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旁的謝良打斷，他一臉驚恐：

    “嫂子，就算是謝其也不行啊，內部消化就好到哪裏去了嗎？他們才十幾歲啊。”

    “哦。”

    谷映姿猶猶豫豫的將荒誕的想法從腦子裏麵丟擲：

    “那小淨成績退步的原因是什麼啊。”

    早戀是不可能早戀的，班裏有謝其監督，班外有謝良。趙淨就是一時沉迷，成績退步引起了學校和家長的注意之後，她與所收斂，下一次月考成績就上去了。

    趙淨沒早戀，班裏有兩對早戀的例子，一對一起退步，一對一起進步。

    早戀帶來的影響，是利是弊，分人。

    即便不早戀，也不能代表成績就不會退步了。

    就像趙淨這種呢，被電腦給勾走魂魄的。

    謝良高考，全家送考。

    趙淨換上谷姨提早兩個月定製的古法旗袍，又指揮著著謝其捧上一束花。

    趙淨不太習慣這麼淑女的裙子，時不時摸摸盤好的髮髻。

    倒也是不用站全程，六月天，熱的要死，只送考，和接人離開。

    周圍的酒店爆滿。

    好在，有謝家合作伙伴的酒店在，靠著關係，早早的預定到了套房。

    考完，不管好與不好，總歸是解放了。

    暑假和朋友約了旅遊，謝良考完第二天就不見了。

    谷映姿則是趁著這個暑期，帶趙淨去國外做祛疤手術。

    做完手術還能玩一遭，謝其一同去。

    谷映姿指揮着兒子給收拾行李，飛機落地在滿是外語的國家。

    醫生是提前很久便聯絡好的，手術室門口，趙淨的雙手被谷映姿握著，她不斷的安慰：

    “寶寶不怕，不會疼的，手術一定會很順利。”

    趙淨：“……嗯。”

    我真的不怕。

    被嘮的都開始緊張了。

    趙淨在進去之前，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回頭了。

    對上了謝其的眼睛。

    她其實一點兒都不在意身上會不會留下疤痕。

    可是谷姨很在意，謝叔叔很在意。

    謝其是最最在意的那個人。

    趙淨彎了下唇。

    那她會開始期待和祈禱手術一定要成功啊。

    ——

    手術室外的等待很煎熬，谷映姿幾次搭話，想要透過和謝其說小話來緩解緊張情緒。

    謝其一次都沒回應她，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專注的看著手術室的方向。

    谷映姿靠在牆上，忽然能想到若干年後，謝其的妻子進手術室生孩子的時候，他也會是這副模樣。

    手術十分成功，謝其和谷映姿聽醫囑，謝其做了一份忌口的名單，嚴格的按照名單給她吃。

    國外的口味，趙淨不是很能適應，多數時候，謝其會借用廚房親自下廚。

    他雖然才高中生，做飯已經有一手了。

    私人定製的口味，比外頭的星級餐廳更要合趙淨的口味。

    ——

    時間飛速，高二，與丁詠蘭鬧掰的時候，趙淨真心實意的傷心過一陣。

    坦誠的說，朋友之間是要分誰的感情更更深厚的。

    她與丁詠蘭，都不是對方最最要好的朋友，可遭到背叛，依舊會難過很久，明明知道是對方的問題。

    謝其告訴她：“沒關係，你沒有遺憾和虧欠對方的，難過一陣，在未來很長的日子裏，就不會再有感覺了。”

    “可我現在很難過怎麼辦啊，怎麼辦啊，謝其。”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

    高三是最忙碌的，趙淨和謝其都在穩步進步。

    家有兩個成績好的孩子的好處是，不用誰來付出時間去輔導另一個人。

    而是兩人一起討論，一同進步。

    家長會換著家長互相給開，谷映姿和謝錦實在忙的話，小叔叔謝良會返校。

    謝良高考正常發揮，考上了自己心儀的大學。

    趙淨和謝其的心態多很好，高考就像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考試，隨便寫寫就好。

    因為，都已經有了保送名額。

    謝其的生日在四月。

    四月有個很好聽的別稱，叫做槐序，他差點就要被取名為謝槐序。

    谷映姿覺得沒含有什麼期待，這跟叫謝四月沒什麼區別，徵集了全家人的意見，取單字“其”

    其，突出的、特別的。

    高考之前，謝其辦了成人禮。

    高一運動會遺憾的雙人舞，在成人禮上補齊。

    謝其穿上西裝，好似十二點一過，他就從少年褪變成了大人。

    趙淨是他開場舞的舞伴。

    伴隨舞步，裙襬晃動搖曳，好似流動的星空。

    趙淨享用到了第二塊蛋糕，參與進了謝其的成人生日的願望裡。

    謝其默默地，虔誠的許下心願。

    ——

    趙淨的成年生日在大一，同樣有成人禮。

    趙淨和谷姨謝叔叔提了自己的想法，便沒有依照謝家以往嚴肅的以“半應酬”的方式。

    而是邀請了親近的家人朋友，在度假村玩了三天。

    謝錦喝多了，眸中帶著迷霧，醉醺醺的，沒了平時的邊界感。

    他握住趙淨的手，感慨萬分地說：

    “小淨以後就是個成年人了，時間真快啊，當初小小的姑娘，已經成了大姑娘了。”

    “長明和褚芮要是看見了小淨出落的這麼動人了，一定會是謝叔叔這樣的反應……想哭。”

    在月色之下，謝錦嘮叨地跟她說了很多話，以自己的經驗告訴她，要如何應對“骯髒的成年人”

    他說，人都是會算計的。

    男人多是心思深的，自己和謝其都包括在內。

    他說，小淨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先過謝叔叔的眼，謝叔叔見的人多，好不好，基本相處一下，就能看出來了。

    他說，小淨的成年禮物和小其的差不多，女孩子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無償贈予，交了一大筆稅，是給她的保障。

    小淨要開心，要幸福，要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

    趙淨在大一下冊，發現了謝其的一個秘密。

    她和他的大學隔著不遠的距離，但也不跟高中一樣，除了睡覺，對方基本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上課見不到，下課不能見到，只有放假的時候，才能坐車見面。

    趙淨很不習慣的表現就是不斷的找他聊天。

    她會在止不住思念的時候，無論是否在課堂上，都會給他發條訊息。

    而謝其會秒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