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下毒
反觀鬆墨院的丫鬟們,卻是一點反應都無!這是針對男子的藥物,衝着晏扶卿來的。
晏扶卿神色不明,身體噴涌著一股想讓他妥協的渴望,他眼神逐漸迷濛起來,周遭都變得異常模糊。
“慎之哥哥!”
一道人影撲了過來,晏扶卿側身躲過,禁不住舒了口氣。這藥物太霸道了,下足了分量。
“我是許幼寧啊!你的阿寧!”顏又妍披散著頭髮,在晏扶卿的意識中根本不能辨認她是誰,只知道是個女人。
“慎之哥哥?你難受麼?讓我幫你。”顏又妍拼了命拖著他的大腿,“讓我幫你就不難受了,慎之哥哥……”
顏又妍刻意近身之時,晏扶卿本能地抗拒,不管這個女人如何喊著自己是許幼寧,他的身體都在告訴他,她不是阿寧。
晏扶卿額頭上佈滿汗珠,整個人如同脫水的魚,渴得不行。
他想要止渴。
但他的水是清澈的。
沒有這般渾濁的味道。
他味道令他反胃,但身體被藥物控制的反應卻在背叛自己。晏扶卿安撫著胸口,燙得燒起來了,那就澆滅它……
“啊——”
幾滴血珠從顏又妍脖頸上劃過,擦破了皮,晏扶卿居然動手傷她?!
即使意志不清,他也極力抗拒顏又妍的接近。
“慎之哥哥,你弄疼我了!怎麼這般心急!”顏又妍現在不敢再強行接觸晏扶卿,卻還是抓著他的衣角,遠處看,兩人捱得幾乎沒有距離。
“妍兒說了會給你的,慎之哥哥想要妍兒,直說便是,何必趁長寧姐姐不在的時候偷……啊!”
顏又妍天旋地轉被丟到一旁。
昏暗中,疾步分散二人的許幼寧的臉像是夜叉,分明寫著氣憤。
顏又妍抓緊機會,摸著自己的臉說:“長寧姐姐不是回孃家了嗎?我和慎之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想的?”許幼寧翻翻白眼,對顏又妍深深地無語,“我想的是你給卿卿下藥,圖謀不軌!”
顏又妍大腦宕機,這個女人不是很善妒嗎?怎麼看到此景此景還能如此清醒?
“影霜!把她綁了!丟到豬圈裏!”
許幼寧真是受夠了,要不是她回來的快,還真怕就讓顏又妍這女人得逞了,她把已經跌坐在地上的晏扶卿扶起來。
剛剛還死氣沉沉彷彿天塌了的晏扶卿,忽然生龍活虎起來,黏在許幼寧身上,喃喃喊著。
“阿寧,阿寧。”
“我在。”許幼寧柔情了小會兒,就被這廝的不安分給破壞了。
再讓他順勢下去,只怕要發生點什麼了,這可不行!
“把他丟池子裡去,冷靜一下!”
晏扶卿身浸冷水,什麼想法都沒了。心下嘆了口氣,還以為能趁機偷香阿寧,誰知道他家阿寧這麼不客氣,對付起他來也是雷厲風行。
至於豬圈的顏又妍就沒這麼好運了。
許幼寧一直覺得顏又妍身上很臭,現在她在豬圈裏滾了一圈,已經不止她這麼覺得了。
下人都要退避三舍。
“許幼寧你就是個妒婦!”顏又妍眼睛都發紅,身上沒一塊是乾淨的,“你看不慣慎之哥哥喜歡我,你嫉妒我!怕我成了慎之哥哥的女人,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哈哈哈,你真可憐!”顏又妍瘋笑著。
許幼寧無語凝噎,和影霜對視了一下。
這人腦子壞了吧?
哦,顏又妍也不是第一天有病,她應該習慣纔對。
晏扶卿衣衫都泡軟了,面上身上哪裏都是水,本應是不好受的。
他卻覺得舒適多了。
跟顏又妍待在的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煎熬,洗掉身上別的痕跡,阿寧纔會靠近他。
“阿寧。”
許幼寧看著晏扶卿臉上的水,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有點小可憐。
“被這種人纏上,算你倒黴。”
許幼寧把晏扶卿扶到床上,給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問道:“豬圈裏那個怎麼處理?”
晏扶卿黑著臉,把計劃說了,哄好許幼寧安睡,連夜去給自己的便宜母親請安。
“什麼?你要把妍兒嫁給別人?”
汝南王妃不敢置信,顏又妍可是跟她打了包票說今夜過後,晏扶卿一定會接納她!
“這大晚上的,上哪兒去找人。”看到晏扶卿臉色極其難看,汝南王妃也不敢辯駁,想拖延時間讓此事折轉。
晏扶卿卻是在次日清晨,讓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把顏又妍壓上花轎!
“姑娘寬心,嫁個養豬的日子也好過的,有肉吃啊!”婆子自以為安慰的話語,在顏又妍聽來是極大的侮辱。
許幼寧和晏扶卿夫妻兩個,一個把她丟到豬圈,一個把她嫁給養豬戶,對她是何等的欺凌!
奈何她手腳都被捆住,逃脫不得,心再想逃,身體也只能老老實實走到夫家。
下了馬車,顏又妍想和養豬戶同歸於盡,卻聽見了意料之外的聲音。
對方憤怒又憐憫地握著她的手:“妍兒,你沒事吧?”
顏又妍撤下蓋頭,瞧見來人,眼底的欣喜退下,不過一瞬間,她便又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嬌柔喚道:“扶溫哥哥,你可終於來了,妍兒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陰霾過後,天晴氣爽。
鬆墨院恢復了平靜的日子。
許幼寧每日雷打不動地等著晏扶卿下朝,陪她一起用膳。
菜餚都端上來時,許幼寧無聊地用筷子撥著其中的湯汁。
酸湯鱸魚、悶燒素雞、雪梨枇杷膏……
“唔,這是什麼?”多了一道平日沒點過的菜。
“菌菇燉甲魚,近日菇子熟了,奴婢自作主張多要了一道菜。郡主您吃菌菇,大人吃甲魚,正好一菜兩吃。”春梢說。
“一菜兩吃哪裏這個用法啊!”許幼寧並未指責春梢,倒是高高興興地挑了挑菌菇。
這些日子她很聽大夫的話,大夫也不吝賜教,講了許多。
這菇子熟了,是這個顏色嗎?好像和大夫說的不一樣啊!
許幼寧皺著眉頭,吩咐春梢拿銀針來,銀針毫無反應。她不覺是自己多想,又請懂醫理的人來看。
“這菜裡有慢性毒,不是在做菜的時候下的,是端回來的路上,被人摻了毒。”許幼寧眼露鋒芒,整個汝南王府,除了汝南王妃,她想不出第二個會下此毒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