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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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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木秀於林

    原本姜好的目標是當個乎奴使婢的大地主,一輩子窩在永安鎮擺爛。

    但病了一場後,她不這麼想了。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一遭,總要力所能及的做點什麼,留下點什麼,看看各地的風景,也不枉她重新活一回。

    姜好此刻突然覺得心境得到了昇華,整個人幹勁十足。

    等田間的玉米發芽出土的時候,她將女子學堂又擴建了一倍。

    整個永安鎮適齡的女孩子都可以來上學。

    學堂依舊不收取學費,但伙食費要自己出,除了讀書識字之外就教基本的算術和烹飪女紅。

    剛開始還沒人覺得好,但凡家裏有條件的,就自己請了西席教女兒,去學堂的基本都是些條件不怎麼好又疼愛女兒的。

    但女子學堂的這套算術被推廣開來,傳到了書院夫子那兒,被夫子誇了又誇,點名驚世之作。

    這下姜好的名聲直接衝出了永安鎮。

    幾乎周遭的縣鎮學子都聽說過姜娘子的名聲,哪怕爲了這套算術,也爭先恐後的將自家女兒送進女子學堂。

    一個女子,在當地的名聲甚至蓋過了父母官。

    吳勁鬆和姜好是利益合作關係,在看過姜好退出的九章算術之後,想了又想寫了一封奏表遞給了自己的老師。

    一個月後,收到了飛鴿傳書。

    信上只有一句話,“全力拉攏此人。”

    吳勁鬆燒了信紙之後,握緊了拳頭,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等田間一片綠油油的時候,姜好將玻璃飾品,器皿打量推廣上市。

    等盛夏的時候,她又將鏡子放上了市場。

    每一件都引起了轟動。

    這日雷聲轟鳴,吳勁鬆正式上門了。

    他的來意,是將姜好拉到自己的陣營裡,為他的主子效力。

    姜好聽完吳勁鬆分析完朝堂局勢之後興趣不大。

    “我不過一介婦人,哪能聽得懂朝堂上的彎彎繞繞,吳老闆這也太高看我了。”

    她只想安安穩穩做自己的事,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參與什麼奪嫡之爭。

    吳勁鬆將姿態放的很低,“殿下求賢若渴,不分男女,姜娘子,您這種才華,不應該在這一畝三分地被被埋沒。”

    他敬佩強者,也願意低頭拉攏強者,當初的蕭景山算一個,如今的姜好亦是。

    哪怕世人皆覺得商人底下,吳勁松本人卻不這麼認為。

    “吳老闆說的這些,對我一個鄉下婦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姜好笑眯眯的,表一點都不感興趣,“再者說句直白的話,我為你的主子效力,對我有什麼好處?”

    吳勁鬆壓低了聲音,“只要你想,您會是大周第一皇商,有些你想做的事,會容易很多。”

    姜好心臟跳了跳。

    若是背靠皇室,是不是她的女子學堂就能在全國各地推廣?

    可二皇子畢竟只是個皇子,奪嫡之爭九死一生,萬一二皇子敗了呢。

    她作為失敗者的黨羽,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吳勁鬆見她沒反應,暗道一聲可惜,不過依舊對姜好態度不變。

    又寒暄了幾句,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姜好等吳勁鬆走了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思考事情。

    外面落起了雨,噼裡啪啦的打在屋簷上。

    蕭景山之前和吳勁鬆走的近,怕是早就知道了吳勁鬆為誰效力,

    那他匆匆忙忙突然不告而別,除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有多少和皇室有關。

    姜好摸了摸脖子裡的舍利子有些心煩意亂。

    怪她之前矯情沒問清楚蕭景山具體真身份。

    這會兒還有好多事情想不通,姜好乾脆拿出書信給陶月榕去信。

    陶月榕既然認得這顆舍利子,一定知道蕭景山的親生父母是誰家。

    只要知道了蕭景山的身世,她就能扯清楚一些事。

    信剛剛寫好,前面傳來了大力的敲門聲。

    傻妞大著嗓門喊,“東家,是平安少爺在書院的同窗來了!”

    姜好迅速將信封扔進了儲物倉裡,剛一出門,就見傻妞帶著一臉驚慌失措的謝萱。

    謝萱衝過來差點摔倒在地,姜好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這才倖免於難。

    見著姜好的第一句話就是,“三嫂,平安在書院被人打了!”

    “什麼?”

    姜好大驚失色,“傷的可嚴重,怎麼回事,誰幹的?”

    謝萱不知怎麼開口,只催促道:“我……三嫂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傻妞,快套車,我去喊老爺子。”

    姜好定下心神去喊閆老爺子,蕭平安既然受了傷,不管嚴重於否,都得以防萬一。

    閆老爺子一聽蕭平安受傷了,也顧不得擺弄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毒藥了,跟著姜好就出門。

    一路上謝萱小臉煞白,姜好猜測蕭平安傷的不輕,有些心煩意亂的開口。

    “可是平安在書院得罪了人結了仇?”

    謝宣,“不會,他除了和我,一向同旁人連話都不怎麼說,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得罪人。”

    在他的言語中,姜好大概瞭解了事情經過。

    蕭平安平日裏總要比旁人早起兩個時辰繞著書院一邊散步一邊背誦文章,一直都保持著這個習慣,昨日在書院後面不知被誰套了麻袋打傷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自己滿頭是血的進了課堂,夫子都差點被嚇的被過氣去。

    姜好溫怒,“昨日出的事,怎麼今日纔來告訴我?”

    就是真出了事,這麼長時間過去也被耽擱了,萬一是要命的上,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謝萱連頭都不敢抬,“蕭平安怕你擔心,攔著不讓我來,我爹孃讓我聽他的,我偷偷來的。”

    這次對於蕭平安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她實在不敢跟姜好說實話。

    姜好見狀閉眼,別人好心來報信,她不能遷怒。

    等見到蕭平安之後,姜好一肚子訓斥的話,最終還是化爲了心疼。

    “三嫂,你怎麼來了?”

    躺在床上的蕭平安看見姜好急忙忍著疼呲牙咧嘴的爬了起來。

    姜好語氣嚴肅,“怎麼,我要是不來,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閆老爺子已經二話不說上手診治了起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肋骨斷了兩根,右手骨折,好在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

    “好傢伙,下如此狠手,這是要直接斷了你的科舉路啊,小子你最近得罪誰了?”

    聞言,蕭平安低著頭,眼底極快閃過一絲恨意。

    姜好恰巧捕捉到了,正欲開口,門外傳來聲音。

    “說到底這件事情怪我,若不是我失言當著眾人的麵說蕭平安定能榜上有名,他也不會……”

    謝院長一臉愧疚的從門外走進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是我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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