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她憑什麼
可白公子要是真被放出來,流蘇打好的算盤就要崩盤了,驚訝過後,她又急得站起身在房間踱步,口中唸唸有詞。
婢女在一旁縮起脖子儘量減少存在感,她家小姐可不是好性子的,過會兒惱羞成怒再賞她個巴掌怎麼辦,這次婢女真不敢多說了。
“不行,我得去找二皇子,白公子是他手底下的幕僚,他絕對不會允許手下有浪得虛名的人,讓他處理白公子是最好不過的。”
打定主意,流蘇立馬收拾齊整去二皇子府,就算這麼着急她還是換上身最好看的衣裳,盛裝打扮了番。
流蘇從後門進了二皇子府,打過招呼後直奔書房。
她推門而入,二皇子微抬起眼眸,深邃銳利的鳳眸與她對視,流蘇心跳錯亂一拍,腦中空空如也,把剛纔想的那些陰謀詭計忘的乾乾淨淨。
她對二皇子一見鍾情,每次看到他這張臉便會難以自控,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盯著,無法挪動分毫。
二皇子被她這專注的眼神盯著噁心,他輕咳兩聲,流蘇這才猛的回神,意識到自己剛纔又盯著二皇子看,耳尖紅了。
身為被閣老自小千恩萬寵培養大的女兒,流蘇自然懂得分寸,也知道她這麼做不好,可她無法剋制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二皇子皺眉問:“今日你來做什麼?”
流蘇這纔想到來二皇子府的目的,她表情慎重起來:“我來是爲了白公子,他那般抄襲之人不配有探花的名頭,更不配在京中為官。”
“別人都是寒窗苦讀,有他開這個抄襲的先例,往後豈不是要有更多的人抄襲,傷了那些寒門學子的心,二皇子,此事您一定要管啊。”
這番話流蘇說的鏗鏘有力,看模樣是全心全意為寒門學子著想,但二皇子卻眯了眯眼睛,不斷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聰明如他,一眼就能看出流蘇隱藏在背後的小心思,他嗤了聲:“京中官員之事又豈能是你妄斷的,流蘇,你逾矩了。”
“白公子是我手下的幕僚,他有多大本事我最清楚不過,再者那崔浩也不是普通人物,他背後勢力雄厚,母家甚至還與皇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就算三四個閣老府也抵不上他。”
二皇子越往下說,流蘇面色就越發蒼白,她眉心皺的能夾死個蒼蠅,沒想到崔浩背後竟有這麼大的勢力,那白公子如何跟他扯上關係的?
她知道,白公子家雖勢力不小,但也只是尋常的商賈之家而已,也是如今接手了蘇蘊瑤的服裝生意才大大出名,讓眾人都曉得了白家。
但流蘇還是不死心:“可即便他背後有皇族的勢力,抄襲就是抄襲,我們要還學子一個公道,您如果對白公子出手,相信往後會受到不少學子推崇。”
她只顧著想達成目的,完全沒注意到二皇子臉上表情越發不耐,手上摩挲玉扳指的動作加快不少。
熟悉二皇子的人都知道,他此時是煩躁至極,要不是因為流蘇是閣老府的千金,他現在早就已經找人把她打出去了。
“那些學子的推崇對我來說有什麼作用?”
“而且即便你口中說白公子行事不端,手裏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真的抄襲,所以這件事我管不了,也完全不想管。”
二皇子直接把話挑明瞭,流蘇這下也沒什麼好說的,臉色難看點頭,看來這事她摻和不了。
崔浩那邊勢力龐大,她貿然插手可能會讓閣老府有危險,所以就算心裏有千般萬般的不甘,她也只能任由事態發展。
見流蘇神情幾度變化,二皇子唇角扯出輕蔑的笑,眨眼間斂去眸間不屑,問道:“對了,蘇姑娘最近有沒有去找你,你手上有沒有她的訊息?”
流蘇在他面前出的醜越多,他也就越發覺得蘇姑娘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心中對她的思念趨之若鶩,恨不能立刻把她娶回二皇子府。
“蘇蘊瑤……她和溫靖之恩愛著呢,那般水性楊花的女子又怎配得上二皇子。”流蘇嫉恨道。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下次沒事不要來二皇子府,除了有蘇蘊瑤的訊息,現在天色不早了,回去吧。”二皇子沖流蘇擺了擺手。
這用完就丟的態度,讓流蘇恨不得衝他翻白眼,她怒氣衝衝轉身離開,頭上步遙被晃的七零八碎,彷彿表現出此刻的內心。
然而二皇子在讓她離開,後便垂下眼眸繼續看手中的東西,完全不搭理她。
他眼中寒芒一閃而過,隨後又消散,蘇蘊瑤經歷這些事大概心情不好,讓溫靖之陪在身邊也是沒什麼的,反正他絕不敢幹逾矩之事,這就夠了。
回到府中,流蘇忍無可忍,她怒衝衝將梳妝檯上所有東西摔在地下,瓷瓶破碎的噼裡啪啦聲不絕於耳,婢女垂眸看地,身子瑟瑟發抖。
二皇子對蘇蘊瑤這般看中,流蘇怎能不氣,她明明也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才女,無論才情樣貌皆為出衆,背後還有閣老這個父親。
可二皇子卻從來都是對她棄如弊履,現在甚至當著她的麵關心其她女人,她還得替她留意那個女人的訊息。
蘇蘊瑤憑什麼!
還有白公子這次的事,說不定蘇蘊瑤在背後也做了不少,她服裝生意做得好,跟那些貴女們都有聯繫,說話也方便,要不然白公子怎麼會這麼快被放出來?
“該死!全都該死!蘇蘊瑤怎麼不去死啊!”
流蘇心中被嫉妒填滿,整個人都面目全非,從出生到現在,她還從未有過這種時候,這麼憎恨,卻又羨慕嫉妒一個女人。
她流蘇是天之驕女,蘇蘊瑤只是個在鄉下被養了十幾年,才接回來的土包子,可為什麼她這麼受歡迎,溫靖之,二皇子,全都是京城女子們嚮往的男人。
可他們偏偏就只看得上她,她到底給這些男人下了什麼迷魂湯。
流蘇高高舉起花瓶,扔在地上猛的摔碎,濺出來的水將她衣襬和手濺溼。
她斜著眼睛瞥向一旁站著的婢女:“還愣著做什麼,不曉得給我拿個帕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