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給後孃洗白
元寶一聽有好吃的,不由地嚥了咽口水,卻還是記得厲旭與厲浩。
顧萌伸手在她頭上摸過,看著一手黑,有些無奈的一笑:“只要他們拾的柴夠好,就都有。”
她說的是實話,不會因為元寶說話這麼好聽就點頭。
等她將元寶洗乾淨,抱著元寶坐在廚房的小木凳子上,又從外邊薅了一把青菜和著兔肉熬粥。
“好香,後孃做的粥一定特好喝。”
顧萌在揭鍋蓋,元寶就在一旁擺桌椅,還一邊大口吸著空氣中的香味兒一邊大讚顧萌做的粥好喝。
“你先吃,一會你哥他們回來再給他們盛。”
顧萌先給元寶盛了一碗,怕她餓著,她熬的粥很香,元寶吃的很歡。
顧萌自然也不會餓著自己,給自己盛了一大碗,剩下的則是放在鍋裡蓋好。
“後孃,元寶會洗碗。”
吃完後元寶想要做點什麼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給打住。
“哎喲,厲家小娘子這是又要小元寶幹活了啊。”
顧萌都不用看便聽出這尖銳的嘲諷聲出自何人,就是昨個她回來時的王大嬸。
這會她身邊還有提著一個菜籃子裝了不少蔬菜的劉嬸。
推門而入的正是王嬸。
“王嬸,你別亂說,元寶這麼小,厲家小娘子纔不會要她做事了。”
劉嬸提著菜籃子上前,替顧萌說話。
她家住在厲霽月隔壁,是個寡婦,帶了三個女娃,厲霽月沒消失之前在教厲旭與厲浩認字,會讓她家三個女娃也在一旁跟著學。
厲霽月不在的這兩年,劉嬸會經常幫襯原主。
“劉寡婦,你就別在這裏做好人了,這可是你我都聽到的,小元寶要幫忙洗碗。”
“纔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洗的,只有洗了碗,幹了活,纔有飯吃。”
元寶倒底是小,聽不得外人誤會顧萌,著急的便在一旁解釋。
王嬸本來就嗓門大,這一喊,立馬引來不少人圍觀,正好聽到元寶說要幹活纔有飯吃這句話,頓時眾人看向顧萌時臉色也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以前他們可是聽說了,厲家這小娘子外表看著柔弱,但對仨個孩子是真的狠。
剛好撿柴回來的厲旭與厲浩餓的不行,看到一群人圍在家門口,還聽得眾人議論紛紛,說是要小妹做事纔有飯吃這樣的話。
厲浩一聽立馬將背上的一捆柴扔到地上,掰開人群扯著嗓子朝著顧萌就罵了起來。
“你這個惡婦,要我們哥倆上山去砍柴就算了,現在還要我小妹做事,你真是這天底下最毒的婦人。”
顧萌看了眼被嚇著了的元寶,再看怒氣衝衝上前來抱住元寶的厲浩,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她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看到人羣后頭沉著一張臉,背上揹着一捆柴,雙手還拖著一捆柴的厲旭,就那麼與他對視。
好像在說,你看,我就是這樣對你妹妹的,你想怎麼辦。
然而還沒等她再看,便見厲旭沉聲喊道:“大家都請讓一讓,天底下本來就沒有白吃的飯,我們只是在用我們的能力證明,我們不是廢物。
小妹她孝順,願意主動幫後孃洗碗,大家沒事就都散了吧,誰家的孩子不也是早早就下地幹活幫家裏養家了?”
“但她是後孃,你們就像地裏的小白菜,怎麼能和我們親孃相比。”王嬸不服氣,鼓著她那雙吊三眼朝著厲旭繼續辯駁。
沒準備開口的顧萌一臉輕笑地望著厲旭,她剛沒想到厲旭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選擇相信她,還為她辯駁。
厲旭不看她,朝著元寶喊了一聲“過來。”
元寶哭紅了鼻子,想要上前去抱顧萌,但被厲浩給抱緊,這會聽到厲旭喊,立馬轉頭望向厲旭,打著哭腔喊了一句:“大哥。”
“元寶不哭,元寶能把剛剛發生的事和大哥說一遍嗎?”
顧萌聽到這眉頭微挑,這是要當衆給她洗白?還是要當衆給她難堪?
她猜是後一種。
然而元寶哭哭啼啼地說完後,來看熱鬧的人臉色各異的望向顧萌。
“好了,現在大家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都散了吧,我們雖然不是後孃親生的,但後孃待我們比親生的還要好,我們乾點活,正如你們家小輩在家裏幹活一樣。”
眾人聽到這也知道沒什麼熱鬧可看,便一鬨而散,但劉嬸與王嬸卻沒有走。
劉嬸將將了一籃子蔬菜放到顧萌跟前,笑眯眯的道:“這些菜你拿著,都是今天一早去地裏摘的。”
顧萌看著表菜上還沾著露珠,黃土大蘿蔔,看著就很新鮮,菜籃子一邊還放了好幾個雞蛋,這纔是稀罕物。
“劉嬸,謝謝了。”
家裏大小事都是原主做,雖然也種了菜,但長勢沒劉嬸送來的好。
“白眼狼,只知道要劉嬸家的東西。”見顧萌笑眯眯的收下,王嬸在一旁翻白眼冷嘲。
同時還扯著嗓子喊:“聽說前兩日你與我家三叔走的很近,如今我家三叔的屍體被送回來,怎麼也不見你去看一看啊?”
原來是爲了這件事而來。
顧萌看著剛想要散了的眾人聽到這又都豎起耳朵折了回來,勾唇一笑,帶著幾絲冷嘲之笑:“你王家那個老童生,之前是想打聽我家相公什麼時候回來,好請教學問上的事,與我何干?”
昨個夜裏她把原主這兩年的資訊都接收消化掉,對王家也有一點了解。
王嬸見她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心裏頭有氣,但一想著王家老祖宗的叮囑,便也只好忍下,繼續追問:“那有人說見到你前天晚上離開了我們村子,這事可是真的?”
“怎麼?我去哪也要和你報告嗎?要不,咱們一道去官老爺那裏說道說道,也好讓官老爺對我們王家村的人都知個底?”
顧萌心頭明晃晃的,知道她打的什麼心思。
不就是想套她的話,看她有沒有真的跟王傳吉走到一起。
原主膽小,會跟王傳吉走,被騙的成分多,但警惕性也高,所以什麼東西都沒帶。
也正因為原主什麼都沒帶,纔會讓王傳吉惱羞成怒,拿板磚拍了原主的腦袋,卻不曾想將原主給拍死了。
一聽要去官老爺那裏說道,王嬸臉上露出一絲訕笑,擺著手道:“都是鄉鄰,嬸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好奇也不該問我,而是應該去問那些官爺,另外一個死者的身份是誰,王童生又為何會與那人在那麼偏僻的地方,莫非是秉燭夜談作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