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好孩子
曾凝夢的腳步停住了,她回過頭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謝新厚:“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離開了家,便是選擇站在了他那一邊,和我作對。”謝新厚緩緩邁步走了出去:“阿夢,你真的要拋下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嗎?”
“我沒有!”曾凝夢激動了起來:“我只是弄清楚而已,你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
“新厚,我只是想要化解你和兒子之間的誤會啊!”
“沒有什麼誤會!”謝新厚是做將軍的,在戰場上說一不二,在家裏也同樣如此。
他不允許任何人質疑他的決定。
哪怕是曾凝夢也不行。
曾凝夢就合該在他的保護下,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不可以有絲毫的差池。他也不允許有絲毫的差池。
為什麼如今的曾凝夢竟然敢爲了謝子安這個逆子而違揹他的意願?!
他決不允許!
“阿夢,你聽我的,你若是想要個咱們的親生兒子,咱們再生一個就是,我們還不算年紀特別大……”
謝新厚想要勸,卻見曾凝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讓我放棄我的兒子麼?”
“他是個想要弒父殺母的逆子啊!”謝新厚一臉的痛心:“你又何必非要爲了他和我……”
“謝新厚!”曾凝夢的情緒激動了起來:“我真是錯看你了!”
說罷,她腳步堅定的往外走去。
“曾凝夢,你若是走了,就別回來了!”謝新厚氣急敗壞了起來。
曾凝夢的腳步不停。
看著她走出府邸大門,謝新厚氣的手哆嗦多了起來,他咬著牙剛想說什麼,卻忽然感覺到腦子充血,竟是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謝成澤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趕忙扶住了謝新厚:“爹,爹你怎麼了?!叫府醫!叫府醫!”
謝成澤和謝新厚身邊的小廝七手八腳的將謝新厚扶進了屋裏。
謝新厚醒來之後,便看到了在旁邊候著的謝成澤。
“阿澤……”
他一開口,聲音便十分的嘶啞。
“爹。”謝成澤滿眼的擔憂:“你怎麼樣了?”
“我怎麼了?”謝新厚揉了揉眉心。
“府醫說你是氣急攻心了。”謝成澤扶著謝新厚坐了起來,嘆了口氣:“你不是一直都對娘十分寬厚的麼,怎的和她生了這麼大的氣?”
“罷了罷了。”謝新厚不想和謝成澤多談,只擺了擺手。
“你怎麼在府裡,之前不是經常出入那些酒樓煙花之地麼?”謝新厚冷哼一聲。
謝成澤的眼神中帶了些不好意思:“爹,我之前去那些地方也不是縱慾,是替太子……哦不,是替睿王殿下收集一些訊息去了。”
“竟是如此?”謝新厚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爹誤會你了?”
謝成澤細細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卻是垂下了眸子讓人瞧不清楚:“爹,這件事睿王殿下不讓我告訴任何人,您別怪我。”
“嗯。”謝新厚點了點頭,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如今睿王的太子之位已經被廢了,我們衛國公府並沒有公開站隊任何人,你還是莫要和睿王太多往來纔是。”
“我知道的爹,但我畢竟是睿王伴讀。”謝成澤心中不屑一顧,可面上的話還是得說的:“就算咱們家不站隊,在外人看來卻是一樣的。再說了,睿王的太子就算是被廢了,也不一定永遠被廢。”
“今上身子逐漸好起來,還是有機會的。”
謝成澤面上帶著笑:“再說了,之前我在林場救了睿王殿下,咱們家早就已經被人打上了睿王黨的標籤,只是……”
謝成澤欲言又止的樣子,引得謝新厚追問:“怎麼了這是?”
“我聽說,謝子安和晟王殿下走得很近。”謝成澤猶豫了半晌還是說了出來:“若是在旁人看來,他和咱們是一家……”
“絕不可能!”謝新厚猛地將手中的茶杯砸了出去:“你娘糊塗,我可不糊塗!”
“晟王現在全靠著喬夏月這個女人混的風生水起,也算是有點才能,但在這場仗裡面,才能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只有權勢纔是。”
“不管是文臣的支援,還是兵權的支援——晟王都不佔優勢。”
謝新厚摩挲著床邊,轉頭看向了謝成澤:“這是咱們父子私下這樣說,你可莫要自己選擇了,今上如今身子好了,瞧起來還能支撐不少年,戰隊太過危險。”
“是,爹。”謝成澤低下了頭,卻是抿了抿唇:“爹,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你為什麼還如此看重我?”
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試探:“若是謝子安回來,爹有朝一日,是不是會把我當做廢棋扔掉呢?”
“你這孩子亂說什麼?”謝新厚立馬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多想。你是我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孩子,再說了,謝子安那樣弒父殺母的東西,我是不會同意他進府的。”
謝成澤感激一笑,卻是直接跪在了地上,給謝新厚磕了三個響頭:“爹,生恩沒有養恩大,您把兒子養大至今,兒子自然也會孝順您的。只要您需要兒子,兒子便會一直站在您這邊。”
“好孩子。”謝新厚的眼神中帶著些溫和:“快起來吧,爹沒什麼事情。你好好讀書去,今年春闈的時候定是要壓謝子安一頭,成為新科狀元才行。到時候爹給你運作一番。你便能入朝了。”
“是,爹。您好好休息。”謝成澤十分知情識趣的退了出去。
可等他離開後,謝新厚的眼神變了幾變,壓低了聲音喊了人來:“盯著點阿澤,最近他有些不安分。若是他有暗中和睿王接觸,記下來時間告訴我,若是能聽到他們說的是什麼,記下來內容。”
“是。”
謝新厚看著關上的大門,喃喃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阿澤,我花了大力氣培養你,可莫要讓我失望啊。”
可謝成澤離開後,卻並沒有往自己書房裏去,而是腳步一拐,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