡，帶著濃郁的鼻音。

    他的聲音嘶啞，像磨砂紙在擦拭，周衡愣了愣，隨即笑起來。

    他拍了拍司空淵的肩膀，道：“你醉糊塗了吧？齊申玉已經嫁給了李牧陽，怎麼可能會在京都呢？

    再說，你不是一心要報仇嗎？她已經嫁給了別的男人，你還惦念著她作甚？”

    司空淵的眼底閃動幾分悲哀，隨即消散，他推開周衡，道：“你懂什麼？你們根本不明白我對她的感情，我非要等到她回來不可，我一定要找到她！

    你們既然要用齊申玉的屍首，來換取皇帝和皇后的庇護，你們儘管拿去。我不需要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他罵完了，就大搖大擺走了，周衡愣在當場。

    司空淵居然不追究這件事了。

    他不僅僅放了周衡，甚至還承認，他想要用齊申玉的屍首，換取皇帝和皇后的庇護，讓皇后保護齊申玉......周衡呆了片刻。

    皇帝的病重，並未因為他的身亡而減弱，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御醫束手無策。

    皇帝昏迷的時間越長，他的病就越難治癒。

    太子的呼聲越高。

    皇帝也越來越器重太子。

    “父皇病重，太子殿下登基理所應當，諸王們紛紛效忠。”朝臣們私底下討論。

    “咱們的皇太孫，也是皇后所出，為何不支援皇太孫？”

    這樣一想，眾臣又覺得有理。

    “咱們的皇帝，一輩子沒個正經孩子，唯獨這個兒子是個異類。咱們不能讓這個孩子繼續做皇太孫，不然會毀了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