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真的不能再真的吵架
趙淨當時不是生氣他不想和自己一起,而是難過她和謝其分離這天來的好突然。
她逼問他,試圖從聰明的謝少爺嘴裏找到一個能說服她讓她不要分離焦慮的理由。
不行,他給出的原因都不行。
小孩子分離焦慮的時候會哭,會鬧。
一個成年人面對遲到的分離焦慮症的時候,會躲起來自己消化掉這很不正常的情緒。
而且,這一天遲早都是要到來的。
僅僅只是沒在一個大學都受不了的話,以後要怎麼辦呢?
適應了一陣,壓下自己的不適。
這兩年的時間,終於讓趙淨習慣了謝其不是時時刻刻的在自己的身邊。
可她要適應的是,以後很長一段都要和謝其分離。
讓趙淨最最搞不懂的問題是,她為什麼單單隻對謝其一個人有分離焦慮?
她和謝良也相處了十年,只比謝其少三年而已。
那三年就是高中沒在一所學校,甚至跨了很遠。
趙淨依舊沒什麼不習慣的,很快便能適應沒有謝良的生活。
想到那個,趙淨跟自己說:“謝良和謝其不一樣,謝良沒那麼照顧她,關係不是特別特別親近。”
後來又想到,分離焦慮是不分男女的,更多的當然還是發生在對父母上。
谷姨、謝叔叔、大學在隔壁城市的最好的朋友孫孟妮等等。
她都給自己解釋為“不一樣”
那麼,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呢?
有人覺得她和謝其必不可能產生兄妹以外其他的感情。
有人覺得他們兩小無猜很是般配。
趙淨在玩笑裡沒敢往這方面想。
直到今晚的意外,她對旁的人只有趕快逃離的想法。
唯獨對謝其,她想和他……
醫生說,這藥效並不嚴重。
趙淨也知道,不然在路上她就要和謝其動手動腳了。
趙淨到酒店之後大,睡的不踏實。
做了個泥濘的夢。
夢裏只有兩個主角。
謝其和趙淨。
導致趙淨現在沒那麼好意思面對謝其。
這麼面對面坐著吃飯還怪為難的。
她是謝其身邊唯一的女性朋友,並無血緣關係,也沒在一個戶口。
這樣親暱的關係,若說只是妹妹,或者“男女之間的純友誼”
他們就算沒發生什麼親密舉動,但熟稔的相處就已經是過了男女的界限了。
所幸的是兩人都沒有戀愛。
趙淨懂事之後的打算就是,未來謝其戀愛結婚之後她自己會疏遠,絕對不會在人家女朋友的面前晃悠招人煩。
而確認自己對他有好感之後,趙淨卻無法去幻想他們能夠在一起。
原本美味的早餐,食之無味。
趙淨勉強吃了幾口,確認飽腹之後便停了。
不正常。
趙淨這樣很不正常。
謝其能感覺到自從他跟她說了“大學不想在一個學校”之後,她雖然後麵表現出來的不在意了,可還是感覺到了變化。
謝其原本不覺得那句話有多傷人的。
是趙淨的反應讓他覺得說出那句話的自己簡直是十惡不赦。
在入學一週後,他後悔了。
甚至有過申請復讀一年,跟她一個學校做她學弟的想法,被強行壓下。
那太瘋狂了,他會被送去精神病院的。
什麼傻逼才能因為不適應與人分開,放著頂尖的學校不讀,跑回去復讀啊?
復讀還要分開更久,高中學校要更遠一些……
如果能有反悔機會改去她學校的話,謝其……
“你怎麼了?吃這麼點,身體還是不舒服?”謝其伸手去摸她額頭確認溫度:“不會是著涼了吧?”
趙淨下意識的挪開,在謝其微怔的目光裡,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沒有著涼,就是沒睡夠,你去你房間吃吧,我再睡會兒。”
謝其沒有走:“我等你睡著再走。”
“不合適吧,再純潔的關係也不能這麼幹,你不怕你以後的物件生氣,我還怕我未來的物件吃醋算賬呢。”
小的時候躺在一張床上休息過,青春期開始,就沒有再有這種過於親密的舉措了,如非受傷需要扶著之類的,幾乎沒有身體上的接觸。
這也是有很多人覺得他們沒可能的原因。
兩人都有分寸的保持著距離,趙淨不會對他撒嬌叫哥哥,謝其的無微不至裡,不會動不動就抱她,摟她,以及管束她不與別的男同學交流。
“我們都不說,誰都不會知道。”謝其淡淡道。
趙淨:“渣男!滾!”
她笑罵著讓她走。
“等你睡著我就走。”謝其固執的說。
趙淨:“我很難睡著,只是想躺著。”
謝其:“不睡我陪你聊天。”
趙淨:“我不想開口說話。”
她有點累。
趙淨疲憊的說:“我想一個人待著,謝其,你回去吧。”
良久,誰都沒說話。
謝其默不吭聲的收拾桌上的東西,兩人都沒吃飽,剩下許多,沒碰過的收拾好後放在一邊,垃圾丟到垃圾桶裏。
謝其去浴室洗手,洗完後,帶著一塊溼了的帕子,沾了熱水,是溫熱舒服的。
他把溼毛巾遞給她:“擦手。”
趙淨擦了手,把毛巾還給他。
拖鞋上床,趙淨以為他要走了。
畢竟東西都收了。
謝其卻沒走,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看著她,遲來的說:“畢業快樂。”
趙淨彎彎唇:“說的很晚。”
“你有沒有話想跟我說?”
謝其這問題來的沒頭沒尾的,令人糊塗。
趙淨不理解的疑問:“沒有吧?”
謝其耐心的確認一遍:“確定嗎?”
趙淨漫不經心的笑:“少爺,你要是覺得我有騙你什麼東西,就直接宣判罪行吧。”
“好,那我問你,你會繼續讀研嗎?”
她保研了,導師隨便她挑選。
趙淨沒有不繼續讀研的理由。
趙淨頓了一下,很輕的一下,她笑著說:“當然會。”
“騙子。”謝其宣判了她的罪名:“說謊話不心虛也不會長鼻子的匹諾曹。”
“有什麼話直說好了。”趙淨十分迷茫,並且透著生氣:“你什麼意思?從別人哪裏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於是隨意輕信,來責問我嗎?就算我不讀研,那又關我之外的人什麼事?連這個也要管我嗎?”
謝其嗓音裡夾著冷意:“趙淨,我是在管你讀研與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