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靜靜地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仰頭看著她。

    咦？

    她出門前特意支開他去502了，他這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李綰挑挑眉。

    柏川對著她笑笑，走上臺階。

    “我知道你有事情要處理，也不需要我幫忙。但你交代我的活都幹完了，我挺無聊就跟過來看看。”

    行吧，還會知道分寸不插手。

    “不對，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你忘了？我現在雖然是人，但狼的嗅覺還在，而且你空間散發的精神力對我引力。”

    “哦。”

    還有這個說法。

    看來自己的空間對柏川簡直就像追蹤器。

    好在不管是灰灰還是柏川時期，都挺尊重自己。

    除了第一次的闖入，其他時候，不經過她的允許，從來沒有擅自進她空間。

    分寸感把握得不錯。

    李綰讚許地拍了拍柏川。

    兩人走到一樓，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趙老太。

    後腦勺下面一小灘凝固的血水。

    柏川居高臨下地站在趙老太身邊，閉眼感受了幾秒，轉頭說她：“已經沒有生命氣息了。”

    李綰嘴角愉快地上翹。

    這樣多好。

    不用處理屍體，明天一早來工地工作的人就會發現。

    而且更妙的是，就算查也查不到她頭上，畢竟還有兩個拿著趙老太基地卡的傻子替她頂包呢。

    沒有監控，他們根本說不清楚，搶劫和殺人搶劫沒法子分得清。

    李綰滿意地帶著柏川走了回去。

    爲了保險起見，她沒開車。

    兇殺案附近有鞋印好說，車印子就比較罕見了。

    畢竟基地幾十萬人不好查，幾百輛好排查。

    雖然基地也未必排查，但李綰還是願意小心為上。

    她過來等的時候，天還有些亮度。

    現在天雖然黑了，但兩個人作伴走路說說話，氣氛一時還挺溫馨的。

    經過一棟三四層樓房時，在外面就能聽到裡面人說話聲非常嘈雜，像菜市場一樣。

    透過幾扇沒拉窗簾的窗戶能看到人影幢幢和高低架子床。

    柏川沒來過這裏，好奇問：“這是哪裏？”

    李綰也沒來過，但聽小毛說過。

    “集體宿舍。”

    “哦，我們那裏只有軍事學院纔有，但是最多隻有兩個人。”

    閒著也閒著，李綰決定給柏川普及一下基地的常識。

    “基地集體宿舍有兩種，一種是付費的，比我們住的樓房便宜，一般是四人間，六人間都有。

    還有一種，就是免費的。是提供給沒有奉獻點甚至連進門費都拿不出來的人住。”

    “免費的？那豈不是都去住了？”

    “不用交奉獻點，但是需要和基地籤至少一年合同，由基地來安排每天的工作。

    不過有一點大家都一樣，那就是整個基地都沒有暖氣。氣溫太低，供暖消耗太厲害，只有基地中心通了暖氣。

    基地和附近煤礦有合作，可以給住戶提供燃料，但是價格不便宜。大部分人寧願去基地外面砍柴。”

    李綰沒告訴他的，上一世自己住也是住的集體宿舍。

    不大的房間裡擠擠挨挨地住了一百多號人，房間四個角落放上幾個大鐵桶，裡面燒著柴火。

    房間人多又不通風，味道可想而知。

    柏川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厲害！怪不得你在空間空地上囤了那麼多煤！”

    一路聊著天，很快就走到自家樓下。

    回到五樓的時候，李綰看了一眼502。

    最後一個隱患消失，自己終於可以安心了。

    回到501，暖氣撲面而來。

    還是在屋裏舒服，在外面就算貼再多的暖寶寶也沒有家裏暖和。

    李綰把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和柏川去空間別墅裡換上睡衣。

    她去洗手間換衣服，柏川就直接在客廳。

    沒法子，房間裡面有裝冷武器的，有裝熱武器的，還有一倉庫一倉庫的衣服被褥，她懶得拿出來了。

    現在住的基地房子裡，除了廁所和廚房，其他房間都放了鐵爐子或者其他取暖裝置，至少保持室內溫度在零上十度左右。

    臥室自從柏川住進來以後，兩人擠在臥室吃飯就太逼仄了。

    吃飯和練功改在客廳，臥室只用來休息和看書。

    換上睡衣，李綰從空間拿出一份現成的麻辣燙鍋底，放進湯鍋裡，一起放在客廳爐子上加熱。

    煮開後，再一一放進魚丸、肉丸、脆腸、蟹棒、海帶、粉絲、土豆片......

    沒多久，香氣一縷一縷飄進鼻孔裡。

    柏川乖巧的坐在餐椅上，等著李綰吩咐。

    指使著柏川把鍋整個端上桌子，李綰才笑眯眯地說了句：“宵夜。開吃！”

    端起來喝上一口，又麻又辣又燙，一口高湯喝下去，暖遍全身。

    李綰吃了一碗就飽了，剩下的都給柏川了。

    她放在爐子上的水燒熱了，倒出來泡腳，再加上一杯熱可可。

    涼了加水，泡完一暖壺熱水，李綰把手和腳擦乾後塗上一層凡士林。

    今晚在外面待得有點久，手腳都有點冰涼。

    洗漱完和柏川倒了晚安，兩人拉開各自的簾子睡去。

    沒想到躺到床上，李綰竟然失眠了。

    閉著眼在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哪裏不對。

    猛地睜開眼睛，她知道了！

    這是頭一次沒有灰灰陪著！

    末世半年多，她幾乎一直都是和灰灰一起睡的。

    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個毛茸茸的暖呼呼的大靠枕，咋一離開，真的好不習慣啊！

    可她也實在沒法子厚著臉皮叫柏川變成灰灰過來睡。

    去空間翻了半天，找到一個和灰灰差不多軟軟的黃色大狗形狀的毛絨玩具，才抱著沉沉入睡。

    接來的日子，李綰又開始了宅家的規律生活。

    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先做體能訓練，八點半吃早飯。

    吃完去空間打理植物，三個小時後來做中午飯。

    中午休息一下，下午用來休息，順便視察一下兔子和鴨子們的情況。

    以前這些事都是她一個人做的，現在有了柏川這個助手，好多事情省力不少。

    兩人一起進空間打理作物。

    柏川用耕地機翻出兩畝地，李綰拿出一箱土豆，切成塊狀，用草木灰攪拌，粘在切口，往翻好的地裏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