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心懷鬼胎
話一出,蘇蘊瑤的注意力轉向那邊,滿臉震驚。
外邦公主被侯府的下人暫時制住,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反擊,顯然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雖然蘇蘊瑤並不精通醫術,但是一些小常識還是懂的,骨頭髮黑是中毒的跡象,而且毒深入脊髓。
“怎麼回事?”溫靖之也頗為意外,忙跟蘇蘊瑤過去檢視。
外邦公主這會兒騰出手來,看他們似乎出了什麼事,也沒有繼續找茬的意思,反而也跟著過去瞧了瞧。
蘇蘊瑤餘光瞥見她,語氣壓制但還是很不客氣:“麻煩這位公主先行離開,我家中有事,下次再找你一較高下!”
班之原本覺得這裏的女人多是柔柔弱弱的性子,萬萬沒想到還有性子這麼烈的,頓時也沒了敵意。
況且在她的認知裡,男人並非必需品想,喜歡可以卻沒有不要丟棄原則。
她也就不提溫靖之的事了,罷了罷手:“本公主也不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讓我幫你看看。”
說著湊上前,自己觀察了一下火堆裡剛擡出來的屍身。
班之越看眉頭皺得越深,不禁搖搖頭:“還真不是善茬。”
蘇蘊瑤不明白她說著話是什麼意思,感覺沒頭沒尾的:“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個毒不尋常。”班之那神情像是很自信。
蘇蘊瑤則是將信將疑,畢竟跟班之第一次見面就不愉快,現在說這些話未免就是真想幫忙。
她也有試探的意思,假意說:“你又不是郎中,能懂多少?不要信口胡說。”
班之來勁兒了,識毒辨毒可是她的強項,不容任何人質疑的:“這就是你有眼不識泰山了,本公主在這方面極有造詣,你很難找到與我比肩的人了。”
說得這麼有信心,似乎不像是撒謊。
蘇蘊瑤繼續激她:“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個毒究竟是什麼毒?”
其實也有為難的意思,光靠這發黑的骨頭,未必就能識別出是什麼毒。
可是讓蘇蘊瑤沒想到,這個班之確實有幾分能耐,張口便說:“有什麼難的?這毒叫做魂蓮,中毒之人只需少許便可以深入脊髓,所以骨頭呈現出暗黑色,對著光還會微微發亮。”
見她說的頭頭是道,蘇蘊瑤還真照著班之所說對著光看了看這骨頭,確實是有微微光澤。
看來,班之所言不假。
蘇蘊瑤看向班之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探究,也多了幾分懷疑。
班之見她眼神不善,細想之下就猜到了蘇蘊瑤的意思,略帶惱意:“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懷疑是我下毒?”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你對這毒如此熟悉,一眼就可以辨認,屬實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班之雙手叉腰,很是不服氣:“我看你這女人實在難說話,要不是今天見到你,我都還不知道你是誰呢,犯得著對這個人下毒?況且我還不知道死的是誰。”
溫靖之知道肯定不是班之,若是班之來之前就下這個狠手,也沒必要賣煉魂草那個人情。
正當他要解釋,班之將其打斷:“算了算了!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既然你懷疑是我下的毒,那我就幫你找出真兇,也好洗清我的冤屈,而且本公主和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在這裏使用我們國家的毒藥。”
蘇蘊瑤一愣,原來她爹中的毒竟然是來自外邦,那有班之出手想必事半功倍。
她也不是傻的,這個人看起來大大咧咧,不像是那種會在背後使手段的。
況且他們起初也不認識,先讓她試試看。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蘇蘊瑤在這期間一定會隨時跟著她的。
眾人都沉浸在這件事情之中,沒有注意不遠處站著一名頭戴帷帽的女人。
漫水將前因後果都看了個明明白白,還以為突然冒出的這個女人會掀起什麼大風大浪,卻沒想到事情發展完全脫離了正常軌道。
她目光在班之身上看了許久,隨後拉了拉維帽悄然離開。
那個女人能夠輕易的說出那毒藥的名字,指不定真能查出點什麼來。
漫水離開之後,直接去找蒙柯,毒藥既然是他給的,就得讓他想想辦法不被查出來。
蒙柯正在研磨藥粉,看到漫水氣沖沖來,有些驚訝:“怎麼了?看樣子誰又惹了你。”
漫水斜睨他一眼,她原本就看不上蒙柯,區區郎中在她看來身分卑微。
“半路殺出個奇怪的女人,好像來自外邦,一眼就認出寧遠侯死於魂蓮。也不知道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礙手礙腳的。”
“你說什麼?”蒙柯難以置信的看著漫水,“照理來說,我給你的魂蓮來自異域,本土絕對沒多少人能認出來,你說那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漫水淡淡嗯一聲:“想必是你給的毒不怎麼樣吧?”
“不可能!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是在這裏用毒沒幾個人能比得過我。”
這倒是真的,要不是他有幾分本事,二皇子也不可能留他在身邊。
漫水只是氣惱,還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事情辦妥,沒想到出了這麼個插曲。
蒙柯則是心有餘悸,細細思量不敢掉以輕心:“如果這人真一眼認出來,那她在用毒方面的造詣絕對不低,可不能掉以輕心。”
漫水卻不在意:“你也太杞人憂天了。”
“你能不能仔細說說那個人的身形相貌,還有扮相?”
漫水不知他問這個想做什麼,但還是仔細的描述了一番:“除了這些之外,我聽她說了句什麼班之什麼公主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但是她身邊跟著兩人,應該是有些身份?”
“大事不妙!”蒙柯慌張起來,“她應該就是班之公主,是我原來國家的公主。”
這也就難怪她能一眼認出來了,畢竟是出自自己國家的東西。
漫水依舊沒當回事:“那又如何?你是做什麼的,她不過是個嬌身慣養的公主,能有多大本事?”
蒙柯已經被嚇得不輕,慌張左右踱步,險些被地上的攤子絆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