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崔嶸與學弟
網上搜刮拼接來的土味情話、肉麻到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的酸詩情話……
她連人帶椅子摔了。
這個樂法,把謝其的氣都給笑沒了。
謝其把她扶起來,無意識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像野獸圈自己的私有物:
“不喜歡,就別收。”
趙小花說:“偷偷放的哪有拒絕機會。”
謝其:“有辦法。”
“什麼辦法?”
謝其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你信我嗎?”
這就是不要問的意思。
趙淨信他:“去幹吧!”
沒兩天,滿學校風言風語。
自習課上,後桌戳戳趙淨,小聲的八卦:
“你和謝其真的是娃娃親嗎?從小兩家就有婚約,定好成年訂婚,法定年齡一到就結婚。”
趙淨:“???”
誰傳的!
她一拍桌子:“誰在亂嚼舌根子!”
滿教室的安靜,沒人說話。
放學後。
牧森都信了,一直追著問:
“真的假的?我怎麼不知道?”
謝良自己有未婚妻,他很信,氣得直錘胸:
“我就說,我大侄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包辦婚姻有什麼好的,一起長大,相看兩厭,新鮮感都沒有!”
趙淨握著拳頭還在生氣: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傳的瞎話,我一定……”
謝其語速很快的說:“我傳的。”
趙淨剩下的話被卡在喉嚨裡,緩緩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是不是有病?”
哪來的娃娃親。
谷姨是提過,爸爸反對了,這都什麼年代了,搞什麼娃娃親。
謝其安靜的看著她。
趙淨眼前一黑,想到兩天前,她說信他。
信個鬼啊。
不過是謝其乾的啊。
她一定……
一定什麼呢。
一定踹他一腳。
就一腳。
有了光明正大的名分,再收到情書,謝其就代為處理了。
之後送情書的就少了。
畢竟能沒有道德想當第三者的人還是少。
娃娃親,到了高中,許多老同學都在,沒多久,高中校友也都知道了。
他倆成績好,只要成績不下降,校方就不管,怕管了他們兩因為失戀而退步。
高考後,謝其表白。
二十歲,訂婚。
等到謝其二十二歲,領證,辦婚禮。
二十六歲,她懷孕了。
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一個可愛的兒子……
為什麼是一個……
她明明有三個孩子。
大兒子溫柔貼心,二兒子傲嬌可愛,三兒子乖戾但不招人討厭。
順利得像是童話般的人生固然美好,可……她的三個孩子呢?
消失了嗎?再不會出現了嗎?
她還是她嗎?
——
“醒了!媽媽醒了!”
趙淨冒著冷汗,做了一場很甜的噩夢。
她一把抱住距離自己最近的謝潤琛,收緊手臂,有種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
謝潤韜自覺的靠上去抱住他。
謝潤珏不像以前一樣猶豫不決,傲嬌的說噁心。
他安靜的也靠在趙淨的身上。
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謝良,趙淨笑起來:
“命真大啊。”
謝良就喜歡她,口頭嫌棄,實際上從小到大都愛她這個性格,特別對他的胃口。
謝良高興的揚起唇角:
“你也是啊,命真大。”
趙淨昏迷的這大半個月,發生了很多事。
比如崔嶸本來要逃了,但是他被自己的徒弟背叛了。
警方沒有找到那個徒弟在哪。
徐京墨與那個團伙為伍實錘,徐家人都被傳過去問了好多次話,徐家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
只有徐信石。
他老實的交代了,徐京墨做的事,他有所懷疑,雖沒實錘,但主觀上一直在隱瞞。
考慮到徐信石在中醫上的地位,並未將他定罪關押起來,只是對他進行了監管。
審問了崔嶸十天,崔嶸耐不住,交代的差不多。
他起初並沒想過做這麼大,也沒想過自己能做這麼大。
崔嶸年幼時的經歷不大好,父母離異,他爸爸懷疑他不是親兒子,她媽媽覺得他是個拖油瓶,丟棄了他兩次,都被警察送回去了。
她媽媽被迫把他帶在身邊,嫁給了一個有錢男人。
那個有錢男人愛慕他媽媽的美麗和懂事,很厭惡他這個繼子,雖沒有動手打過,但遭受的白眼不少,童年一直在非議中度過。
他很聰明,上了國內頂尖的大學,他繼父怕他爭奪他同母異父弟弟的家產,對他警惕萬分。
崔嶸便學了醫。
大三到國外做交換生,研究生和博士都是在國外讀。
之後更是被繼父和親媽想方設法的丟在國外不讓回國。
畢業後,在國外的研究所工作。
工作幾年,認識了一個學弟。
學弟也是來國外做交換生,只是他是受了情傷。
他女朋友堅決的要分手,他在女友和別人領證後,失魂落魄的出國。
可分手的原因。
是他沒有經受住誘惑出軌了。
他愛她的女朋友,他們是彼此的初戀。
如果順利的話,談一次就結婚了。
可他經受不住誘惑,想嚐嚐除了女友之外的味道。
想著只要小心一點就沒關係。
但他女朋友發現了。
他認錯,下跪,砸錢追人都沒用。
女友和他分手,三個月後,與家裏介紹的靠譜的鄰居哥哥結婚。
女友和他坦白:
“我和我丈夫之間,暫時沒有愛,但比起愛我的卻忍不住出軌的,我選他。別拿你噁心的愛湊到我跟前,當你出軌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再無修復的可能,我忘不掉,會在無數個深夜裏輾轉反側的想到,你真的髒。”
學弟是心理學的,他後來有一陣,整個人都恍惚了。
他念叨著,如果能讓他初戀忘掉他出軌的那段,只記得甜蜜的時刻就好了。
崔嶸和學弟認識,成為知己,學弟出錢,崔嶸也有攢錢,兩人自此站在同一根繩索上。
崔嶸認識了許多同類,和他與學弟一樣的人,因記憶而痛苦,深陷過去的折磨。
如果這世上所有痛苦的記憶都消失就好了。
人無完人,既不能強求人人完美,事事盡善,那就一葉遮目,不記得就好。
不記得就好。
“那學弟呢?”
崔嶸說:“死了。”
學弟將他初戀綁到國外,囚禁他初戀近一年,催眠,洗腦,她前任如他所願,忘記了那段經歷。
甜蜜和好景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