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罩住病秧子竹馬
言璐月很感興趣的追問,望著她那雙滿含期待的雙目,趙淨心想,現在要是跟人說“不說”的話,是有很大可能被她按進水池裏淹死的吧?
趙淨撿著作事說。
回憶——
小孩子之間很容易混熟,小趙淨十歲,小謝其十一歲。
混熟之後的結果就是本性暴露。
不同圈子裏的人三觀和性格都會有本質上的區別,同樣是活潑大方的人,許多觀念不同。
不管是窮人窟裡還是富人圈裏,有好的,當然也有壞到極致的那種人。
趙淨寄住在別人家裏,又是很容易被人攻擊的“無父無母沒人要的”孤兒的身份,沒有個真正屬於她的強大背景被欺負很正常。
當然,她與謝家人沒有血緣關係。
而往往這樣的情況之下,懂事的小孩是不給選擇給人添麻煩的,有什麼事情能忍則忍。
趙淨偏不,她從來都不忍耐。
囂張做法就被人指責了。
不是所有謝家人對趙淨的態度都是有好的,只有和謝父謝母特別親近的幾個纔對趙淨愛屋及烏的好。
別的謝姓親戚看趙淨是很不滿的。
她肆無忌憚的報復欺負自己的人,這種囂張跋扈的做派,讓他們感到不爽了,便在謝父謝母,兩位老人,以及謝其的面前挑撥離間。
說“趙淨不懂事”
寄人籬下還不知道收斂脾氣,果然是沒家教沒人養。
趙淨心裏憋著一股氣,她肯定自己是沒錯的,別人先犯賤,她反擊回去何錯之有?如果他們也需要自己收斂脾氣,那她就不寄人籬下了!
謝父謝母對她很是疼愛,那麼搶走一半寵愛的自己,謝其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謝家有個很大的花房,裡面養著許多花,謝母總調侃說,謝其更像是個小姑娘,他很喜歡待在花房,安靜地澆水和剪枝。
趙淨藏在大大的荷花缸後,坐在地上偷聽他們說話。
某個長輩小聲的對謝其說:“小其啊,你纔是謝家未來的繼承人,不疼愛自己反而去疼愛外人的父母有的是,你不要覺得自己是親生的就能高枕無憂了。”
他苦口婆心的離間:“你當那姓趙的小丫頭是妹妹,人家可一點都沒拿你當哥哥呢,對你吆五喝六的,指揮你幹這幹那……”
“她不是我妹妹。”謝其語氣冷漠的說。
躲在荷花缸後的趙淨心想,他不是第一次否認了,誰稀罕做你妹妹,正如那個討厭的叔叔說的,我也不拿你當哥哥。
那叔叔聞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你心裏有底就好……”
下一秒,他笑意僵硬住。
因為謝其又用那副淡漠的嗓音說:“繼承人是我,我不介意她分走爸媽的寵愛,亦或者是家產。叔叔,你介意什麼?”
他沒來得及反駁。
小小的年幼的謝其稚嫩的嗓音直白的拆穿了他的奸心:“是你覺得謝家是你的,你介意別人搶走你的東西而已。”
他想否認,可謝其的神情讓他明白,無論如何否認辯解都是在狡辯,謝其是不信的。
於是破罐子破摔說:“本來就是我們謝家的東西。”
趙淨聽的很不爽,她爸媽是給了錢的,又不是免費讓人養孩子。
這也是趙淨想,如果謝其厭惡她,那她就走,不在謝其的跟前晃悠招嫌了。
她覺得,謝其討厭她是有理由的。
她自己是個很小氣的人,作為獨生女,享受著父母全部的寵愛,忽然被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分走爸媽的愛,她是會嫉妒的。
可是謝其幫她說話誒。
“她沒有用謝家的東西,少往她頭上潑髒水。”
“小其!”他壓低了聲音問:“你不討厭她嗎?”
謝其剪下他覺得最漂亮的那株月季:“不討厭。”
見離間不到,那人氣沖沖的轉身走。
所以沒聽見謝其輕聲呢喃:“她很可愛。”
挑撥離間的壞叔叔沒聽見,偷聽的壞孩子聽見了有人誇自己可愛。
趙淨勾起愉悅的弧度,既然覺得她可愛,為什麼還不想要她做妹妹呢?
她沒在這問題上糾結太久,等謝其剪下幾朵花離開後,也離開花房。
自此之後,趙淨就決定了。
世界上不止有兄妹一種關係,她要保護好這個不討人厭的病秧子竹馬。
謝其小時候總是生病,他不是生下來就體弱,是被綁架過,身體有所損害,纔會弱不禁風,時不時的要跑醫院。
在圈子裏頭,都是有頭有臉的富豪後代,謝家很強大,但不是隻手遮天的皇帝。
就算是皇家都要敬讓誰三分。
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人在被人欺負的時候總是會受栽。
哪怕謝其再聰明也總有躲不過去的。
趙淨就負責擋在謝其的前面,動用拳頭。
常常要塗藥上醫院的人,從謝其變成了趙淨。
不止是打架,平時她皮的很,上樹上山,天不怕地不怕,被蛇咬,她不怕,抓著蛇的七寸一起帶進醫院去,醫生差點沒被她嚇個半死。
她被狗追著跑,跑著跑著從被狗追,變成人追狗,最後狗的主人跑出來解救了愛犬。
她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磕碰擦傷她都覺得沒關係。
通常是謝其跟老媽子一樣追在她的身後跑,求著她上藥。
所以當以駱思雯帶頭的人說:“趙淨就是謝其的保鏢,你們知道古代那種貼身侍衛或者書童嗎?就是伺候主子陪著主子一起長大的人。”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本來很多人都要信了。
直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圈子裏絕大多數的人親眼看見趙淨跟大爺似的躺在沙發上打電腦遊戲,而謝其握著她的腳,給她被扭傷的腳踝上藥。
“……”
不會再有人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了。
誰家少爺會給貼身侍衛握著腳上藥啊?
駱雯思非常無語,衝着趙淨大喊大叫:“你怎麼敢讓謝其給你腳上藥的!”
趙淨聽了,扭頭看了眼駱雯思,她挑了下眉,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駱雯思,腳下的動作愈發過分,她沾著藥的腳往謝其的身上踩了幾下。
擁有潔癖的小少爺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嫌惡的甩開她,反而是死死的按住她的腳,沒有什麼威懾力的說:“再亂動剁爛你的小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