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是除夕宴
“你看著我做什麼。”晏扶卿詢問道,語氣溫柔極了。
許幼寧笑了笑,“你不看著本郡主,又怎知本郡主在看你?”
晏扶卿笑了笑,沒有與她爭辯,轉頭看向畫舫外的風景,從這兒望過去,岸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與這兒的安靜形成了對比,令人生出一種別樣的感覺。
“晏扶卿。”
嬌柔的嗓音輕輕喚著他,晏扶卿轉眸,許幼寧忽然撲了過來,落在他懷裏,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沁香。
“晏扶卿……”許幼寧抬手,白皙的指尖描繪著他的五官,嘴裏吐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酒香,神色迷離。
晏扶卿蹙起眉頭,拿起桌上的酒盞,果然已經空了,這是梨白釀,味道香醇,入口綿綿,後勁兒卻大。
“你醉了。”
晏扶卿語氣很輕,可只有他自己知曉,此刻的他幾乎用盡了理智才保持了清醒。
許幼寧定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讓人沉淪。
“你為何不看我?”許幼寧歪著腦袋,手掰著他的臉,掰到晏扶卿的視線與自己的目光對上,才滿意的笑了笑。
“這就對了嘛!這樣好看的臉不用可惜了。”許幼寧說著話,身子後仰,晏扶卿怕她摔著,忙用手託著她的腰。
柔軟的觸感讓他眸色一暗,眼前的女人有多美好他心裏再清楚不過,此刻夜色朦朧,畫舫中只有他二人,許幼寧若再這般不安分,他真無法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做個正人君子了。
“晏扶卿呵呵呵……”
許幼寧絲毫不知自己處在怎樣的境地,喊他一聲,便傻笑一生,笑倒在他懷裏,晏扶卿以為她睡了過去時,她又忽然坐直。
眯著一雙眸子探究的望著他,“晏扶卿,本郡主問你,那日,為何你不拒絕本郡主……”
話音剛落,許幼寧就倒在了晏扶卿的懷裏,晏扶卿輕輕的攬著她,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
“大抵因為那人是你吧……”
低喃的嗓音被風輕輕一吹就沒了存在過的痕跡。
許幼寧醒來時已經身在許家了,關於昨日的事兒她是半點也沒記住,詢問春梢,春梢只答是晏扶卿送她回來的,旁的話卻是沒有了。
而這日之後,許幼寧就很少瞧見晏扶卿了,她的身子也在將養中慢慢恢復。
直到除夕前一日。
府裡已經處處充滿著年味兒,許幼寧和昭陽公主一起挑選著參加除夕宴的衣裙。
春梢忽然進來道:“郡主,晏公子來了。”
許幼寧看向昭陽公主,後者摸了摸她腦袋,“去吧!”
許幼寧進了廳堂,就瞧見晏扶卿身長如玉的站在那兒,這麼久沒見,她竟然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覺。
晏扶卿聽見腳步聲回頭,將手裏的檀木盒子遞給她,許幼寧眨眨眼,疑惑道:“這是什麼?”
“等會兒再開啟吧!”晏扶卿溫笑道,“我今日是來同你道別的。”
“你要去哪兒?”許幼寧的心下意識地一緊。
“聖上派我去監督火藥製作的工程,不出意外的話,應當能在大婚前趕回來。”
許幼寧心提了起來,又故作輕鬆道:“我聽說製作火藥是有危險的,你可要千萬小心,若你出事,本郡主又嫁不成了。”
“好,我答應郡主,定然會平安回來。”晏扶卿笑道。
“今日就出發嗎?為何不等過了除夕?”許幼寧忍不住問道,見晏扶卿笑而不語,頓時明白這是聖上的意思。
“皇帝舅舅也真是的,居然都不讓你過了除夕再走,罷了!你走吧!”許幼寧揮揮手。
晏扶卿上前,微微俯身,唇瓣輕輕落在她額頭,“等我回來。”
許幼寧回過神時,晏扶卿的身影已經不在眼前了,她抬手摸了摸額頭,彷彿還有他的餘溫。
心底泛起一抹淡淡的歡喜。
“臭男人。”許幼寧撇撇嘴,唇角上揚著將錦盒開啟,裡面是隻色澤透亮的玉墜。
上面雕刻著一朵小小的錦葵,栩栩如生。
這玉墜看起來很是特別,許幼寧將玉墜帶到自己的脖子上,藏在衣裳裡頭。
每年除夕,聖上都會擺除夕宴,邀三品以上的朝臣前去參加,許幼寧掀開馬車簾子,看著外頭排隊停著的馬車,她恍然發覺自己已經回到這個世界一年了。
時間過得太快了,她輕嘆了口氣。
昭陽公主拍了拍她的手,以為她是因為晏扶卿不在而沮喪,寬慰道:“不過幾個月就能見到了,嘆什麼氣?”
“母親,我沒有,只是起得太早,有些困罷了!”許幼寧解釋道。
昭陽公主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也不知信了沒信,只道:“一會兒你替我留意著些,瞧瞧有沒有適合你三兄的姑娘。”
許幼寧眨眨眼,應道:“孃親放心,我定然細細留意。”
馬車徐徐入宮,許幼寧與昭陽公主隨宮人進了大殿,女眷們左右說著話,許幼寧的目光打量著殿內未出閣的姑娘們。
她平日很少參加宴席,熟悉的大多有了婚約,這一時之間她還真想不起來誰合適做她的三嫂嫂。
“真不知爹爹為何要帶你來參加宴席,真是丟死人了。”
一道惱怒的聲音傳來,許幼寧抬眸望去,就瞧見不遠處,一個身著嫩黃色衣裙的女子正在瞪著旁邊藕色衣裙的姑娘。
被罵的女子神色淡然的瞥了她一眼,“爹爹帶我自然是因為我有腦子,不像你,若非有個嫡女的身份,怕是都沒資格參加今日的宴席。”
聞言,嫩黃色女子頓時氣得臉色都黑了,“你!你真以為爹爹將你記在我母親名下,你身份就高貴了不成?”
藕色女子嗤笑了聲,“我身份高不高貴用你操心?行了,你別像個蒼蠅似的在這兒嗡嗡叫了,吵得人怪心煩的。”
“你!”女子眼底劃過一抹惱怒,當即揚起手,朝她揮去,藕色女子淡然坐著,在嫩黃色女子的手快到自個兒眼前時猛的抓住,微微用力,嫩黃色女子臉色就從惱怒變成了痛苦。
“沈嬌,你最好別惹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