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裡羨慕嫉妒的哀嚎，即便是調小了音量也足夠刺耳：

    “真慣著！就把這傢伙慣的無法無天，橫的上天吧！”

    牧森：“嘖，平時我要借個作業，得要一句義父才能到手，到趙小淨這怎麼就這麼簡單不說，還帶幫寫的？”

    孫孟妮：“小趙同學，你是拿捏了謝其殺人的證據嗎？”

    “……”

    趙淨大笑道：“羨慕吧，求不來的，世界上只這一個謝其！”

    趙淨打完遊戲，拿了幾個不想寫的作業，敲謝其的房門。

    他隔了一會兒纔來開門，頭髮微溼，是剛洗完頭。

    少年清俊好看，黑髮乖巧的耷拉著，白色的T桖就做睡衣，鎖骨凸在單薄的夏衣上，熱水有些燙，泛着緋紅。

    趙淨靠在門邊：“我都跟你說我要去做什麼，你去圖書館為什麼不跟我說？”

    帶有一絲絲責備的意思。

    謝其若無其事地道：“我下次起會跟你說。”

    趙淨滿意了：“晚安。”

    趙淨走了有一會兒，謝其才關上房門。

    擦乾頭髮，隨便吹了幾下，等到不再滴水就不管了。

    他將少女的作業攤開，動筆思索寫。

    書包裡安靜陳放著的，是一字未動的空白作業。

    他扯了謊言。

    ——

    對謊言一無所知的趙淨自己寫了兩張重要的卷子，拿到他給抄寫的作業，翻開是熟悉的字跡。

    只要不要特別精細的去看，是不會知道這並非趙淨寫的。

    她和謝其都有這樣一個技能。

    教室的門窗都被開啟，拿來散去混雜的早餐的味道。

    一群人埋頭苦幹，卷子作業傳了不知道幾手。

    “爹！借我抄抄！”

    趙淨的作業歸了孫孟妮。

    孫孟妮嘖了一聲，跟她咬耳朵說話：

    “我這抄的是謝義士的作業吧。”

    趙淨推開她的腦袋：“抄去吧。”

    她則是跟丁詠蘭一塊值日。

    倒完垃圾，鈴聲差不多打響。

    傾斜灑在書桌上的陽光照在書上，開著的窗子吹來清風，上午還不算熱。

    臨近中午便熱的不行了，孫孟妮約她去小賣部，趙淨便順口問了句同桌：

    “有需要我帶的嗎？”

    丁詠蘭問：“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趙淨看孫孟妮。

    孫孟妮聳肩，無所謂道：“都行。”

    奔著冷飲區去，偶遇了牧森和他的狐朋狗友們。

    “嗨，小孫。”

    孫孟妮踹他一腳：“俺老孫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牧森嘻嘻笑笑的討饒，人模狗樣的衝丁詠蘭打招呼：

    “同學你好。”

    丁詠蘭羞澀的點頭：“你，你好。”

    只禮貌打了聲招呼，牧森又繼續的跟趙淨孫孟妮打鬧，大方的直接請了三個女生。

    牧森知道趙淨和謝其在避嫌，把要給謝其的塞到趙淨手上：

    “給你班謝其。”

    趙淨比了個ok。

    尖子班裏還有拔尖兒的學生。

    長得好看是其一，其二是學習特別好。

    謝其二者都佔，開學到現在兩週，默默地已經處理了不少情書。

    他的社交軟體，都是設定拒絕被搜尋和新增的。

    丁詠蘭不動聲色的觀察，孫孟妮沒覺得奇怪。

    分明都是一個班的學生，為什麼偏偏是趙淨？

    回班的時候，丁詠蘭奇道：“趙淨，你跟謝其也熟嗎？”

    趙淨想了想，回答她：“我們幼兒園到現在，都在一個學校。”

    更親密一點，是都在一個班。

    她跳了一級。

    “真有緣分。”

    趙淨隨意的把冷飲放到謝其的桌子上，沒有刻意的不引人注目，也沒有多說什麼。

    誰會察覺，他們其實同吃同住呢。

    週五散學比平時要早些，高中之後，就沒有周末的兩天假期了，多數時候，週日上午就要返校。

    按谷姨的意思是，才高一，不急著卷，該玩就玩。

    高中結交朋友，多也在高一和高二。

    到成了高三狗，別人都成雙結對的，剩不下幾個人能做朋友。

    牧森趙淨孫孟妮都是開朗的性格，你帶幾個，我帶幾個，湊到了燒烤攤，破戒搞點冰啤酒。

    趙淨禮貌的問了句丁詠蘭要不要去。

    趙淨猜想，她應該是不能去的，她看起來是乖乖女，家裏應該是管的嚴的，就是隨口一問。

    只等她麵露遲疑，趙淨就給她圓上。

    可她沒有猶豫。

    趙淨反倒遲疑的問：“你家裏……”

    丁詠蘭攥著肩帶，搖頭道：“我跟他們說，我去圖書館。”

    趙淨嘀咕道：“撒謊說去圖書館，真是個能令家長沒辦法責怪的藉口……”

    “走了。”謝其扯了下她揹包的帶子，只趙淨感受到了，沒有別人察覺到。

    “走吧走吧。”

    多是學生為主，香氣瀰漫，趙淨挑選了自己愛吃的，交給老闆，在座位上等。

    她和丁詠蘭挨着，另一側是孫孟妮。

    不知她們三個女生，還有牧森帶來的他班裏的，能來的多是外向的性格，大大咧咧不怕羞。

    點了冰啤酒，趙淨是病人不給喝，她又替丁詠蘭推了。

    只剩下一個謝其可以催。

    在眾目裡，他古板的拒絕：“未成年人不宜飲酒。”

    “這點度數，不是當冰水喝的嗎？”

    “算了算了。”

    都是學生，沒那個勸酒的心思。

    邊上有幾個女生議論道：“還以為像謝其這樣的人，是不會來吃路邊攤的呢？”

    “謝其是個什麼樣的人？”牧森嘿了一聲，不滿了：“牧少爺能吃得，他謝少爺憑什麼就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

    趙淨也饒有興味的看著女生。

    女生：“那不一樣啊，他又不跟你似的。”

    “我怎麼？”

    女生小聲說：“交際花！”

    “……去你的。”

    “表白牆上被偷拍的照片，基本都是他自己安靜的待著，整一個高嶺之花！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作為發小，牧森毫不客氣地拆穿：

    “讓這小子裝到了，高中之前，他沒這麼冷淡。”

    圍繞在謝其身上的話題，伴隨著“哪個班哪個帥哪個好看”走遠。

    自覺地男同學先送幾個女生回家。

    趙淨和謝其打車回去，捎上了在學校自覺晚自習的謝良。

    謝良累的直接睡了，爲了不吵醒他，車裏沒出聲，只安靜的播放著百聽不厭的周董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