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窗戶全都開啟，靠近擋板，抬手才一觸碰，擋板從淡黃色變成了透明色，另一邊的東西盡數映入眼簾。

    前端是個大石臼，裡面放滿乾草，中間的地方鋪著木屑和沙子，最後面靠牆位置全都是牛糞，和黃色液體混合在一起。

    看起來三層是用來養牛的地方。

    哪個天才在圖書館養牛，真是離譜到家了。

    她捏著鼻子，覺得這裏依舊很臭，甚至有些犯惡心。

    桑桑小臉擰巴在一起，眉頭皺緊，活脫脫變成一個表情包——我很煩我不說。

    她抱著桑桑出去，準備去四樓看看。

    桑桑拒絕被抱著，她想要自己走上去。

    舒惜言放她下來，兩人一前一後走上四樓。

    四樓的空氣好上很多，才走到拐角就聞到很香的味道，比起三樓簡直是天差地別。

    快要到四層時，兩人被一股香味吸引。

    很鮮美很好吃，聞起來是烤牛肉。

    她們從門口進去，發現有人在屋子裏烤肉。

    這間屋子佈置精緻，傢俱都用上好的，牆角放著一張床，雖然沒有被褥，床卻是極軟。

    肉在烤架上散發出糊味，屋子裏的人不見蹤跡。

    根據肉的熟度，人應該離開不久。

    舒惜言不認為自己可怕到這個程度，為防止看漏，她帶著桑桑把四層翻了個底朝天。

    結果依然是沒人。

    兩人坐下休息。

    桑桑貼過來，“姐姐，我們可以養牛嗎？”

    的確是個好問題，她轉頭就去問黑洞，“我們可以養牛嗎？”

    黑洞:“……”

    “養牛不行的話，養雞呢？鴨子？兔子？豬？……”她把想的出來的都說一遍。

    黑洞持續問號。

    這些動物都需要吃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養的。

    沒得到回覆，舒惜言知道這個計劃泡湯。

    她無奈對著桑桑道:“我們不能養牛，牛吃的很多，也沒有地方養。”

    桑桑聽的認真，點著腦袋。

    等了一個多小時後，沒人回來。

    舒惜言不想再等了，她決定搬走一樓的書，然後去傢俱城。

    她們迅速透過樓梯到達一樓，原本以為一樓會很雜亂，可這裏還和來時一樣，連牛腳印都沒有。

    搬書總是無聊乏味，在搬進最後一本書時，舒惜言嘆口氣坐下來。

    空中飄來一股屍臭味。

    颶風從窗外颳起，垃圾陷在漩渦裡面，隨著舞動旋轉撞擊在玻璃上。

    一根尖銳的石子夾雜在風裏，不斷調整位置，它橫著朝向玻璃，再下一次撞擊時狠狠砸在玻璃上。

    七尺高的巨大黑影出現在圖書館前，它抬手一拳將玻璃打碎。

    “小心！”舒惜言護住桑桑。

    兩人抱成一團，抬頭看向眼前的大傢伙。

    紅色的眸子，黝黑的面板，是喪屍！

    他太大了，比之前見過的都要大。

    舒惜言趴在地上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時，身後閃出來一道人影，衝着大塊頭喪屍奔過去。

    那隻喪屍被吸引，朝著人影的方向跑過去。

    舒惜言站起身，看著那抹熟悉的影子，喊道:“紀臨，是你嗎？”

    影子並沒有回答，專注於引走大塊頭。

    “是紀臨哥哥。”桑桑指著那處方向，開心的說道。

    好不容易再一次遇到，說什麼也要跟上去看看。

    她抱起桑桑，從黑洞拿出車，開車追。

    喪屍也跑不過車，他們在一處商場停下，舒惜言也跟著停車。

    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她並未下車，而是待在車上觀察四周。

    大塊頭喪屍似乎是找了個場地和紀臨宣戰。

    他拿出一柄大錘子，在地面砸的咚咚作響。

    紀臨身著西裝，站在對面，從容淡定，絲毫沒有怯場。

    西裝原本是寶藍色的，從遠處看過去有些發亮，尤其是在太陽照射下。

    最近這麼多天，西裝都沒洗過，已經快從寶藍色變成黑色。

    但是穿西裝打架真的好帥，感覺身形和腿都被拉長了。

    她抱著桑桑坐到副駕駛，為防止意外，摸著手腕上的魔女手環，“魔女魔女，按我心意，快快顯靈。”

    魔女發出一層護盾，罩住車身。

    舒惜言這纔沒有後顧之憂的放心觀看，

    場地上的兩隻喪屍站了很久，並未動手，只是互相在眼神殺。

    原本以為很精彩，沒想到這麼無聊，她轉頭看向另一側，發現旁邊是個商場，看上去還非常眼熟。

    這不就是之前和曹澤一起來的商場嗎？

    她不清楚這片地方有什麼魔力，出了如此多的高階喪屍，但她知道的是，這個商場後面有條商業街，盡頭就是傢俱城。

    等兩隻喪屍打完，她立馬去傢俱城。

    喪屍之間對峙半個小時左右，紀臨從一輛車上拆下一根鋼棍，和地面摩擦出“刺啦”的聲響。

    對面的大塊頭也掄起錘頭，戰鬥一觸即發。

    紀臨首先出手，將一根鐵棍飛鏢一樣扔出去，從大塊頭的肩膀下貫穿。

    喪屍的吼叫聲震耳欲聾，鐵棍卡在他的肩膀上，在伸手去拔的空隙，紀臨迅速過去拉住棍子，直接帶著血肉抽出來。

    黑色的血水流淌一地，紀臨西裝也逐漸被染紅。

    他扔下鐵棍，低頭看著衣服上的血跡，再次抬頭時，整雙眸子都紅的可怕，像是要滴出血來。

    紀臨生氣了。

    這幅樣子舒惜言見過一次。

    他不再試探對方實力，提著棍子直接打在大塊頭的頸部，力道十足。

    重重一擊，把大塊頭脖子打歪了。

    舒惜言忍不住閉眼皺眉，這得多疼啊。

    黑洞此時巧開口，“他動了殺心。”

    “這種挑戰不就是你死我亡，置對方於死地嗎？”舒惜言不理解的再看一眼。

    黑洞否決道:“你要是老大，是想多一個手下，還是多一具屍體？”

    “手下。”如此就能鹹魚躺屍了。

    “沒錯。”黑洞解釋道:“紀臨剛纔給了他半個小時機會。”

    “誰願意一人之下，大家都想做老大。”舒惜言咋舌。

    黑洞cpu快被燒了，不理解道:“可紀臨是因為衣服髒了，纔想殺掉他的。”

    “所以你和我說話是想問這個？”

    黑洞誠實道:“我想不通。”

    她伸出一根手指，“這點無非就一個原因！”

    黑洞好奇:“什麼？”

    舒惜言認真道:“他喜歡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