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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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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覺得本郡主草菅人命

    晏扶卿嘆了口氣,神色有些複雜,輕輕彈了彈她額頭,“真不知你這腦袋瓜裡都裝了些什麼。”

    許幼寧捂住腦袋,下意識的看著他,“那些人裡只有一人與徐清林勾結,你如何排查?”

    “本郡主有的是法子,必叫他們連幾時殺了只蚊子都交代出來!”許幼寧冷哼著道。

    晏扶卿忍不住笑了笑,“郡主這是打算嚴刑逼供?那郡主可知那些人有的是當廷御史之子,有些是吏部尚書,可謂是各個出身名門,若單個論,他們自是無人比得上郡主身份尊貴,可郡主真打算一舉得罪這些人?”

    許幼寧沉默下來,捫心自問,她自是不怕,可許家呢?爹爹和哥哥呢?

    明裏暗裏都防備得住嗎?

    “那便什麼都不做,乾等著麼?”

    許幼寧垂著腦袋,眼底的失落明顯。

    “郡主真就這般在意劉和安嗎?”晏扶卿詢問道。

    許幼寧下意識想刺回去,可抬眸瞧見的是晏扶卿落寞的神色,心底竟然生出幾分不忍。

    “劉和安本不該死的,若非我選擇了他……孃親是公主,爹爹是將軍,許家已是滔天富貴,孃親說盛極必衰,他是最合適的人,所以,我便利用他對我的歡喜讓他同我提親。”

    “晏扶卿,那日將你拉扯進來實屬意外,可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早已身墮地獄,如今化身厲鬼回來不過是爲了守護許家,若是有人膽敢對許家不利,便是拼了這條性命,我都會拉著他與我一起墜入地獄。”

    說完,許幼寧才猛然發覺自己竟同晏扶卿說了真心話。

    罷了!他大抵也不會信吧?

    “郡主的意思是不喜歡他?”

    等了半天,晏扶卿才問出這句,許幼寧愣了愣,“什麼?”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個他是指劉和安,又忙道:“我何時說過喜歡他了?”

    “可晏某問郡主時,郡主也不曾否認啊!”

    晏扶卿的語氣裡竟帶著幾分委屈,許幼寧啞口無言。

    “無妨,郡主心裏既沒有劉和安,晏某自然也不討厭他了,郡主瞧著吧!晏某自有法子找出這幕後之人。”

    晏扶卿說著,臉上揚著笑容,那模樣,好似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許幼寧心底微動,輕輕垂下眸子,她並非是那些不諳世事的閨閣女子,晏扶卿這些勾人心絃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自然聽得懂。

    只是,她如今已經不敢信什麼真情了。

    兩人說話間,隔壁的那些人似乎也有人打算離開了,許幼寧與晏扶卿不約而同走到門口,指尖先後落在門框上。

    許幼寧若無其事的將手指抽回來,微微俯身,透過門縫,隔壁已經有人走了出來,瞧那身形正是徐清林。

    許幼寧開啟門,跟在他身後不遠處,可一路,他都未在停頓,而是直接回了府。

    “那個屋子裏的人定然有一人是與徐清林勾結之人!”

    眼下也只有這個線索了,許幼寧吩咐青崖,“去查當日屋內都有何人,一個一個查,我便不信找不出來。”

    “不必了,他們都不是。”晏扶卿看了她一眼,“我已經叫人查過了,都沒有問題。”

    晏扶卿將查到的那幾人的身份背景訊息遞給許幼寧,許家若出事,於他們沒有任何利益。

    “怎麼可能?他當日只去了那兒,除此之外未再與任何人見面。”

    “不,也並非只見了屋子裏那些人。”

    晏扶卿若有所思,許幼寧眸子一亮,“他那日一路過來,遇到的可有不少人,與他勾結之人未必要與他見面商議事情,也可以書信傳訊息。”

    她與晏扶卿對上視線,不約而同的開口,“是他!”

    那日,徐清林與旁人都沒有交集,唯獨有人步伐匆匆撞了徐清林一下。

    只是那人,許幼寧只看清了他的側臉。

    許幼寧努力回想著那人的模樣,提筆將他的側臉畫了出來,晏扶卿定定看了會兒,接過筆在紙上勾勒幾筆,一個輪廓雛形便出來了。

    “去查查。”

    他話音剛落,就有道身影出現,拿了桌上的畫像,又瞬間消失,若不是原本關著的窗戶敞開著,許幼寧根本就猜不到他從哪裏來的。

    “晏公子的人都這般神出鬼沒嗎?”

    晏扶卿抿唇笑了笑,“不過雕蟲小技罷了!郡主身邊的青崖侍衛纔是身手敏捷。”

    這話雖是誇讚,但許幼寧多多少少感覺到了幾分……不善。

    待晏扶卿走了,她扭頭看向青崖,“你何時得罪過他嗎?”

    青崖俯身,神態恭敬,“屬下不知。”

    晏扶卿動作很快,三日不到,他就把人抓了過來丟到她跟前,許幼寧打量了他幾眼,覺得眼前人很是眼熟。

    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晏扶卿只愣愣瞥了他一眼,那人便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事一樣,不停的朝許幼寧磕頭,嘴裏念道:“我說、我都說……是徐家公子徐清林讓小人將信件放在長風樓的第二張桌子上,其餘的小人都不知啊!”

    許幼寧定定看著他,眼底冷意漸起,“你抬頭。”

    男人愣了愣,隨即抬起頭,額頭被他磕得血肉模糊,男人臉上還有厚厚的鬍子,可許幼寧篤定眼前的人就是前世徐清林為她的啊愉請的先生。

    說什麼強身健體,卻把他的阿愉折磨的虛弱不已,那時阿愉還同她求救,說不想去先生那兒練武了。

    那時,她卻信了徐清林和眼前男人的鬼話,想著為他好,逼著他去,若非今日遇見,她永遠也猜不到徐清林原來那時就已經勾結眼前人想要她阿愉的命!

    我的阿愉,你究竟吃了多少苦?孃親竟絲毫不知?

    許幼寧眸色猩紅盯著眼前人,前世罪,今生還。

    “我都說了,求大人郡主饒了我吧……”男人磕頭求饒,以為自己要逃過一劫。

    “本郡主向來慈悲為懷,自然不會殺你。”許幼寧頓了頓,朝青崖吩咐道:“將他扔去狼山,生死由命。”

    嚐嚐阿愉的滋味兒,至少,她未困住他四肢,讓他尚有反抗的餘地。

    男人被拖下去,許幼寧側目看向一旁的晏扶卿,“怎麼?覺得本郡主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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