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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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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大結局,不分開

    可惜,早就晚了。

    晏扶卿深深看了許幼寧一眼,起身背對著她,“日後,阿寧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我知道。”許幼寧輕聲回,就算是爲了許兔子,她也會好好的,不浪費每一日的活著。

    許幼寧沒有回頭,她的前方是暖陽,而身後的人再也不會見了。

    “公子!”

    許幼寧猛然回頭,晏扶卿倒在地上,嘴裏冒出大片的鮮血,嚴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忙把晏扶卿扛了起來。

    許幼寧瞳孔微縮,幾乎是顫抖的跟上。

    嚴息將人送回去,便熟練的熬藥,許幼寧打量著屋子,這裏一股濃郁的中藥味兒,屋子裏點著薰香,裝藥的油紙堆了一地。

    而門外,嚴息在那兒熬藥,旁邊還倒著不少藥渣。

    這裏一看便是重病纏身之人居住了不少時日的地方。

    “嚴息。”她定定看著嚴息,現下,她需要嚴息告訴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嚴息只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勞煩您稍等會兒,等我熬好了藥再同您解釋。”

    許幼寧抿著唇站在一旁,等著,也看著嚴息熬好了藥,便給晏扶卿送了過去,晏扶卿還沒恢復意識,藥根本就喂不進去。

    “我來吧!”許幼寧開口。

    嚴息看了她一眼,沒跟她客氣,把藥遞給了她,看著這黑漆漆的藥,許幼寧沒有猶豫,一口含在口中再度給晏扶卿。

    以這種方式喂完了藥,嚴息對許幼寧的臉色好了幾分,他朝許幼寧道:“出來說吧!”

    許幼寧點頭,同他去了屋外,這兒很偏僻,沒有左鄰右舍,許幼寧尋了個位置坐著,便等嚴息開口。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嚴息第一句話就讓她呆愣在原地。

    “公子在這兒已經住了近一年了。”

    許幼寧怔然,所以她來臨川時,晏扶卿便也到了臨川麼?為什麼?他不是手握滔天權勢的晏王麼?

    即便是病了,也該在都城養病啊!

    嚴息似看出來她的疑惑,繼續道:“郡主可還記得阿良?”

    許幼寧點頭,“自然記得。”

    “是公子為郡主善了後,否則,郡主以為真能瞞過太子麼?”嚴息頓了頓,視線落在屋內的方向,“就連臨川的那座宅子也是公子精心挑選了再想法子不露痕跡的送到郡主眼前。”

    “那晏扶卿呢?他怎會病得這麼重?”許幼寧的喉嚨似被什麼掐住,有些悶得喘不過氣來。

    “還是託郡主的福,公子自認為自己虧欠了郡主,拋下那些權勢,只爲了能默默守著郡主,公子是費盡了心機,才讓這世上沒了晏扶卿。”

    許幼寧呼吸微微一窒,她從來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公子說,這世上沒了長寧郡主,便也該沒了晏王。”

    說著,他頓了頓,“屬下嘴拙,說不完公子為郡主做的那些一樁樁一件件,還要費力不叫郡主發現。”

    “這一年裏,但凡公子醒著便要去許府,卻怎麼都不肯進去見郡主一面,他說,他不敢見郡主,若非那日……恐怕有朝一日,公子真在這世上消失,郡主怕也是一無所知。”

    “屬下知曉郡主怨公子事事將您排除在外,可郡主不知,目睹至親之人死在眼前的至始至終都只有公子,公子不能忘,只能日復一日的逼迫自己記著這份仇,

    可公子說,郡主不該陪他一起揹負,他心裏的郡主是那個意氣風發、囂張跋扈的長寧郡主。”

    說完,嚴息抹了抹淚,“屬下要說的說完了,郡主請便吧!”

    許幼寧在門口坐了下來,撐著下顎,聞著中藥味兒,待待坐著,直到身後出現的門被開啟。

    許幼寧回頭,便見晏扶卿站在那兒,她眼眶頓時一片溼潤。

    許幼寧衝過去撲進他懷裏,晏扶卿怔了會兒,慢慢擁著她,而後,加深力道,緊緊的、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我以為,你要趟在那兒再也不醒過來了。”

    晏扶卿眸色暗了暗,“我捨不得阿寧。”

    許幼寧仰頭看他,“晏扶卿,嚴息都同我說了,你在臨川這麼久,便從未想過見我嗎?”

    晏扶卿沉默了一會兒,嗓音微啞,“想過,不敢。”

    許幼寧輕笑起來,眼眶有些紅,“真沒出息。”

    “我向來如此,遇見阿寧,就忘了出息二字怎麼寫了。”晏扶卿微微揚起唇,失而復得的感覺真好。

    “可是。”許幼寧抽出手,掃了眼屋子,“這世上都沒有晏王了,那晏慎之你打算如何養活我們母子啊?”

    “我……”晏扶卿想了想,“應該還是能養活的。”

    他拉著許幼寧,也不說去哪裏,走著走著,許幼寧便瞧見了許府,她眯起眸子,“晏慎之,你莫不是打算來許府入贅吧?”

    晏扶卿笑而不語,卻是拉著她越過許府,停在了旁邊的府邸門外,府邸還未掛牌匾,他敲了門,很快便見有人出來。

    “公子、夫人。”來人恭敬道。

    許幼寧卻錯愕不已,“影霜?你……”

    “走吧!進去瞧瞧。”晏扶卿拉著她進去,府內倒是井井有條,侍女小廝什麼都規規矩矩、各司其職。

    “所以,你既置辦了府邸,卻又為什麼住那麼遠去?”許幼寧疑惑道。

    “公子說,怕藥味兒太濃薰著您,還有就是離得近,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半夜去看您。”影霜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許幼寧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最後一個問題,你那究竟是什麼病?怎會這般嚴重?”

    晏扶卿笑了笑,“大概是相思病吧!如今阿寧在懷,我想便該好了。”

    府邸離得近,倒也好搬,晏扶卿生怕她後悔似的,當日就讓人把她的行禮搬了過來。

    夜,她睡得正熟,被一底吼吵醒,許幼寧睜開眼眸,就瞧見身旁沒人,順著聲音開門,門外的場景讓她頓時愣住。

    晏扶卿身上被綁滿了繩子,而他手上、脖子上都是傷,他瞳孔猩紅,似乎意識不清。

    “你們在幹什麼?都讓開。”許幼寧趕走綁著他的小廝,忙走到晏扶卿身旁,“晏扶卿?”

    “夫人,小心!”影霜提醒道。

    然而,原本瘋狂的晏扶卿只要抱著她就安靜了下來,很快陷入了沉睡。

    不用影霜和嚴息多說,許幼寧心裏已經明白了。

    這就是晏扶卿的病,而這病是為她得的。

    許幼寧抱緊了晏扶卿,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會好的,有我在,都會好的。”

    晏扶卿睜開眼眸,猩紅的眼眶凝視著她,一字一頓道:“阿寧,不分開。”

    許幼寧點點頭,柔聲道:“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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