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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皇子已死

    之前薛侑不是沒見過皇后生氣的樣子,上次她陷害歲心偷了無心石時也曾發火,但那種火氣完全就是居高臨下震懾他人的火氣。

    現在不同,皇后面目猙獰,整個人有入癲狂之症,所有的人都紛紛下跪肯求皇后息怒,皇后卻衝到薛侑面前掐住他的脖子質問,“還我的允承,如果你今天不還我的允承,那就用你的命來抵……”

    薛侑平靜地注視皇后,沒有一絲一毫懼怕,“皇子不是我殺的……”

    薛侑知道此時只有保持平靜纔會有一線生機,即便他冒充皇子罪該萬死,那也需得到皇上同意纔可以賜死,皇后是不能私下殺伐的。

    他並不怕死,他只是怕死後歲心母子再無人照拂成了水上浮萍。

    薛侑從懷裏掏出那塊玉佩十分冷靜地說,“還請皇后娘娘收回這塊雙鳳玉佩留作紀念……”

    皇后看到那塊玉佩頓時淚如雨下,薛侑更加確定昨天晚宴皇后就是用這塊玉佩引他洩露身份的,薛侑雙手奉上,皇后拿起玉佩就要砸碎。

    薛侑制止道,“這塊玉佩並沒有錯,皇后不必拿著它來撒氣,我冒充皇子罪該萬死,還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頭緩緩看著薛侑悲慟道,“難怪我一心為你想要趕走那個貧民女子你會那樣反抗,難怪我們閤家團聚你卻從來不肯來這鳳棲宮看一眼你的母后……難怪你守住晉王府和那個程歲心寸步不離……”

    說到最後時,皇后心中的悲慟已變成滔天的憤怒。

    “本宮終於明白為什麼皇上宣佈程歲心是程王之女時你不公沒有羞愧,反而是坦蕩,也終於明白你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主動出來徹查程王之案。

    原來你根本就不是皇子,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爲了討好程歲心。

    你利用我們對皇子失而復得的寵溺,然後把這一切都拱手送給了程歲心,你這個賊,我要讓皇上把你千刀萬剮,油烹火燒。”

    皇后潑天的憤怒傾斜而來,宛若傾盆大雨兜頭澆下,薛侑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全身而退,只能默默等待屬於自己的懲罰。

    在這種時候,薛侑依舊輕聲道,“薛侑唯求一死,只願皇后娘娘不要把罪過遷怒於歲心,她是無辜的……到現在她也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說來她也只是被我騙了。”

    “你的確是騙了她,不過她只是一介平民本宮為什麼要保護她?”

    “她不是一介平民,現在她是老程王之女程歲心……她是皇上親賜怡和郡主。”薛侑跟皇后對視,兩兩相望,皇后眸子裡那絲冷沉與厭惡份外明瞭,薛侑垂下眸子做出一副等待責罰的平靜。

    剛剛,果兒擔心皇后真的會失手殺了這個冒充皇子的男子,已經叫人去請皇上過來裁奪。

    不論如何,這鳳棲宮都不是殺人的地方,即便是死,也要讓皇上定罪刑部發落。

    這時有人稟告皇上駕道,所有的人都跪地迎駕,薛侑卻依舊挺身而立不卑不亢,一旁的德英姑姑瞧了他一眼,厲聲道,“還不快跪下!”

    薛侑這才屈膝跪下,低頭伏罪。

    昨天晚宴皇上也喝了酒有些醉意,今天早朝按照慣例休息一天,所以皇上也是剛起床不久,只聽到鳳棲宮的小丫頭傳話說皇后要殺人,他這才急匆匆過來。

    一進鳳棲宮,老皇帝就看到跪在地上臉色淡漠的晉王,同時也看到皇后一臉怒意,皇上似乎猜到了什麼,只是抬了抬手叫人們平身。

    皇上走到皇后身邊輕聲安撫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注意自己身體,不是年輕時候了,你這麼生氣容易氣出毛病來。”

    皇后看到皇上來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她伏在皇上懷裏哭了片刻,訴苦道,“臣妾的命怎麼這麼苦……臣妾以為這次終於找到了皇子,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薛侑感覺老皇帝朝著他覷了一眼,那眼神雖然凌厲但卻並沒有憎恨之意,他頓時覺得這件事情可能還有一線轉機,他不必拿命相賠。

    “皇后是怎麼發現他不是我們的皇兒的?”老皇帝命德英姑姑帶著幾個丫頭都離開了鳳棲宮,這才緩聲問道。

    皇后用帕子擦了擦淚,紅著眼瞪著薛侑道,“我們允承從小就不喜歡呆在皇宮,他對皇宮裏發生的事情也並不感興趣……昨天晚上臣妾拿出這塊玉佩給他,他本該有的反應是不知這是何物纔對,可是偏偏他對允承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了若只掌,臣妾就知道他不是我們皇兒了……”

    老皇帝嘆息了一聲,似再次經歷那種失子之痛,臉色瞬間了黯淡許多。

    “朕早就有所懷疑,只這位冒充皇子的人做的滴水不漏,竟讓朕一時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他不是皇子……”

    “皇上,臣妾要皇上賜他死罪,最好是五馬分屍,要麼就凌遲處死,越殘忍越好,臣妾要讓天下人知道如果有人膽敢再來冒充皇子殺無赦……”

    皇后雖然恢復了一些理智,但她對薛侑這種假冒行為深惡痛絕,還是一心想要薛侑的命,薛侑不語,如果非死不可那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老皇帝到底還是沒有急著處死薛侑,他安撫住了皇后這纔回頭問薛侑,“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充皇子?”

    薛侑早就做好了準備,知道一切無法隱瞞就乾脆說道,“我叫薛侑,冒充皇子也只是權宜之計,並沒有害人之心。”

    老皇帝微微一怔,然後頗有些急切又有些憂心地問,“那允承呢?皇子允承他現在身在何處?”

    薛侑一愣,雖知道這件事情無法隱瞞,但問及此事時還是猶豫片刻。

    當初他冒充允承的確是權宜之計,但現今跟這位老皇帝父子相稱已有數月,如今突然要他告訴老皇帝允承已死,一時有些不忍心。

    薛侑回想到老皇帝放過歲心,給程王平反,無一不表示老皇帝是一位明君。

    他遲疑再三後纔開口,“允承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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